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顾及她的安危，慕昭先顺着往下说，“我现在没有去，只是安排了人手在那边，娘你放心，我这条小命，一般人收不了。”
沈青晚起身戳了戳她的额头，又爱又恨，“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个魔王。”
慕昭弯眉笑了笑，一双星眸弯成月牙，带着澄澈的亲昵，令人生不起气。
——
晚上，夜朗星稀。
慕昭早已洗漱完毕，一身白色中衣，长发垂落在身后，歪坐在美人榻上，正在提笔给宝珠回信。
鹿竹顾及美人榻靠窗，怕晚上的冷风从窗边缝隙中钻进来吹到慕昭，就拿了一件披帛走进来。
案桌上烛光翕动，温柔的光晕落在她身上，未施粉黛，毫无颜色，却也美极。
鹿竹总算知道什么叫“淡极生艳”。
她站在屏风边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展开手中披帛搭在慕昭肩头，“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慕昭随手揽过披帛，笔下未停，笑道：“宝珠来找我邀功，这封信要是回晚了，怕是明日府中就信鸽遍地了。”
“小姐现在做什么都不带鹿竹了……”
成天看着她与那个叫宝珠的书信往来，心中不免失落。
慕昭放下毛笔，笑着看了她一眼，一边折着信纸，一边轻哄，“等我禁足期过，就带你去看看。”
闻言，鹿竹立刻喜上眉梢，“我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
“行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慕昭把信纸塞进信鸽的腿上绑的竹筒里，打开窗户看着它飞出去，收回视线，“我也要歇息了。”
鹿竹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小姐晚安。”
慕昭嗯了一声，刚要下榻，窗外的信鸽再次返回，扑腾着翅膀站到案桌上，下榻的动作一顿，目光扫了眼信鸽，把它腿上的信筒取下。
展开里面的信件，才发现是清琉写的。
信上写的话很多，婉转至极，只是想表达一件事，就是可以在鬼市盘间铺面，做正式营生。
宝珠做出的吃食、茶饮确实不错，再加上她把现代奶茶的经验提供给她，所以茶饮风格独树一帜，倒是有条件开店。
只是资金……
慕昭从案桌的抽屉里拿出荷包，低头看着它，缓缓失神。
钱倒是有，只不过得用来解契。
倘若拿去开店，她就不能和江不渡解契了，但是商机都有时效性，虽然她们现在在鬼市的茶饮是独一份，但是这段时间的试卖反响很不错，这就导致会有人跟风。
如此一来，很可能在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被人压下去。
不过，爹也给了她一百万两，用来盘个好点的铺面问题应该不大。
这么想着，慕昭立刻提笔回复清琉，让她开始着手相看合适的铺子，写完之后把信塞进信筒。
信纸放入信筒，信鸽立刻振翅，飞出窗外。
看着它渐渐消失在夜空中，慕昭收回视线，刚要关上窗户，空气陡然转冷，下意识敛起滑落在臂弯的披帛，但是温度却越来越冷，像是一股没有温度下线的寒风，直直从窗外探进来。
不一会儿，窗户砰的一声，突然关闭。
额头的碎发随风而起，慕昭抬手勾了下发丝，以为是风关上的，并没在意，坐直身子想要下榻，奈何还未动作，忽然感觉身后冷气肆意，下意识僵住。
余光看向烛火映衬的影子，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被风吹的闪烁不定。
慕昭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刚要启唇询问，腰肢突然一紧，被猛地圈住，紧随其后是透进衣料的冰冷。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越搂越紧，后背已经贴到那人胸膛，冷气渐渐凑近脖颈，带着喷洒之意。
半晌，安静的闺房中，一道男声响起。
“慕昭，我忍了很久……”说着，感受到她身上无比温暖的气息，忍不住低头靠在她颈窝，熨帖的叹息，“我真的不想来找你。”
可是她的温热，他日思夜想。
听着熟悉的声音，慕昭语气带着止不住的诧异，“江……江不渡？”
回应她的是颈窝微蹭的发丝。
“是我。”江不渡把她整个人嵌进怀里，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呼吸都带着冰碴，感受着徐徐渡过来的暖意，闭眸叹息，“真想把你做成个傀儡，永远待在我身边。”
感受到近乎被他包裹的凉意，慕昭抬手想要扒开腰间的手臂，却不能撼动一丝，倒是把自己累到，微微喘息着开口，“你松开我。”
“不可能。”
他回应的极快。
慕昭无奈，沉吟半刻，忽略他过分的举动，“一千万我已经凑齐，我们马上就可以解契，我们就要两清了。”
闻言，江不渡神色微顿，偏眸看着她未施粉黛的侧颜，“两清？”
他低低笑了一声，双眸不自觉弯起，结霜的眼睫微微颤抖，霜雪不期然落在慕昭衣领内，冰凉之意激的她身子一颤，就听他意味深长的说：“你以为我现在这冰火相冲，血脉冻结的境地，是为了救谁才落得的？”
说着，他手臂箍的更紧，颈侧的呼吸几乎贴在皮肤上，“你要两清，也得先把我医好。”
慕昭身子一僵，想到当初他来救她之时惨白的唇色，为了尽快与他割席，深呼了一口气，满口答应，“好，你说我如何能把你医好。”
江不渡缓缓抬眸。
昏黄的烛光中，她的侧脸温暖又娇美。
他之前就好奇，她身上最温暖的地方会在何处，黑如曜石的眸子闪过一丝蓝光，视线渐渐落到因为憋闷而微微轻抿的唇瓣。
这是除了她身上那件紫色披帛，唯一的艳色。
红润如朱，呵气如兰，想来很是温暖。
他眼睛微微下弯，雪色容颜多了一份柔光，笑着靠近，“先试试这个。”
慕昭没听懂，下意识偏头看向他，“哪……唔！”
话未说完，唇瓣蓦地被堵住。
江不渡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靠近，随即欺身而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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