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音气得掐灭电话,把手机摔出去,又扒拉着被窝找回来。
懊悔!懊悔花钱帮他规避风险!
她就该拿着先知的记忆去玩弄他一番,把他胃口吊足,让他反过来求她才对。
她咬着唇内的软肉,品酒喝茶似不急不慢地回复他。
音符在树上跳舞:【大言不惭地说,我连续做了好多天的预知梦,每一个都实现了。】
Py:【所以?】
陈疏音抿高唇角,喜欢跟她反着来,也行。
音符在树上跳舞:【我梦见你被火活活烧死,这预示着你近日有火光之灾,就在你拍戏的地点。你一定不要坚守岗位,明天可千万要请假啊。】
江御名邸,周启上门给裴郁送吹风机,递到他手中时,不经意往他手机屏幕上瞥了眼。
他一个小时前把裴郁送回来,跟他谈论下一个剧本的交接时,裴郁就一直盯着这个备注为音符符号的对话框,后来投资方来电和他商讨,直至他洗完澡出来心情都十分舒畅。
对方又是女头,难不成是暧昧对象?
他眼睛斜出二里地,倾着身子听见裴郁在最后一句弹出来时,愉悦地轻哼了声。
周启刚上手演员助理这个工作不久,为人处事还带着莽撞,直来直往,“裴哥,是你朋友吗?她的关心不无道理。最近剧组被通报,临时做了好多安全防控,你要不借机休息一两天?”
裴郁握手机的手稍顿,费解地凝他眼。
关心?
她这话无异于在借着他的话呛他,明示他快些待在原地等死。
周启没明白裴郁这一眼为何掺杂着自讽的苦意,“不对吗?”
“换作别人,这话是真心,但她,”裴郁垂眼冷笑,“她巴不得我出事。”
裴郁嘴巴放狠话,眉眼却无戾色。
周启不理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定是他在害羞掩饰,心直口快地反驳他,老神在在指着他手机分析,“那怎么可能呢,你看她的语气,用的都是肯定词,表示她忧虑至极的心急迫切。其次,她做梦了诶,你知道做梦梦见对方是什么概念吗?说明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关注着你,所以梦里会映射出现实的想法。一定是近期剧组消防意识薄弱一事让她提心吊胆,她才会忧心竭虑,做这个梦。”
裴郁暂退娱乐圈前,身边事务都由姑姑打理,如今复出换了批人手,怎么招了个话又多又密的人来了?
他被周启劈里啪啦的输出怔得失语,但转念一想,两个月,六十一天,她憋了整整一个暑假没和他说话。
一上来就是拐弯抹角地绕到近期所接合作和他的人身安全。
关心他?
周启对他也有所了解,他不喜有人在他的私人空间待太久,给他顺走垃圾桶里的垃圾,昂胸道:“汛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拍摄点在泗水河边,河水涨潮,停拍这边的项目是迟早的事,你要有想法,我明天就去提。”
裴郁心不在焉地“嗯”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她的字。
许久,违心地打出一句。
Py:【我可以理解为,你不达目的后用迷信威逼利诱我?】
陈疏音半天没等到他的消息,手机搁置在耳旁昏昏欲睡,叮咚一声震响,她转身正面对上他的话。
呵。
任由他挂掉好了。
重度自恋的人一般都有满级血条,杀不死的他的只会让他更自恋!
他一个人多折腾折腾去,再管他的事情她是狗!
陈疏音拉起被子罩到头顶,倒头不在意地睡去。
身旁手机接连震了两下,陈疏音已和周公会面。
亮起的信息条交叠显示:
Py:【行,那我给你机会,但我不要别人,我要你。】
Py:【来亲眼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有火光之灾。】
*
翌日,陈疏音鬼压床,和身体负隅顽抗十多分钟,本着想好好利用休假的心,在床上赖一天,吓得不敢再碰床。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扫到交叉在广告信息里的裴郁发来的微信消息。
时间是十五分钟前。
Py:【换好衣服就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陈疏音抓了把仍凌乱着的头发,把她睡前他发来的消息连着读下来。
眼白往上一翻。
比鬼更可怕的事出现了。
音符在树上跳舞:【我不去,你敢上来我就报警说你绑架。】
Py:【好啊,反正在你的预知里,我会死,那不如在死之前,把你也拉上。】
简直无耻。
同刻,门铃响起。
陈疏音周身皮肉一紧,眼皮狠狠抽跳了下。
她小跑到门边,对准猫眼。
模糊的小圈里,扭曲地印着裴郁的身形。
他似有所感,招手玩味地和她打招呼。
陈疏音不开门,他就慢节奏地叩着,“咚、咚、咚……”
滴水穿石。
总有一天会把石头凿穿。
而他恰好有这样的耐心。
两分钟后,陈疏音拉开门打破僵持,冷着眼质问,“你到底要干嘛?”
“是你先开始的。”裴郁帮她回忆,劲道有力的手覆在门槛,带着向外的力彻底把门拉开,他沉音入耳,“没有游戏开场中途退出的道理。”
两个月前的酒局过后,他亲耳听见她愤恨的字句,说要跟他再无瓜葛。
他做到了不打扰不过问不介入。
是她先来找他的。
陈疏音哑了声。
难道她做错了?
为什么她不找他,他绞尽脑汁来纠缠她,她找了他,他还是走上同样的结局。
她上辈子和他结了什么深仇大恨没有解决,这辈子还要掺和到一起。
陈疏音心底有根弦“啪嗒”断裂。
门彻底被拉开,裹着湿意的风钻入,她露在外边的脚踝瑟缩地后退一步。
那两条小腿展出一点风姿,像刚清洗干净的两条白萝卜,滑、嫩、脆,他一手就可以轻易掰断,口齿间恋味地抵着上颚舔了舔。
外边的感应灯未亮,他乌泱泱地站在晦暗中,放他进来,犹如开闸放水,涌入洪水猛兽。
“我就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刚入行的小记者,你看得上我,我当然乐意去。”陈疏音强忍万般闷意,“十分钟,我收拾好下来。”
她铮铮而立,瘦薄的身体拦在门口,“孤男寡女,我就不邀请你进门了。”
裴郁别开眼,收了压门的手,丢她一句“多穿件衣服,你要是想穿我的,可以现在就跟我下去”,背身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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