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灵狼幻梦……”李愈一直接受不了地喃喃自语着。
赵捷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在她的背部轻柔地拍打着,希望给她安慰,让她能有所好转。
她眼神暗了暗,仔细想想还是对着李愈说:“李愈,其实你没有意识到这是灵狼幻术要更好。”
“为什么?”李愈听出了她语气的低落,但仍然不明所以。
“如果意识到这是朔月灵狼的招式的话,或许你要亲手杀死自己的至爱……”赵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亲手杀死你的父亲。”
赵捷直接的话语让李愈怔愣在原地:“原来是这样,原来破解的方式是杀死最爱的人……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父亲在梦境里死了,所以我还是出来了。”
李愈感到一阵后怕,没有意识到或许真的更好,要自己对许久不见的父亲下手,她实在无法做到。她又忽然想起什么,赵捷这么了解一切,那么赵捷必然……她向赵捷投去安慰与担忧的眼神。
赵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李愈明白了一切。
两个人在这个悲凉月光映照的夜晚相顾无言、默然静坐,各自消化独属于各自的悲伤。
朔月灵狼的嚎叫还是不时从高天之上传来,这悠长野性的叫声在血月的衬托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赵捷和李愈又坐了一段时间,天边的血月仍未落下,远天的太阳也迟迟不见踪影,她们眼中的月祈森林仍旧被血色的月亮清辉笼罩。
在两人不远处的火堆即将熄灭,她们不再坐着沉溺于悲伤之中,站了起来去森林寻找柴火。毕竟颜云与颜文钰还没醒来,漫漫长夜也还没有结束,不生些火的话,恐怕他们会先冻死在这里。
她们担心颜文钰和颜云遭到不测,所以并未走太远,只是在临近空地的树木上截取木料。
“太奇怪了,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还不见天亮?”缓过来不再悲伤的李愈一边掰树枝一边问着。
“我也不知是何缘故,我现在也相信了,只有朔月灵狼的话,根本不会达到这种程度,所以一定有人出手加入了幻梦构建。灵兽不可能将时间都变缓慢,要么是幻术蒙蔽我们双眼,要么时间真的被放缓了。”赵捷分析着。
“这哪一种都令人感到恐怖,日曜学宫的长老做出的考验也未免太过无情。”李愈感叹着。
赵捷抱起捡到的柴火:“我一定要知道这是哪位长老的手笔。”
二人迅速捡完树枝回到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平地,共同将火生了起来。夜色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她们没有抛下另外两人的想法,还是坐在原地再等等另两人的苏醒。
灼热明亮的火燃烧着,赵捷和李愈没有一丝困意。
不一会儿一阵声响从颜云那边传出,是人翻身的声音,颜云醒来了!
赵捷和李愈站起身来走到颜云身旁。颜云一身黑衣仿佛融入夜色,他缓缓坐了起来。
李愈先蹲了下去看着他:“你怎么样?”
颜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回答,他的一切动作都很迟缓,似乎灵魂还在梦里没有回来。
“冷面男,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李愈用她给颜云起的外号喊着。
颜云看了看围在他身边的二人终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李愈赶紧问:“颜云,颜云,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幻术?”
“知道,好像是造梦的幻术,很真实。”
李愈失望地撇撇嘴低声感叹:“难道只有我自己不知道吗?”
颜云不再管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们问:“少爷呢?”
赵捷满怀担忧地指了指还昏睡的颜文钰:“他还没有破梦。”
“少爷居然也中了灵术?我真没用。”颜云挣扎着要站起来去看看颜文钰的情况。
他们三人都起身走到了颜文钰的身旁。
颜文钰脸上的神情不再那么安然、幸福了,现在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脸上似乎有一层薄汗,脸颊也升起两团红晕,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好像在和什么做斗争。
颜文钰居然还没醒,赵捷看着他深受梦境困扰的样子感同身受,当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想要反抗却不愿反抗。不知道颜文钰的梦里是被谁牵绊了手脚,不知道他会不会识破这美梦背后潜藏的危险。
“少爷……”颜云低低喊着颜文钰,他刚毅的脸上充满担忧。
四周弥漫着低沉的情绪。
“原来大家都中了幻术,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少爷还没醒过来……”颜云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赵捷和李愈向颜云讲述了她们的推断,颜云终于冷静下来。
“试炼吗?好残忍的方式。”颜云也不禁看着天空感叹。
良久,颜云用坚定的眼神望了一眼颜文钰,对着两个人说:“我不会走,我要等少爷醒过来,两位姑娘如果担心考核的话,就先离去吧。”
李愈听完就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冷面男?我们俩个等了你这么久,你醒来就让我们走?如果要走的话,我们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颜云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他笨嘴笨舌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耽误你们。”
“你不用这么想,当时说了四个人一起走,我们就不会先抛下你们。”赵捷及时出声,“何况现在还不知前路究竟如何,丢下你们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在一起才能走得更远。”
虽然赵捷的说辞太过冷硬理性,但其中的好意任谁都能感受到。颜云的确低估了两位姑娘的仁义,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真是抱歉。”
要放下这个深陷梦境的家伙离开,对赵捷来说还是太无情了。赵捷看着努力与梦境作斗争的颜文钰想着,快点识破梦境吧,不要相信其中的一切。
于是三个人又围坐在颜文钰身旁,看着眼前的篝火,等待唯一沉睡的人醒来。
或许是夜凉如水,或是大梦初醒,在夜色中颜云主动向他们讲起梦里的情景。
“其实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给我的。”这一句话刚说出,赵捷和李愈就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么重视颜文钰,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
“我从小生长在距离边线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父母的脸我已经记不清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
赵捷和李愈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同情,原来颜云小时候就成为了孤儿。
“有人说父母去了主城打拼,不久后就会回来接我过好日子。还有人说父母不要我了,他们养不起我。更让我难接受的一种说法是边境的灵兽吃掉了他们……”
“边境灵兽?不会的,灵兽不可能跨过边线。”李愈极力想帮颜云否决这一说法。
“我也希望如此。我宁愿他们丢掉我,宁愿他们去了遥远的地方,只要他们能回来。但他们说的太过真切,小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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