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家的心机忠犬黑化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巳时,日头正高。
寝殿内云顶玉璧,珍奇异宝琳琅满目。几位侍女在殿中拉拽着手摇式风扇,大殿一角还摆放着盆冰块。
蘅兰侧卧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倚着青玉香枕,手捏一柄水扇,乐呵呵地看戏。
只见正前方一个高挑瘦削的少年,弯腰缩在小书案前,端着本书,低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学着。
这正是那个胡人少年——贺楼枭。
她最近心情很愉快。
得了一个胡人侍从,便足够她新鲜几天,更遑论这个胡人少年贴心乖顺,身量虽高,却像一只刚踏入新地盘的幼犬,天天黏在她身后。
甫一回头,他就会警觉地看过来,见是她,湿漉漉的碧眼就自动发亮,仿佛认了主。
真是讨人欢心,很对她的脾性。
再者,他也足够聪明勤奋。短短数日,原本结结巴巴的穆朝话如今已经很流利,夹杂的异域腔调几乎消失了。
虽然这让蘅兰有点遗憾,不能利用这点逗弄贺楼枭,难免会少一丢丢乐子。
念完,放下书,贺楼枭表情放松,趁人不注意打了个哈欠。
瞥见公主对他笑,霎时脸一僵,略带不好意思地侧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见公主终于移开了视线,才走过来,杵在距离床榻有一段距离的雕花屏风前。
这些时日越来越热了,蘅兰抓了抓衣领,感到火气旺盛。
明明特意换了纱衣,殿内也一天二十四小时摆着冰,还是热的难受。
她侧身扶额,催青卉倒一杯凉茶来,闭眼等着。
话音未落,只听“哒哒哒”的脚步声去而又反。
“殿下,喝茶。”贺楼枭道。
蘅兰睁眼,看贺楼枭直愣愣端过一杯茶,显然是桌上放久了的茶。且连个盘子都没有,难免嫌弃他粗手粗脚。
毕竟是新人,还是给点面子吧!
她接过茶,饮了几口,正待搁到榻边,一只宽大布满老茧的手伸来,在底下接住茶杯。
倒是贴心。
虽然侍奉的质量一般。
她摇摇头,还需要调教。
手指轻扣榻边,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余光扫到近旁,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
勾勾手,她吆喝身旁呆呆站着的贺楼枭过来。
贺楼枭站到了榻前,恭谨地等着吩咐。
再近点。
不够,再近点!
贺楼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听话地靠近。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
蘅兰探出一只手,发现够不到,皱眉命令到:“再近点。”
贺楼枭低头,注视着榻上身着薄衣,只嘴上抹了点胭脂膏子的的公主,余光扫见四周侍女们接连射出的眼刀,还有眼里浓浓的警告意味,嘴角一抽,不由踉跄后退。
这太近了,再近点他就要被一群人的眼刀扎死了。
蘅兰看着贺楼枭不听命令,甚至接连后退,差点气笑。
耐心消耗殆尽,她向前探身,抓着贺楼枭的腰带往后拉扯。
一番折腾后,贺楼枭衣衫凌乱,耳朵红红,蔫蔫地侧坐在榻边,一脸不情愿。
蘅兰冷哼一声,双手环胸。
抓这么个木头,快要累死了!
最后还不是要听本殿下的,白费一番功夫吧,活该你腰带没了!
她拿湿布擦了擦手,趁那低头的少年不注意,猛地捏住了他的左耳垂。
随着这力道向公主那边倒去,贺楼枭无奈认输,用手支撑,上身半悬在空中。
他努力与公主保持着距离,但还是能嗅到从公主身上散出的幽幽香气。
这是不同于草原上女人们的另一种柔美。
蘅兰摸了摸那个小小的孔洞,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兴味。
刚才她眼尖,冷不丁注意到贺楼枭左耳上居然有孔洞。依照穆朝习俗,只有女娘们才会穿耳洞,真没想到胡人男性竟然也会穿耳洞,好奇怪。
“你们族人男性都会穿耳洞吗?”
“是,殿下。”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那你戴过耳饰吗?”
“戴过,进宫时便摘了。”贺楼枭垂头,几缕发丝垂落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
蘅兰看着捏着的耳垂从白玉般逐渐染上红霞,啧啧称叹这变红的速度,欣赏一番后,才大发慈悲,松开了眼前人微微发热的耳垂。
她命贺楼枭坐着别动,吩咐青卉拿些耳饰来,青卉领命离去。
不一会儿,青卉几个侍女端来了一盘盘的耳饰,摆在特意搬来的桌子上。
蘅兰起身,望着眼前琳琅满目、材质多样的耳饰,一件件挑了起来,放在贺楼枭耳边比划。
金的?太俗
银的?普普通通。
珍珠的,翡翠的,琉璃……
一件件昂贵精美的耳饰凌乱地散在榻上,贺楼枭端坐在榻边,脊背僵住,几乎一动都不敢动。
他余光扫见来来去去的耳饰,听着公主与侍女们兴奋的对话,忍着想要逃开的冲动,内心祈祷着这可怕的场面快点过去。
中原的女娘们真是太可怕了!
“找到了!这个最称他!”
一截流苏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一愣,那一瞬间明明并不疼,却有种麻麻的感觉涌上来。
“你们看!”
蘅兰眉飞色舞,将贺楼枭的头一转,正对着侍女们。
她说的没错,那枚耳饰确实很称这个英挺少年。
粗犷天然的红碧石稍加雕琢,挂在贺楼枭白皙的耳垂上,乌黑卷发,浓眉碧眼,贺楼枭整个人散发着野性不羁的魅力。
这种异于穆朝传统观念的美令侍女们也啧啧称赞。
蘅兰像摆弄玩具一样,随心所欲摆弄着贺楼枭,让众侍女全角度的欣赏她的审美。一番炫耀下来,还觉得不过瘾,又把当事人推到了铜镜面前。
这枚方形的鸟兽葡萄纹镜打磨的极光滑精细,照影效果自然极好,
贺楼枭望着镜中人耳边的红色耳饰,情不自禁抬手摩挲,神色复杂。
镜中人的身边突然探出一个娇小的身影,贺楼枭见状,掩饰了恍惚的神思,转头夸赞感谢。
“殿下的眼光真好。”他向来倔强的眉眼舒展,轻声道。
“我就知道你喜欢。”
是的,我确实喜欢。
翌日。
贺楼枭换班,坐在耳房吃茶休息。
这个时辰,侍从们不知为何都不在,耳房内空空落落只有他一人。
趁着难得无人打扰,他从胸前掏出一块叠得严严实实的深蓝粗布,小心展开。
望着那块布中放着碎成几段的耳饰,他脸色沉重,记起那段艰难的日子。
匈奴王率六大氏族进犯中原,被赵穆王朝大将李谨击溃,匈奴进而内乱。内乱中,他的父王被击杀,幼妹病逝,所在的贺楼氏也就此四分五裂。迫于无奈,母亲和他携着贺楼氏剩余的一群老弱体残归降穆朝。
异族归降,穆朝皇帝自然龙心大悦。
因为身份特殊,为表忠心和无害,他和母亲进了宫,而其余人被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他不缺野心,既进宫了,自然想要搏一搏前程。
他边思考,边尝试动手拼破碎的耳饰,几段红色碎玉终不成形,这是父王留给他的唯二两家东西之一了。
剩下一件便是复仇。
想到此,贺楼枭森冷一笑,眉梢上挑,犹如尖刀高悬。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砰——”有人急慌慌闯了进来。
贺楼枭东西一收,端着茶,状若悠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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