严格来讲,这个垃圾游戏并不只有一段剧情,更不是那种普遍意义上的校园甜蜜攻略向。
毕竟作者绞尽脑汁地构思出咒术这种设定,而乙骨忧太,外表瘦弱不堪的少年,拥有非凡的咒术天赋,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拯救全日本。
这样的烂设定如果只是拿来当背景板,未免有点太可惜。
前期的剧情基本上还算正常,勉强循规蹈矩。
相遇、拯救,像是命中注定的戏码一样,除却这中间横亘着不少障碍。
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乙骨忧太身边那只怪物。
佐佐木看的清楚。
纯白色、有一只猩红色的巨目,长着完全不属于人形态的模样。
乙骨忧太却温柔地抚摸它的脸,像被蛊惑一样轻声唤她名字:“里香。”
第一次的结局里,里香怒吼着朝女生而来,硬生生撕碎少女的身体,乙骨忧太绝望的目光在她眸中闪动。
到底是什么占据了她的心神呢?是青涩懵懂的喜欢吗?
不,是超乎常人能够忍受的疼痛。
少女尖叫着、痛哭着、求饶着。
都没能让那只怪物停下来。
屏幕中的画面饱和度和清晰度逐渐降低,少女原来的位置灰暗一片,只剩下带血的衣服和——
一堆碎肉。
走过无数次那样的结局。
佐佐木潮眼睁睁看着西山雪被撕成一块块的肉,一眨眼它们又都变成白花花的数据。看得多了,甚至就连“0”和“1”之间的差距都微乎其微。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时间一瞬间定格,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被捉弄的变成她。
被撕裂毁坏、亦或是其他方式的痛苦只有一点点,因为很快她又重新睁开眼睛。
游戏带着满满的恶趣味和居高临下。
因为它的男主角,是无法管束自己野望生成的怪物,即便变成特级咒术师也只能是无法守护任何的废物。
佐佐木拇指和食指并起,拿走那颗水粉色的硬糖,看到西山雪放松下来露出的笑脸。
有些许人偶般的僵硬,但不算难看。
糖是尝不出味道的,她含在嘴里默数十分钟,果然准时化开,在嘴巴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留着乖巧妹妹头的少女恬静地微笑,和刚刚她毫不犹豫便扇人巴掌的模样迥异,好在除了讨厌的家伙外无人看到。
“原谅你了,西山同学。”
铃声响起。
佐佐木冷眼看着西山雪偷偷脱离大部队的行为,背影带着逃脱体育训练的愉快。
脑海中猩红色的碎肉不断闪回,刺得她头痛异常。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流畅起来,这是很熟悉的——
主线剧情即将卡入前的状态。
要阻止吗?
她的脚步变得迟疑。
佐佐木跟着大部队往前走,景色却变得模糊。
说到底,她好像没有责任吧?
谈恋爱也好,被杀掉也罢,这些和佐佐木潮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从那只怪物的手里活下来,一遍遍被杀死,一遍遍被抛弃,一遍遍被拒绝。
未来也会支离破碎。
脚步停住。
……
佐佐木潮无法忍受,因为看过太多次,所以对生命麻木,但她同样也不能接受这个选择主动麻木的自己。
她转身疾走,抓住西山雪的手腕。
“西山同学,你要去哪?”
灿烂的晨曦斜着穿越透明玻璃,映照在少女眼底。
她的裙摆荡漾成水波,西山笑嘻嘻地,转过身背手看着佐佐木,倒着走,俏皮地调侃:
“看不出小潮这样的优等生也会想要逃课,果然体育锻炼什么的,实在是非常讨厌。”
她眼中的少女,留着乖巧可爱的妹妹头,窗边轻柔的风吹动发丝,半遮盖的眼眸中一半是曦光,一半是西山雪看不懂的神情。
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静。
少女的手抬于脸侧,将遮盖视线的发丝挽到耳后,背光看向西山雪,神情已经无法看清,只能听到她慢吞吞的声音,发音带着冷漠的降调:
“锻炼确实让人讨厌。”
佐佐木潮:“不过对于我而言,好像还有很多其他值得讨厌的东西。”
把讨厌和“值得”这样的字眼挂钩是让人觉得很奇怪的,不过西山雪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语病。
以为她在赞同自己的话,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
“破破烂烂的学校让人讨厌,莫名其妙凑上来的同学让人讨厌,一点都没有人情味的老师让人讨厌。”
少女轻巧地坐上窗沿,感叹道:“高中生活实在是太讨厌了。”
佐佐木听着熟悉的论调,毫不惊讶她会说出这些。
游戏主线里的西山雪越挫越勇,给予玩家可供选择的选项也完美贴合她的个性——热烈、张扬、好奇心强,喜欢刺激新鲜的事物。
那种救赎的老套剧情实在是深入人心,以至于玩家将她的生命当成撬开乙骨忧太心扉的工具。
有时候佐佐木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这个所谓的游戏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结局,西山雪和乙骨忧太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只会互相折磨。
佐佐木站定。
走廊尽头的活动室内发出一些细微的异响。
声音越来越激烈,连带着一些桌椅之间碰撞的声音,尖锐地划过地板。硬物倒地,又掺杂着闷哼和刺耳的对话。
猜得到里面的人有多狼狈。
佐佐木近乎是恶意地想:
那只名为里香的怪物呢?偏偏在这时候抛下他了吗?
那么那些所谓的“乙骨忧太会用一辈子去赎罪”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到可笑的地步。
……
又来了。
又来了。
乙骨忧太抱着头,心底的恐惧和疯狂快要从小小的缝里溢出来。
他变成一个被迫撑大却有个小孔的气球,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从那个孔里流出去。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乙骨忧太?
他被割裂在整个世界的边缘。
冰冷狰狞的灵魂缠绕着他,像是枷锁,而乙骨忧太却执着地握着灵魂的手,执意要被他变成恶魔。
不要逃避、不想逃避、不能逃避。
杀了我。
杀了我……
突然变得很冷很冷,有人抓着他的头发骂他混蛋,有人说他这种沉重男光看着就让人感到反胃恶心。
乙骨忧太只能抱着脑袋、逃避那些目光的羞辱,脸颊颤抖到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忧太,睁~开眼睛吧~”
“让里香看看他们的模样,我要,杀了他们……”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们……”
少女轻盈灵动的声音变得扭曲可憎,宇宙都蒸腾般消失不见,只剩心里蓬勃的恨。
少年们有着天真而残忍的手段,他们调笑着要乙骨忧太扮作一只狗,不痛但格外碾压自尊的虐待让他蜷缩起来,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狗。
刺耳的笑声在脑袋里变大又变小,好想钻进小而狭窄的空间里,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他。
乙骨忧太挣扎着朝着透出一点点光亮的门爬去,要赶紧爬起来、要赶紧离开、要赶紧跑。
这时候本该有人能够拯救他的。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门后,少女抱臂靠在墙上,无动于衷,像是透过门注视着少年狼狈的脸、脏兮兮的衣服和那颗丑陋的心脏。
西山雪被佐佐木潮支开去叫老师,而她就这样听着房间里的声音。
太奇怪了。
心里的不是爽快、不是愉悦,而是说不尽的麻木。
这样伤害任何人,都不是佐佐木潮想要的。
她不禁想问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呼吸声急促又深重,明显像是咬着牙,嗓子里含着一点点的呜咽声。
门板很薄,佐佐木潮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被一点点逼到角落里,又被抓着领子不放手一般折磨。
笑声刺耳,反抗声却听不到。
赶来的老师记下霸凌者的姓名,喝令他们会将这件事情严肃报告给学生教务处,几个学生嬉皮笑脸地没当回事,反倒是西山雪一脸担忧地蹲下来,递给乙骨忧太一只小小的创口贴。
少年半跪在地上,不愿意抬起脸来,身上的伤口不多,甚至破皮的也没几处,只是青青紫紫的看着很可怖。
西山雪又露出那种可怜又悲悯的神情。
佐佐木潮站在老师身后。
看着乙骨忧太的身体止不住地抖动。
他是个很坚韧的人。
但这话绝对不是夸奖。
西山雪:“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想到学校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霸凌事件,乙骨同学没有惹到他们吧?”
少女怀着奇怪的正义感。
佐佐木潮冷静地反驳道:“你确定吗?西山同学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乙骨忧太……”
她顿了顿,“那家伙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他可是从小就离家出走的坏孩子哦,小时候还伤害过自己的亲生妹妹,我是猜不到这种人有什么好不能教育的。”
却看到少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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