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讨厌讨厌,
怎么能毫无保留地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明明佐佐木潮每次都是因他而死。
是人渣吗?
天生就带着察言观色的能力,对别人的恶意善意十分敏感,像是被流放在人类社会的直觉系野生动物。
佐佐木潮低着头,粗暴地把眼泪擦干净,躲开他的手。
“你以为你是谁?”
什么玩弄不玩弄的,如果这真的是场游戏就太好了。
可是她做不到。
做不到看着乙骨忧太这张脸,还能毫无负担地做一些愚蠢肮脏的事情。
毕竟从一开始,这部游戏吸引她的并不是什么内容又或者是和她相同的名字,而是卡带封面上那双漂亮得像宝石一般的眼睛。
当她凝视那双眼睛,终于在无望的现实中找到了部分乐趣。
少女抬起头来,小而苍白的脸可怜可爱,像是对他下命令一样:
“乙骨忧太,明天,不要忘记我。”
她的耳廓微红,似乎接下来的话让她难以启齿,于是她没有接着说下去。
说罢,少女转身离开。
光线一点点地暗下去。
一切的一切又重新回归虚无。
失去主角的线路上,时间开始飞速流转。
这次,回家的路上,乙骨忧太没有再见到西山雪。他像是在冰雪皑皑的山野里前行的旅人,被麻木封印的记忆终于松动。
无数只少女的手,无数次温度不同的痛,脸与手心接触的瞬间,乙骨忧太想的不是她为什么打我,而是她痛不痛。
原来他们已经互相讨厌那么久了。
明天……
“啪”
少女的脸上是失望和不甘。
她看着摔倒在地面上,侧脸,发丝垂落遮挡住脸颊,只剩唇露在外面的少年,恨得牙痒痒。
大骗子。
“对不起。”
乙骨忧太咬紧唇,侧脸顺着耳垂红了一大片,他轻声说:
“佐佐木同学,对不起,这次我有好好记得你。”
西山雪的话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养一只猫咪,要用最珍贵的养料、最舒适的环境。
乙骨忧太抬起脸来,试着对站立的少女露出一个腼腆的、文静的笑,像他无数次在佐佐木潮脸上看到的那样。
“我这次记得了。”
睫毛顺着眼尾的弧度垂下去,是柔软又熟悉的神情,他一定是在模仿人类,佐佐木潮警告自己不要被这怪物蛊惑。
但是乙骨忧太倒在地上,肘关节撑着自己的身体,像小狗一样伏地过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小瓶像是药酒一般的东西。
“这个,给佐佐木同学。”
药效很差的药酒,好像被他当成宝贝一样。
佐佐木潮忍不住心里鄙夷。
可是却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小声说:“真寒酸。”
乙骨忧太循着她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那瓶药酒里,心满意足地眯眯眼睛。
“小潮!”
女生特有的声线很熟悉,佐佐木潮转头,看到西山雪脸色难看地站在走廊的尽头。
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默不作声,拉着佐佐木潮的胳膊就要离开。
佐佐木潮忍不住看了一眼乙骨忧太,见到他已经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好像他们是一对被迫分开的怨侣似的。
西山雪的指尖恶狠狠的,差点要掐进佐佐木潮的胳膊离去。
她突兀又不甘地开口:
“小潮,你真的有那么喜欢那家伙吗?”
喋喋不休,像是自家的小猫学坏了,于是疯狂地叫她想明白。
“明明是你和我说过的,那是个坏孩子,是个不值得我们伸手去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乖乖听了小潮的话,小潮却不听话了。”
“小潮是已经讨厌我了吗?”少女轻柔的、破碎的声音让人觉得无措。
“没有,没有。”佐佐木潮摇着头。
但是她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咬着嘴巴自责地低头,不停地重复着:“没有讨厌你,不会讨厌你的。”
西山雪问:“那乙骨忧太呢?”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般:“小潮,你知道他是怪物吗?”
她又问:“小潮,你知道咒术师吗?”
熟悉的、似曾相识的字眼。
西山雪轻轻用冰凉的手掌托起少女的脸,轻声说:“小潮,我来带你看看吧,怪物的世界,乙骨忧太的世界,不属于你的世界,你就一定能想明白了。”
很少有人知道。
西山这个姓氏在咒术的社会中也并非籍籍无名。
熟悉的脸,浓郁却并不让人头晕眼花的香气,厚实而华贵的织物披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笑得像只现世的狐狸,轻飘飘的语气像羽毛一样:
“西山小姐,你当鄙人这里是托管所吗?”
他的视线扫过乖巧跪坐的少女。
看起来是只普普通通的猴子,但胜在乖巧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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