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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前尘

小说:

踏青云

作者:

焕心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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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正午时分,手还这么凉。”

心中一叹,他转过身来,扶住她的双肩,眼中写满深深愧疚:“是我的错,让你一介女子,见识那等惨烈之景……”

一根纤指落于他唇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气氛沉静,只剩呼吸声交织。

他的唇极为薄削,此刻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出口。

他惯将一切重担独自背负,即便心绪万千,也不愿让旁人窥探。

她轻轻抽出手来,替他扯下鬓间一根纤长白发。那发丝在她指尖轻轻一松,便随风飘散,仿佛要将他心中沉重的忧愁也一并带走。

手指重新划过他的发丝,顺着鬓角滑至耳旁。她动作缓慢,带着几分探寻。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面具边缘时,他微不可查地将脸侧开了。

她的指尖顿了顿,随即缓缓收回。

“我并不知你过往。你不说,我便也不会强求你言明。”谢凌霜凝视远方,语气中难免带着一丝怅然,“我知你心中有誓,不愿在真凶未除之前以真面目示人。”

面具之下藏着的,不仅仅是他真实的容颜,更是他多年来深埋心底的痛楚与誓言。

她知道他并非姓白,却无意深究。

因为她亦有她的秘密。倘若他全部坦白他真实的一切,她却无法与他同等交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两个心思深重的人,面对彼此时,既不愿太过靠近,也不愿稍稍疏远。这样暧昧如丝连的距离,或许正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至于未来如何,她亦不敢多想。

若能瞒他一生一世,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她想。

他终于再度开口,声音略微沙哑:“……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谢凌霜低头,是那把常年伴他左右的玉扇。

怪不得他走到哪里都要随身带上。

正午日光正盛,扇面光华流转,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五年前,大楚皇都的那个夜晚。

两个少年酒逢知己,不醉不归。

见桌上只不过一碟花生米相伴,云宴舟眉间微动,唤来小二,点了两道佳肴以表款待。

酒劲上了头,白舸话便也多了起来。

盯着桌上那两盘色味俱美的下酒肉食,他慨然道:“我白家昔日也为望族,不料家道中落,至父辈已然衰微。如今这些老弱之民,皆为逃难来此,我实难袖手旁观,然力有不逮,心中亦是万般无奈。”

“听闻试剑台擂主能入选御剑卫,御前持剑,俸禄优厚,白兄何不一试?”

“区区御剑卫,不过是为圣上一人效力罢了。我心向武举,誓为天下苍生而谋其位,方才不负我辈男儿志向。”

少年眉间傲然,有俾睨天下之志。

“你呢,云兄?你又有何志向?”

“我?”

云宴舟略略一怔。他无父无母,被养父收养在膝下,年少蒙养父举荐,随剑仙习剑,又自研究书画,一心闲云野鹤,淡泊散漫,即便是养父召他回去科举,他也是避而不回。

“云某尚未想好,”他笑着,任窗外朗月为他身镀上清辉,“我从不想这些,只愿此生随心随性。”

“好!那便祝我们都得偿所愿!”白舸豪气一笑,与云宴舟举杯相碰,两相对视,一口畅饮而尽。

从台上对手成为知心挚友,竟只是一瞬之间。此番默契,溢于言表。

那日二人醉意朦胧,不知是如何回到那破落院中的。

只有一名家仆,尚点着一丝微弱的灯,等着主人归来。

“这家仆自我年幼便在了,父亲亡故时我遣散众仆,唯独他死不肯走……便留到了现在,和我这窝囊之人一起窝囊。”

白舸打了个酒嗝,自嘲道。

云宴舟将手中的那贯钱交到那家仆手中,“白兄,这两贯钱实非是给你,而是给院中这些老弱稚童的。云某虽无白兄之志,今后却也愿出一份绵薄之力。”

白舸爽朗一笑,脸上终不现白日的倔强与戒备:“既是云兄一番好意,那我便收下了……白建,去把将扇子取来。”

那沉默的家仆恭谨地取来一个盒子。这盒子精致工整,出自巧匠之手,在这破院落中显得尤为突兀。

打开,盒内是一柄玉扇,哪怕灯光微弱,屋内黯淡,它仍借着月光透出温润光泽。

扇骨雕琢精致,纹理间透出古意悠然。扇头镶嵌着一枚碧玉珠,晶莹剔透,宛如一滴凝固的春露,平添几分灵秀。

扇开,似有无尽风华流转,温文尔雅,内蕴锋芒。

“这是我那老父留下的。想来我与弟弟二人都配不上此扇的气度,唯独你云兄,才可驾驭一二。”白舸侧卧在那破草席上道。

云宴舟断然拒绝:“此物既是传家之宝,云某怎敢夺人所好?”

“你赠我银钱,我已收下;我白舸亦当你是个人物,才送你此扇;若是不收,那便是瞧不起我。”

“那云某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白兄。”

“好,算你瞧得起我!”白舸抚掌大笑道,“终有一日,我必将白家重振于世,届时,愿与云兄共执长剑,护佑天下!”

当时只道少年气性,志存高远,气吞山河,尚未领略世事无常、残酷变迁,以人生万事尚有时日。

后来,白舸在参加武举的前夜,葬身火海。

那一句句豪言壮志,如今却成了未竟的遗志。

那夜两位少年共枕一席,在早春寒夜中和衣而眠。唯家仆白建一人,于深夜中屡屡起身,为二人盖上破旧薄衾。

想来从那时起,白建便忠心跟着白舸,始终不弃,从无怨言。

今日白建每一份直指的恨意,又何尝不是在用生命提醒自己,旧仇未消,莫要忘记。

他并不怪白建。

是他,让他,让他们,等得太久了。

*

锦绣城头,花月客栈。说书摊前,人声鼎沸。

“且听那霜儿姑娘娇笑道:‘今日这杯酒,白公子可敢一饮而尽?’这霜儿姑娘眉间含媚,神色间却透出几分凌厉,纤手举杯间,眸中闪过万般算计……”

“然后呢?三千金呢!这白公子,难不成还真上当呀!”

一群布衣百姓围拢在说书先摊前,津津有味地听着。

“……这霜儿素来娇蛮霸道,喜怒无常,稍不顺意便如夏日骤雨,雷霆万钧,她看中的男人和金银,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忽有一个行商模样的男子打断道:“不对啊,你这说的与我在皇城听的大相径庭,霜儿姑娘分明是位清冷孤傲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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