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浸透了雾棱城的晨，黄桷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被风卷着撞在试炼馆的银顶上，发出细碎的响。
光线斜斜切过穹顶，在十六座擂台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像谁在无声地丈量距离——最后五十人，今天要在这里分出名次，而名次之后，是下个月的资源清单：从淬体用的寒潭水，到锻造武器的玄铁锭，一分名次就是一分实打实的差距。
陈终踩着落叶往看台跑，雷纹手环在冷光里跳着蓝弧：“听说前二十能领雾棱矿的铁锭，墨渊你要是摸着了，借我蹭蹭运气！”
林墨渊没接话，指尖在金刃柄上磨出细响。他昨夜在304擦了半宿刃，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刃口上时，总觉得那反光里藏着源新的影子——对方今晨比他先到试炼馆，此刻正站在1号擂台边，望着光纹出神，侧脸冷得像块浸在溪水里的玉。
源新的云织袋里揣着那枚银色水晶，晶体内侧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淡光。他今早抽了“花落语”的一张，牌面是半轮残月，悬在纠缠的枝桠间，像块悬而未决的石头。
上午，五十进二十五。
陈终对上的是个水系三级巅峰，水鞭抽得又快又韧。他的雷球炸开时总被水流卸去大半力道，最后靠着电系麻痹技缠住对方脚踝，才踉踉跄跄赢了。走下台时他揉着发麻的胳膊笑：“这水系比食堂阿姨的手抖得还黏人，差点把我雷纹手环都弄短路了。”
但没过过两场，陈终便对上溪凝，不幸落败。排名定在三十九
林墨渊的对手是个木系伪四级，藤蔓上带着倒刺，缠上来时簌簌作响。他没硬拼，金刃劈出的角度刁钻，专斩藤蔓结节，同时毒雾顺着切口往里渗。等对方发现手腕泛青时，已经晚了——毒顺着茎脉漫到心口，男生认输时，林墨渊的金刃上还挂着段带刺的断藤。
源新的对手是个土系伪四级，石甲厚得像老君洞的岩壁。他没动用阴系，只在对方举盾的间隙游走，脚步踩在光纹最薄的地方，震得石甲边缘簌簌掉渣。最后一记肘击撞在对方肋下——那里是石甲覆盖不到的死角，男生闷哼着跪下去时，还在盯着源新的脚，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下午，二十五进十。
林墨渊遇上了渲洛眠。
暗系影缚铺开来时，带着股蚀骨的冷，比上次缠犁可时更稠。林墨渊的毒雾刚冒头就被影刃绞碎，金刃劈出去总像砍在棉花上。僵持到第三十招，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影缚缠住左臂，同时毒雾猛地往对方心口冲——渲洛眠躲闪的瞬间，金刃已抵在他咽喉前，刃口沾着的影缚正被毒雾蚀成灰。
“承让。”林墨渊收刃时，左臂的影缚还没散，皮肤已泛出青黑。
下一场源新对上溪凝的瞬间，试炼馆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了。
金红色的火焰在擂台上织成密网，每一缕焰流都带着熔炉般的温度，烤得光纹地板滋滋作响。源新的身影没入火网时，像滴突然坠入滚油的水，瞬间被炽烈的光吞没——但下一秒，他已出现在三丈外，鬓角的碎发被灼得微卷，却连衣角都没沾到火星。
“有意思。”溪凝挑眉，脚尖在光纹上轻点，火焰网突然收紧，焰流之间的间隙缩到仅容一人侧身。她的侧踢带着灼热气浪扫过来，靴底的金红火焰几乎要舔到源新的鼻尖，却在最后半寸处擦过——他像提前算准了落点，总能在火焰炸开前的刹那挪开。
第四十一次侧踢时，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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