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远在村委会仓库保管室住了一晚,王保华家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歇脚,他想多呆上几日,但手头上还有不少事情催的紧,根本呆不了多长时间,这趟他受了苏叔叔的委托把人送回来,现在人已经送到,任务也是圆满完成了。
走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若是苏月月有什么需要可以拍电报给他,还把身上所有的票据都留给了人。
余下的话唐高远欲言又止,到底和人是一起长大,红叶村这个环境,面前的人是绝对受不了,但自从昨晚看到苏月月抱住她的亲生母亲,他知道苏月月不想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来时匆匆忙忙,走时唐高远走的并不利落,可苏月月原本就该生活在这里,他还能说什么,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
卢海花从厨房转出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只剩下苏月月,那位高大军人做派的同志已经走了。
她神色不明的说道:“吃饭。”
早饭是一碗掺着粗高粱煮开壳的稀饭和用猪油刷过的玉米饼子,这个猪油饼子原本是用来招待唐高远的,不然猪油这东西不是逢年过节难得上桌。
陌生的一家三口在四脚不齐的桌子上相顾无言的吃着,吃完了之后,卢海花毫不客气的让苏月月收拾碗筷。
“月月才回来,我来我来。”一旁的王保华道。
卢海花准备去喂猪,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她回来了这里,不做这些做什么。”态度冷淡到让周围气氛都压抑了起来。
苏月月倒是觉得没啥,她对态度和善的王保华没有好脸色,自顾把碗筷收起,对卢海花的背影喊道:“妈,等我洗完去帮你喂猪。”
她喊妈喊的何其自然,好像她一直住在这所家里一样。
正准备去打扫猪槽的卢海花手下一顿,紧接着刷洗猪槽的声音唰唰唰的有些刺耳。喂猪,她知道怎么喂吗?
王保华家有一头瘦了吧唧的小猪仔,简直就是瘦的妖娆,嘴巴都是尖的,却是这个家最贵重的财产了。
“我们一会有事,你呆家里哪都不许去,把饭做好了。”
卢海花又给苏月月安排了活。
洗碗的丝瓜络遇水变得柔软,洗三四个碗不需要多少时间,苏月月应了一声好的额,她透过已经被烟熏火了成黒黑一片的厨房窗户,看到远处猪圈里那道忙碌的身影,心安一片。
王保华和卢海花,书中苏月月的亲身父母,和她的父母长得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不同在于她的母亲早死,而她的父亲是个酗酒的窝囊废。
七十年代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也是极其不适应的,生活不便利,出个门都需要开介绍信,治安各方面也是和未来不能比拟。
可是,现在,苏月月由衷的对这个时代抱以一丝希冀和感激。
苏月月刚把搪瓷洋碗洗干净,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走了进来,嘴里喊着:“光辉、海花,你们去支书那按手印了没有?支书说了让你们先赶紧……”去。
略点尖锐的声音在看到厨房里白嫩的人,一下像是被遏住了脖子,她那双眼睛盯着苏月月直打转,视线划过人刚洗完的手,跟冒尖的笋一样嫩一样小一样白。
这身段,这气质。
她局促般扯了扯自己的头巾,无肉的两腮堆起,问道:“你是哪家漂亮的妹伢子?”
卢海花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我们现在就过去。”说话间身子挡住了一直盯着苏月月看的视线,动手把人往外推。
村里面的大喇叭恰时响了起来,喇叭中传出一口浓重的乡音,通知还没到村委会大麦场的人家抓紧时间。
王保华紧跟着回屋里头拿了户口薄出来,走路间左脚微跛,几乎是把头巾妇女推搡着出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那人一句,“天哪,那该不会是你家月月吧?她咋回来啦?”
猪圈里猪在那里哼唧哼唧的,苏月月把卢海花没倒进猪槽的猪食倒进猪槽,都是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草叶混着菜叶加了粗糠。
看着连猪吃的都是稀到清汤寡水。真是人吃的差,猪吃的也差。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苏月月回到了昨晚住的屋子——一个杂物间。推开门时,灰尘裹着霉味扑面而来,阳光斜斜切进昏暗的空间,光柱里的尘埃正沸沸扬扬。扯下架上蒙着厚灰的布,布角一扬,呛得她偏头捂住口鼻轻咳,指尖已沾了层灰。她弯腰把蜷成团的旧报纸、缺角的瓷碗摞到墙角,又拎起农具收辍到一边。
扫帚划过地面,扫出细碎的纸屑与枯掉的花瓣,她蹲下身,用抹布擦净木架上的积灰,推开窗让风灌进来,杂物间终于亮堂起来,只剩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灰尘味。
王家的房子在村里也不算是最差,比起前几天还在大院里住着三层楼房大的人来说,这种对比和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把自己能收拾的收拾了,苏月月打算去村子转一转。
沙溪镇下大小有八九个村落,其中最大的以沙溪镇上的沙溪村为首,就在镇上的村子交通最为方便,其次就是离得最远的红叶村,对比沙溪镇其他村落红叶村是最富的一个村落。
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红叶村是有名的荔枝村,村子里栽满了不同品种的荔枝树,这些荔枝是上几辈祖先栽种下来的,基本颗颗都是几米到十几米高的大树,荔枝熟的时候,满山红彤彤的都是荔枝的甜香,由此村子得来红叶的称号。
今天村子里面开大会,人都在村委会的大广场里,村子里空落落的,基本没有什么大人,只有一些小孩成群结队的在村子里面跑来跑去,他们看苏月月眼生的很。
一个个局促又好奇的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苏月月笑着朝一个小孩招了招手,蹲下身跟人打听了一下今天村里开大会的事情。
“今天村里分荔枝树。”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苏月月又问了他一些事情,瞅见路边肆意生长毛绒绒的狗尾巴草,摘了一把,手指动作,草叶绕出穿进,一只滚圆的绿色小兔成型。
苏月月把毛呼呼的绿色小兔递给了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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