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南凝着付总背影，眼神中蕴着深意，不算多友好，说不清道不明的，他扭头看向郭旎，“周五晚上有时间吗?”
他们现在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不出意外板上钉钉，按郭夫人的性子，百分百对外宣传。
林政南解释，“有个晚宴，需要女伴陪同参加。”
郭旎反应过来，除了时间上不大对，应该是他之前提过的那个。
郭夫人把名声打出去，想攀关系和林太说媒说亲的人灭了心思，林政南名花有主，是郭家那个不受宠且没露过面的女儿。
林政南绝不会在小事儿上落了口碑，不带着未婚妻参加，反而转头带助理，折了两家颜面，有失风度，他断定郭旎不会拒绝他。
人情是最难还的债。
郭旎点头，“可以。”
“那天我过来接你。”林政南余光瞥见付总往回走，压低声音，“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单方面强求你公开。”
郭旎没想到，眼底一片愕然夹杂几分欣喜。
“我像是那么急于求成的人吗？”林政南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表情，有点发笑，正常女人，未婚关系的女人，尤其是能攀上林家大树的，哪个不想方设法恨不得昭告天下，顶着头衔招摇过市。
靠名头好办事的道理郭旎不是不懂，她懂得紧，反而活生生成了股清流，怕和林家扯上丁点关系，最后自己赚来的好前途好名声，被一句好丈夫盖了过去，努力做了别人嫁衣，太不值。
林政南笑意未减，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付总，眉眼下是难得一见的柔情，语调公事公办，“斯女士画展有劳郭老师，这是恒耀投资后的名义上的第一个项目，遇到困难随时可以联系付总和恒耀的负责人，他们会全权配合。”
郭旎明白过来什么，点头，应和着打官腔。
林政南绝非不清楚付总为人，受人欺骗，蒙在鼓里。
相反，他太了解，付总稍稍打听出他和郭旎极大几率会成为利益共同体后，会不留余地的打压。
他想保下郭旎的前提，是两人在付总眼里是清白的，不沾染一点私情关系，越不熟越好。
林政南在秘书护送下上了车，付总小跑过来一脸歉意和他解释，事发突然，怠慢了他。
他降下半截车窗，笑里藏刀，“任总说的事情，我希望付总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定一定。”付总恭迎的表情滞了一瞬，发誓保证，“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有心人玷了林总和恒耀的名声。”
林政南没搭腔，晃了晃手机，示意郭旎等他电话。
付总以为他是和自己打招呼，腆着脸，挥手送别。
郭旎下午跑了趟展馆，有逃离漩涡中心的意思，付总找她，她用斯女士画展借口搪塞。
站在展厅中央，再次感慨名头大的好处。
“旎姐工作不顺利？”
设计师连带几天没去公司，郭旎有意暗示他们布置完成的早，可以早点回家过个早年，年后宣传要开始提上进程，他们工作量只多不少，个个铆足了劲儿干。
对于任萱和付总的冲突顶多是有耳闻，眼见为实，知道的并不多。
郭旎挂了电话，随意笑笑说没事。
她在展馆躲了三天，再藏着不现身，发假了，付总能看不透她心思奇了怪。
“工作嘛，姐你看开点就好了，我们是养家糊口没得办，你们有追求的，有想法的，最容易看不开，咱们公司不比外面竞争激烈，也没见好到哪里去，照样风起云涌。”
郭旎带团队这几个月，真好和假好，他们又不是瞎子，能分辨出来。
有真才实学的，现实里面一座座大山压住，想不开的多了去。
设计师是过来人，指尖夹着细烟，娴熟递郭旎一根儿，郭旎没接，看了她一眼，“要抽出去抽。”
设计师挽起袖子，“不抽。”又感到好笑，“付总看不惯萱姐抽烟，十次有八次要嘟囔，您倒是不反感。”
郭旎低头看手机，声音很轻，“没什么反感不反感，个人习惯不同。”
“不不不不。”设计师单晃着一根儿手指，神叨儿的，“男的抽烟喝酒打牌，包容度很高的，你换个女人，要被吐沫星子淹死，男人的女人的，四面八方来的，数不胜数。”
“萱姐是个男的，付总更玩不过她了，坏就坏在这层身份上，萱姐要强，不肯服软，不懂得利用优势适当蛊惑敌人，吃大亏了。”
郭旎稀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还是怕隔墙有耳，伸手去捂她嘴。
挺聪明一姑娘，看破了时局，何苦说出来给自己招一身腥。
郭旎星期五没来展厅，直接去的公司，刚进办公室坐下没多久，Clara紧随其后溜了进来，偷摸将一份新的任职表放在郭旎桌上。
“萱姐今天上午正式走手续。”
郭旎接过文件，Clara小声告诉她，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付总用市场价收了萱姐手中的股，给了谷琳，萱姐本来准备贱卖的，不图钱，争一口气，自从恒耀放出消息后，贱卖这条路行不通了。”
任萱家里不差钱，能出来玩艺术的，家底有点，雄厚不雄厚另当别论，水墨展之前付总刻意放出过消息，恒耀有意合作。
港资龙头，富德流油，想搭关系的，买幅画混个眼熟，牵桥搭线，取舍起来不亏。
任萱策划的水墨展卖得好，一半是真才实学，一半是噱头。
恒耀是港的老牌企业，内地名号不响，林政南有谋略，有点人脉的人都说是时间问题，拿的出钱的才能玩转下去。
公司跟恒耀挂上关系后，冲着林政南的面子，股价注定低不了。
任萱打错了算盘。
“萱姐早上来趟，在清办公室，看上去……挺狼狈的。”
任萱属妩媚浓颜系，八九十年代的港风大美人，美的倾国倾城，美的妩媚，和小家碧玉派不同，是烈性美人，生机勃勃。一周五天上班，五天全妆，忙的再焦头烂额，行头不能输，如同上战场一般。
外人看出来憔悴，十有八九是无心装扮了。
郭旎沉默。
“她，找好下家了吗？”
付总公司算是龙头，他那天那话不是唬人，任萱能力算是出众，挖她的人之前应该不少，现在，不好说。
Clara摇头，“萱姐没透露，外面没消息，大概率没人愿意得罪林总和恒耀作对。”
郭旎叹了口气。
办公室外又爆发了争吵，任萱助理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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