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晏鹤负伤又强行搬回小院,游今禾决定连夜搬入已经修缮过的小柴房,以免梦游磕碰。
深夜,游今禾闭上眼,感受细微的电流。酥麻骤然消失,她便蹑手蹑脚,悄悄退出卧房,欢快地抱着被子走向小柴房。
四方漏风的洞口修好后,柴房更加温暖,白日收拾的婆子得知是她要睡,再三劝阻,劝阻不成,便将木柴干草被抱到别处,恨不得将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知悉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她几乎沾枕就睡,一觉天明。
游今禾在微麻电流的催促刺激中醒来,几步奔至前院,便瞧见晏鹤已在树下练剑,剑光横扫疏枝间,她迅速调整呼吸,装出一副训练已久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打声招呼。
“晏鹤!”
晏鹤闻声一招收势,剑尖衔着清晨寒露落回鞘中。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几步蹁跹落到游今禾身边,一大早声音就带上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你昨夜宿在何处了?”
绕是游今禾自诩心理素质大师也被他吓一跳,稳下气息,面不改色说道:“自然是宿在屋中了。”
语气太过自信,以至于晏鹤顿了几秒才郁闷地说:“我今早起来处处都寻不到你。”
游今禾连忙想了个让人信服的借口:“我昨夜睡得不好,醒得早,天不亮就在后院练剑。”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看上去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自己懒惰的学生骤然变得勤快,任谁都会担心。思及方才胡乱冲向她的怒火,他此刻后悔自己冲动,便安慰:“我并非是怪罪的意思,只是未见到你有些慌乱。日后你若先醒了,可以叫我陪你一起。”
真实的游今禾是起不来的,伪装勤奋人设的游今禾则打着关怀的名字连连摆手,放声大言不敢。
“不行不行!你是病人,医师说你本来就应该被赶去休息,我怎么可以吵你?我恨不得你能多睡。”最好还能拥有她的同款优质睡眠。
晏鹤看上去想要反驳她杜撰的医嘱,沉默着自己哄了一会自己后,他便想明白了。
阿禾心疼他。
天色尚早,二人又各自锻炼一会便回屋用早食。早在兰露领着人来送早餐时,游今禾灵敏的鼻子就闻见极香的肉味,迫不及待收了剑就往内走。
晏鹤在吃食礼仪上一向不拘小节,听着游今禾碗筷相碰的清脆声便能想象出她吃得尽兴,他也跟着染上好心情:“喜欢就多吃些。过两日便吃不上了。”
这话听得游今禾口中细嚼慢咽的糕点尝起来都变得索然无味。
“夫君,为何过两日便吃不上?”
晏鹤听出那话里明晃晃的忧愁,不禁失笑:“因为过两日是中秋,我们需要早起入宫赴宴。”
“原来是这样。”
吓死她了。
游今禾又夹起一块糕点,舌尖是甜馅,唇齿间隙是脆得掉渣的酥皮。
相较于游今禾对入宫一事的坦然态度,晏鹤显得格外不安,或许是昨夜噩梦过分骇人与真实。
梦中,宴席吵闹,人海如织,无数赤裸的目光注视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惶惶不安。
他知道他会变得与梦中诸多残偶相似,身体四分五裂,一如破碎的肢体,一望无际的丝线从天空落下刺入白骨,操纵着这摊烂肉,违心迎合世间。
他不想变成那样。
倘若他本相已是如此,他更不愿让一无所知的她看见。
“我不想赴宴。”晏鹤冷不防冒出一句。
“好啊,那就不去。”
游今禾大多时候都保持着一个柔软的姿态包裹起乍变的思绪。
她不理解晏鹤一口饭都没吃的发呆时刻究竟脑补出一番多么石破天惊的故事,也无意探究对方深藏不露的精神世界,只要不死不伤,做什么、不做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偶尔她会觉得自己冷漠得可怕。
不在意,这便是她对待这个糟糕世界、无用系统、黑户身份,以及最大威胁晏鹤,一视同仁的漠然。
于是当晏鹤又改主意时,游今禾冷静地点了点头,仿佛刚才赞同不去的人不是她,又热切地推销起赴宴的优点:“那就去。宫宴是不是还挺好玩的?”
游今禾没等来回答,在一句“非常无聊”中目送对方离开的背影。
晏鹤最近好像很忙,游今禾记得这是他第三次出门了,而她对他的去向一无所解。剧情千变万化,她如今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大胆猜想对方正在料理画春堂。
初见时,晏鹤衣角沾血,显然是杀了人;前几日,那个刺客,闻说是画春堂的人;而她恰好知道,晏鹤历经轮回,曾与画春堂结仇。如今定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晏鹤单刀直入杀了画春堂堂主,进而蚕食画春堂。
一旦这个九州上下最大的情报网彻底落入晏鹤手中,想必关于关河巫氏核心支血脉无存的消息迟早不胫而走,那时她若还在京城便是自投罗网。
游今禾暗自惆怅一会,悄无声息地躺在院中晒起太阳。忽然听见门被重重敲响,她起身推开门,兰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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