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倒是让季沉挑了眉,忍不住回过头朝她看去。
在柔和的灯光里,温野浑身披着一层清辉的光。
黑羽面具之下,依然能看得出那双眼的惊心动魄。
他心脏不由得停了一瞬。
这样的温野,似乎和他认知中的有些出入。
她是真有底气,还是梗着气在在诈江淮?
刚刚停电的那十秒里,她到底有没有窃取江淮的信息?
她是不是宋裕的人?又为宋裕工作了多久?
她……知道他是宋裕的上司吗?
无数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季沉紧盯着她,似是想将她看穿。
而温野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江淮身上,从未偏移。
江淮没了面具,一张脸就这样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之下,他望着季流霜,而季流霜的目光却一直停在季沉那里。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气氛凝滞时,还是季流霜先打破了沉默。
她对温野的怀疑盖过了她的理智。
没办法,温野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即便她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最可疑的,是“温野”这个名字。
“身为帝国的大公主,我必须要说一句:帝国的安危至高无上。”她柔和的眼神转向温野,“如果你问心无愧,不如就打开终端看看。可你要想好,如果在终端中看到哪怕一丝可疑的信息,你就会深陷牢狱,被酷刑折磨致死。”
大公主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从脚底攀起了寒意。
而说完,他泛着冷意的脸又转出一个笑容:“当然,如果与帝国安危无关,那就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温野在心里竟笑出了声。
多年不见,季流霜还是这个老样子,一副为所有人着想、大公无私的态度,实际做着最龌龊、自私的事。
她仗着自己大公主的地位,这件事有罪无罪只是她一句话之间的事情。
而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她真的清清白白一点错都找不出,这件事又只会被归为夫妻之间的小事。
真是好谋算。
温野眼神下移了几分,长睫掩去了她的思绪。
她知道,季流霜可能已经怀疑她了。
如果她只是“陌生人”,那么她是季沉派到江淮身边的,季流霜为了自己的事业宏图,一定会关注她。
如果她是“温也”,曾经的纠葛与浓烈的恨会让季流霜愤怒,从而变本加厉地迫害她。
但温野敢肯定,季流霜找不出她的破绽。
毕竟她的精神力已经降到了A级,信息素也变了味,甚至连容颜也不服从前。
她现在,就是拥有另一套过往的温野。
只要宋裕还跟她站在一条线上,只要江淮顺利地从监察处消失,那么关于她真正的过往就会随之埋进土里,堕入腐烂、消失殆尽。
心神电转后,温野敛气明神,轻抿嘴角,坚韧抬头,撞进了季流霜的眼睛里。
纤细手指垂在身侧,此刻轻轻握成了拳。
众人见她这副样子,自然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甘心。
可只有温野知道,她等的就是这一局面。
只要她打开终端,再演上一出好戏,所有人就会发现,无辜的是她。
因为她确实什么都没做。
她利用了季流霜和江淮的疑心,又借此来消除他们的疑心。
至少消减江淮的。
舆论会立刻倒向她,当全部同情心与目光都倾注在她身上,那么今晚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将成为江淮最干净、纯洁、无害的未婚妻。
也将成为这场宴会后最出名的人,即便季流霜怀疑她,也不能随便对她出手。
并且,下一次她再接近江淮时,他大概不会有这样的防备。
如果下次不行,就下下次。狼来了的故事永不过时,总有一次她会窃取到江淮的手环信息。
江淮不是个清官,也不是个好官,手环就是承载他肮脏实际的集中点。
一旦公之于众,就算有大公主给他撑腰,也没用了。
这些想法早就被温野捋成一条条清晰的线,所以实际上只在温野脑中滚了不过一秒。
温野抬眼,眼神坚定,似乎决意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季沉打断了。
“妹,连我你都不相信吗?”季沉说着抓起她的手腕,“我来替帝国查看。”
“怎么样?”
季沉的行为在所有人眼中都变成了绅士的保护,暧昧的眼神开始流淌在温野和季沉之间。
“什么情况?江淮的未婚妻跟长子是什么关系?”
“天呐,这江夫人什么来头啊?前脚上将为他大打出手,后脚帝国长子为他出头!”
“你不要命啦,什么都敢说,沈上将是喝醉了,长子只是见不得美人为难而已!”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精准的落在了所有当事人的耳朵里。
季沉眉心微动。
他确实是在保护温野。
他不知道温野有没有做这件事,于是只能成为温野的担保。
他是为了他的计划,绝不是为了温野这个人。
——他在心里又一遍为自己解释道
。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温野竟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听见她说:“没关系,谢谢季先生,不过我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不想这样的事情被说成夫妻间的小事。”温野说,“现在我改主意了,如果我是清白的,我要江处长鞠躬道歉。”
她甚至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众人惊叹于她的勇气。
一个小小的A级Omega,居然敢让监察处处长弯腰?
季沉本来眉头是紧皱的,但当听到鞠躬道歉四个字时,皱起的眉头又莫名展开了。
甚至眼尾染上了几分笑意。
他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如果证明了你的清白,让江处长下跪道歉都可以。”
江淮好歹是监察处的处长,权力系统中近乎顶尖的存在,却被季沉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压得一文不值。
偏偏季沉的地位摆在那里,江淮说不出一句。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注视着季沉的目光也更加敬畏而有距离。
季沉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倒是让人忘了,他可是帝国长子,仅次于大帝的存在。
诡异的氛围在礼堂流淌,每一个人都如坐针毡,季沉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话。
良久,似是觉得众人眼神骂的够了,季沉满意地看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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