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师娘的悲哀 容晚

第 19 章

小说:

师娘的悲哀

作者:

容晚

分类:

穿越架空

元矜被容辞牵至屋内,一眼望过去,里头陈设十分简洁,却一尘不染,倒像是他的风格。

“子修,旁边那间屋子以前是莫姑娘居住么?”元矜斟酌良久,还是问出了口。

她事先并不知他们师徒竟同住一处院落中,这样突兀地搬过来,确实难免尴尬。

由此看来,子修师徒间的关系可能远比她想的要深切,毕竟,即便她的师尊华阳仙君素来倚重于她,也不曾如此陪在身边时刻教导。

“不错,”容辞应声承认:“宁儿当时修为迟迟不得上进,唯有此处灵气浓郁,她又恰巧喜欢,便索性允她住了进来。”

他原想着待宁儿修成仙身,年满十六周岁,便让她搬回瑶光殿旁的阁楼,以免惹人闲话,谁知这丫头鬼灵精怪,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搪塞推脱,左一句“师父笑一笑”,右一句“师父最好了”,总之偏就不动作,以至于拖到现在,这孩子陡然变得叛逆,又适逢阿衿出关,就成了这般难看的局面。

“原来如此,”元矜听完他解释,了然地点点头:“子修,以后有什么话大可以好好说,大家都和颜悦色一些岂不是更好?”

她瞧着他们师徒方才那架势,好似互相赌气一般,莫姑娘倒也罢了,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子修怎的也这么幼稚?记得他上回一言不发生闷气,还是在几百年前,因着她与予奉道君一同入秘境寻宝的缘故……

想到这儿,元矜却蓦地顿住了,恰在此时,容辞淡淡开口:“阿衿,此事你不用管,这孩子最近太过放肆,是该好好教导了。”

他嗓音渐渐冷淡,甚至有些清寒,可明眼人却一耳听得出其间重视。

元矜陡然发现一个格外微妙的现象,容辞虽总以这般严苛高冷的面目对待徒弟,但实际上,这种“高冷”与对旁人的“高冷”是不一样的。

他们之间仿佛包裹着一个无形的屏障,一个谁也挤不进去的屏障,正如当时她原想劝一劝,却终究没能插上嘴,即便方才插上了嘴,也并未起到丝毫作用。

元矜眸色微敛,刚出关时那种强烈的“外人感”再次涌上心头,连着他对她的每一句温言软语,歉意关怀,都显得如此客套与牵强。

当真是……荒谬而可怕的错觉。

“阿衿,你怎么了?”容辞见她一时沉默不言,不禁偏首问道。

元矜及时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摇头:“没什么。”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望向他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子修,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么?”

容辞面色一顿,随即眉目如画般舒展:“当然,阿衿,你想什么呢。”

元矜并未答复他,只回以一笑:“好,我信你。”

“……”

“你信个鬼。”

躲在门外看两人互动的狐狸实在忍不住了,面无表情地吐出四字。

纸人望着金座上不耐烦的美貌少年,连忙飞过去安抚:“珏珏,你别生气呀,元矜对容辞感情很深的,你要有耐心一点,慢慢来嘛。”

“她难道看不出来容辞的敷衍?还傻呵呵说相信,这老女人真是天真得可以。”

霍珏毫不客气地吐槽,他可是很清楚后来容辞那疯批干了些什么事儿,到时候坑得你哭都来不及。

“珏珏,你说的都对,老女人哪儿有你聪明。”云七无不狗腿地应承道,实则暗自腹诽,人家又没重生,哪儿晓得你那些弯弯绕绕。

“你说谁老女人?”少年忽地睨向它,眉尖一挑。

云七纸躯立时一抖:“元,元矜啊。”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这,这不是你先喊起来的么……”纸人委屈巴巴。

“本君先喊,你就能喊?”

云七:“……”

可以,这很霸总。

纸人认栽,马上又赔着笑脸凑上去道:“珏珏,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任务好像越来越难了。”

少年缓缓从金座上站起身,红衣拖曳,尤显乖张艳俗。

“说到底还是老女人见识太少,放心,本君心中已经有对策了。”

*

经过一番波折,元矜总算在瑶光殿落下脚跟。

她与容辞同住一间,旁边那栋小木屋便空了出来,空留下满院的曼珠沙华,悄无声息一株株枯萎,仿佛要随着主人一同离开。

看着大片红花相继凋零,元矜心中是有些惋惜的,便按照书籍上所说浇水施肥试图救回,只可惜都无济于事。

传言灵花认主,想来这便是了,然所有曼珠沙华皆由容辞为莫姑娘从忘川栽移,而莫姑娘走时又十分潇洒果决,两人全无移植之意,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况且,自那日后,元矜已经决定不再插手他们师徒的任何事情,相信容辞自己便能教导好徒弟,也轮不到她从旁指手画脚。

元矜将屋子里里外外重新收整完毕后,手中端着一碗净水,走向门口灵田里的蓝姬。

蓝姬将将移植过来,需要适应新的环境,存活得十分不易,不过好在小家伙奋力求生,拼命汲取周围灵气,看上去倒也生机勃勃。

元矜蹲下一点点给它浇水,蓝姬舒服得整个花叶都伸展开来。

见状元矜不自觉笑了笑,这水是从她体内分化出的灵水,承载着水源之力,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它倒是懂得享受。

正当她悉心照料着蓝姬时,院外禁制忽动,下意识抬头,只见一袭白衣从门口走进。

是容辞回来了。

今日一大早容辞就不见了踪影,料想他大约是去瑶光殿处理事务,她便趁此机会动手将屋子收拾了一下。

眼下见他回院,元矜心中自然高兴,正要迎上去,却发现他的目光逡巡在一片片即将枯败的曼珠沙华间,眸底沉沉,讳莫如深。

元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同样感慨道:“灵花难留,的确可惜了。”

容辞这才抬眸望向身前之人:“无事,阿衿,我们进屋吧。”

说罢不忘牵起她的手,两人并排着往里走。

待看到门口处那株正逆境生长着蓝莲的时,他蓦地顿了顿。

他知道,这株蓝姬是阿衿从秦阳带来的嫁妆,她素来视若珍宝;他也清清楚楚记得当年阿衿于其上献舞时的惊艳。

阿衿不在的这些年,他一直精心饲养着蓝姬,聊以抒缓内心深处的思念。

然而此时此刻,蓬勃生长欣欣向荣的蓝姬,却与它周围凋谢的曼珠沙华形成如此强烈的对比,怪诞且格格不入。

忽而一阵眩晕感闪过,只见画面中大片大片的花接连枯死,女孩儿心如死灰,控诉般瞪向他,还有他身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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