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烟之前一脚踩空,也不知掉落进了什么地方。
过得许久,她才昏了昏沉沉地醒来,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洞口密密麻麻的枯藤树叶,偶尔几束光照进来。
之前刚下过雨,坑里头还积了些水,把她的衣裙都弄湿了,此时,是又累又饿又冷。
她试着喊了几声,但四周安安静静,才喊了一会儿,就口干得不行。
也不知掉下来的时候磕到了什么,这会儿后脑依旧还有些疼痛,便挪了下身子,靠在墙壁小歇。
她暗自盘算,时辰过去了这么久,霜凌定然发现自己不见了,这会儿她只需养足精神,好生等着罢。
在她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像是人走路,倒像是某种动物。
苏锦烟吓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看,然而视线所及之处被枯藤枝叶遮挡,根本就看不清。越是这般神秘不可见,越是让人害怕得毛骨悚然。
那物缓缓地、又窸窸窣窣地,随后有许多枯枝树叶掉落下来,她感到光线略微暗了暗,顿时觉得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唤她的名字。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在众多寻找的声音中分辨出尉迟瑾的声音时,稍微衡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开口大喊:
“夫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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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瑾骑马飞快地赶到大安寺,几乎将整个山头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苏锦烟的身影。
侍卫询问:“世子爷,还继续找吗?”
尉迟瑾寒着脸:“你说呢?”
侍卫立即低头:“是,属下这就带人再寻一遍。”
“去往山下的人回来了吗?”尉迟瑾问。
“已经回来了,但没发现世子夫人的踪影,据山下的一名猎户所说,这片山西面有断崖。”那侍卫迟疑地问:“可要叫人去断崖下看看?”
话音一摞,顿时感到尉迟瑾周身散发的怒气,赶紧解释道:“属下并非他意,只是觉得或许......”
尉迟瑾抬手打住他的话,闭了闭眼睛,片刻才问:“你适才说山下有猎户?”
“正是。”
“去将猎户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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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猎户的指引下,众人陆陆续续翻了两个陷阱后,终于在第三个陷阱发现苏锦烟。
但尉迟瑾刚到,就听见苏锦烟大喊救命。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听猎户开口指引,便直接奔了过去。
所幸苏锦烟安然无恙,只不过,他却受伤不小。
猎户埋伏陷阱时,还在旁边也设了些机关,苏锦烟之前没碰着,倒是让他给碰着了。尖锐的竹篾用力地甩过来,直接在他腰上滑过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苏锦烟得救后,看着他捂着腰间,腰上的衣裳还洇着血,又唬了大跳。
“夫君你怎么了?”她难得地露出焦急的神色:“是不是被那怪物伤着了?”
“不是怪物。”
“那是什么?”
尉迟瑾昂了下巴示意她看过去,苏锦烟顺着方向,见不远处侍卫们逮着了头雄壮的野猪。
“......”
她突然虚脱地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什么?”
“以为是吃人的虎。”
尉迟瑾好笑,将她拉起:“走吧,再不回去,你夫君要血流而亡了。”
*
尉迟瑾受伤可不是小事,国公夫人薛氏担忧得眉头紧皱,请了大夫处理伤口后,还拿了牌子进宫请御医。
皇后听说最宠爱的侄儿受了伤,又是派嬷嬷来探望,又是赏赐补品,连太子殿下也亲自过来瞧了一眼,更遑国公府的亲戚妯娌们。
总之,锦逸院这两日犹如菜市场似的,人来人往。最后尉迟瑾实在是烦不胜烦,索性以养伤为借口,闭门不见客。
他舒适地窝在床榻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苏锦烟的照顾。
苏锦烟自知理亏,这两日服侍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忍受着尉迟瑾的大爷脾气。
比如这会儿,尉迟大爷靠在软塌上,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杵着额头,心情愉悦,面色红润。
“夫君,伤口已经愈合了。”苏锦烟坐在榻边帮他换药。
“是么?”尉迟瑾掀眼皮瞧了眼,漫不经心道:“我看还差些。”
苏锦烟没忍住,问:“夫君,你都躺了三天了,不准备出门吗?”
本身也不是什么内伤,就是皮外伤。只不过伤口比较长,看着渗人而已。太医昨天来看过,都已经说尉迟瑾恢复得很好,可以行动自如了。
但苏锦烟不明白,他为何仍旧继续关在屋子里养病。而且这两日还将她使唤得像个陀螺似的,从吃饭穿衣到洗漱沐浴,她都服侍得无微不至。
却是累得不轻。
闻言,尉迟瑾放下书卷,不大满意地看着她:“你这是何意?”
他幽幽地:“我是为了谁伤成这样的?”
一提起这个,苏锦烟便没了底气,低下头继续认命地忙活手上的事。
片刻后,她端盆起身准备离开时,尉迟大爷又突然使唤道:“你看看枕头后边是什么?硌得慌。”
苏锦烟端着盆腾不开手,心想“你反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吗?”,但想了想,还是放下盆走过去。
她越过他的身子,探头去摸枕头边的东西。
“夫君,你抬起来些,我够不着。”
尉迟瑾照做。
“再抬一些。”
尉迟瑾照做。
“夫君抬高些,就差一点点了。”
尉迟瑾都快挪出塌边了,再挪就跌出去了,他蹙眉转头想问“够着了没”,恰巧对上她狡黠的目光。
两人视线定格——
窗外洒进来的夕阳照在她脸上,显得皮肤格外白皙透亮,连额边的血管青丝都清楚可见。
她的睫毛卷翘而浓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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