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阵阵胀痛。
宿醉醒来,睁开眼后眼前一片黑暗。
林碗迷茫地望了一会,才明白现在已然是深夜。
自己正躺在悬崖床上,就像小海獭趴在妈妈怀里一样,歪着脑袋伏在一个人的胸膛上睡,底下的人一条胳膊松松揽着她,胸膛均匀地微微起伏。
月光从洞开的窗扉和门里照进来,对方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可以看到肌理分明的胸膛覆着一层青涩肌肉,皮肤跟雪石一样莹莹生辉。
不用抬头看对方的脸,只需看到这皮肤,她就知道抱着她的是她的新饲主柏特。
林碗带着睡意重新耷拉下眼皮。
过了会突然感觉嘴角处有点黏湿。
睁眼抬头一看,发现面前的胸膛上赫然沾着一小滩亮晶晶——那是她睡觉时流出的口水!
林碗大窘,残余的睡意一下子全跑飞,她屏住呼吸抓起身上盖着的兽皮毯,很小心的,一点点擦掉那口水。
擦完后小心翼翼抬起头。
少年眼睫闭阖着,睡颜静谧,月光为那张雪堆砌出来的清冷脸颊镀了层朦胧清辉,眼睫一动不动的。
没有醒。
林碗松了口气。
昨日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竟然喝醉了,而且醉成那个样子。
她并不是个会把自己喝醉的人,过去不论是应酬还是出去玩喝酒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察觉到微有醉意后就不会再喝了。
昨天是她第一次完全喝醉。
不过回想起来也怪不了自己,那个真花酒的口感太像饮料了,喝起来感觉没什么酒精度数,所以她痛痛快快的一杯接着一杯喝了那么多……
林碗懊恼的直想叹气,为自己的莽撞。
等等。
林碗眼皮倏然一跳。
真的只是因为它像饮料才喝那么多吗?
她喝那么多的原因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那些烤串太烫太咸,所以她总是忍不住喝几口压一压。
这个念头就犹如一个开关,喝醉后的其他记忆也跟着断断续续袭来。
她记得……那个叫菲尔汀的青年在她喝醉后问了她一些问题。
问她来自什么部族。
什么种族。
来紫罗兰部族有什么目的。
当时她太醉了很混乱的胡答了一通,丝毫没有伪装,连外星人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他的那些问题是随口问的吗,还是说……是趁着她醉酒才问出的这些问题?
再一回想,那坛酒就是菲尔汀带来的。
还有,她记起来那个叫菲尔汀的金发青年送签子的时候到火塘那边去过……烤串那么咸或许不是巧合?
细思极恐。
林碗后背发毛,按了按额角,脸慢慢黑了。
温煦的态度,入口没有酒精度数的酒,略咸的烤肉,就放在她右手边的酒坛……种种细节加在一起,所以她才毫无防备的喝得酩酊大醉。
很好。
人在醉酒状态下精神松弛,最容易说真话,而这个醉酒状态如果是自己叠加上去的,旁人没有劝过一杯酒,是自己慢慢喝醉来的,那就更加没有防备了。
是她太天真了,或者说,她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
林碗深吸几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醉酒失忆,还能回想起所有细节。
也是,她一个对猫这么有吸引力的异族,这么巧的出现在紫罗兰部族附近,他们不警惕才怪。
也不知道经过这场问话后菲尔汀现在放下戒心了没有。
反正她以后是对他有戒心了。
以后得离那个人远点,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上套了。
正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头顶一双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睁开。
林碗此时正是抬着头看着柏特下巴的姿势,冷不丁对上一双森寒发光的眼睛,差点吓得一激灵。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猫的眼睛晚上是会发光的,这是正常现象。
不过大晚上看到真的是有点渗人啊……
“醒了?”
胸腔微微共振,柏特带着点鼻音的沙哑嗓音在头顶响起。
“……嗯,醒了。”
林碗硬着头皮应了声。
她昨天醉酒后好像捂着他眼睛叫他小弟弟,拍着他的大腿嫌弃他腿太硬了,好像还让他不要动手动脚说他不守男德?
哈、哈哈。
醉酒一时爽,醒来火葬场。
林碗胸口打鼓,脖子也随之缩起来,像等待暴风雨来临的小动物。
“难受吗?”
柏特放开他,声音慵懒,听起来很平静。
这么和煦的态度搞得林碗更加发毛。
她讪笑着坐起来:“不难受,主人,是我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喔。”
“没有,本来就到狩猎时间了。”
看着她那胆怯的样子,柏特用鼻音轻笑了笑,手撑着床铺懒散地坐了起来,兽皮毯顺着完美的轮廓滑下。
少年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紧窄的腰腹,薄薄的腹肌都露了出来,美色逼人。
他侧过头,一双在黑夜里反光的眼睛看着屋外。
“想吃什么?等会我去林子狩猎。”
“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林碗谨慎地给了一个社恐人士的标准回答。
“嗯,在家里等着我,不会太久。”柏特随口应下,随即掀起身上的兽皮毯,套了件衣服。
“晚上出去狩猎吗?”林碗有点不解,现在是凌晨啊。
“对。”
柏特顿了顿回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点弧度,“你不知道吗,小猫咪都喜欢在夜晚狩猎。”
小猫咪……
林碗内心尖叫着恨不得给昨天的自己一个大逼兜!
她恨自己喝的烂醉!
柏特在吓了她一下后就跳下悬崖床,顺着大门离开石屋,看起来并没有和她算账的打算。
而林碗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直到人走后又过了足足半分钟,微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捂住脸。
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
这种态度让她更害怕,还不如发作出来呢。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反正以后更小心谨慎些吧……林碗乱糟糟的安慰自己。
膀胱存在感强烈。
昨天喝的几大杯酒现在都反应出来。
林碗爬起来在床铺上跪行两步,来到悬崖床边缘往下一望,两层楼高的高度令她绝望。
太高了。
绝对不可能跳下去的。
其实刚刚让柏特带她下去就好了,对柏特来说带她下床只是举手之劳,只是她心虚到不敢开口。
都怪昨天那个笑面虎。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在睡前喝那么多水,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醉酒张狂冒犯小白毛……
她现在对那个笑容和煦的金发青年好印象全无,只希望以后别再碰面或者少打交道。
现在想想该怎么下床。
林碗环首四顾。
悬崖床没有床柱,也没有床腿,掀开底下垫着的兽皮发现床板是完成的一块,没有一点缝隙。
也就是说,她没办法用兽皮毯拴着什么把自己挂下去。
哎。
在异世界下个床都难。
林碗把兽皮毯子一扯,呈大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决定尽快让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不想尿尿了。
十分钟后。
林碗铁青着脸认命的坐起来。
不行,再不解决膀胱就要炸裂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呼——
她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动员,然后鼓起勇气,像一只大型壁虎似的开始扒着青石墙的缝隙往下爬。
这很冒险,但她没有办法了。
林碗爬下去时很小心,她双手指关节紧紧扣着墙壁,每次脚趾头往下探踩到下一处缝隙后,才敢放开一只手,往下挪动一点点。
爬到一半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稳住心神,她继续往下。
爬到离地半人高的高度后,脚指头无论再怎么划拉都找不到缝隙,没有地方可以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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