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开那辆车。”闻以宁帮她一把,跳上车,眼疾手快锁车门。
时灿匍匐在后座,抬手去够车门,她压下他悬空的手,坐到他身边,伸手按亮车顶灯,抽几张湿巾,捏着他的脸,那人扭开,她又掰回来,轻声警告:“别动。”
“你们想做什么?”发出的嗓音哑得像破损的磁带,沙沙的特别难听。
他的教养不允许对女生动手,不过,现在没教养,拼尽全身力气,推她的力道也不过十分之一,“啪”一道清脆声响彻车里,他的脸歪向一边,脖子似乎撑不起这颗头的重量。
闻以宁瞬间捏紧方向盘,张了张唇,最终没说什么。
“能好好说话了吗?”柯允蕴换了张湿巾擦手,她扶着他的脸挪过来,:“对女孩子动手是很不礼貌的事。”
柯允蕴屈尊将一包湿巾放旁边,一张连一张,小心又很轻擦拭,生怕弄疼他一般:“我们现在带你去医院,你观察我们那么长时间还怕什么?”
他喘着气,胸前起伏厉害,一个个字:“你、刚、打、我。”
他的眼睛亮得令她一滞,纠正:“是拍一下,很轻。”
他在逼仄的空间里缓缓坐起闭上眼,长腿曲起,没力气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柯允蕴倒酒精淋上去一瞬,他不受控制抖了下,猛然睁开眼,看她的笑:“你故意的。”
“抱歉。”柯允蕴对他用脸骂她神经病有点介意。
闻以宁时刻留意身后的动静,及时制止:“允蕴。”
柯允蕴哦了声,敷止血药粉,缠纱布,不太美观,好在都封住:“你想喝水吗?”
“不、喝。”他渴但拒绝。
柯允蕴想看他渴不渴,受重伤很渴,更不能喝水……
她迟疑片刻,拿衣服给他穿上,他身体沉重贴着靠背,她过去扶起来,将衣服缓缓拉下去。
他鼻尖一阵清香,斜睨她一眼,没有嫌弃,没有奇怪的眼神,动作轻柔替他穿好了衣服。
时灿视线跟着她:“谁让你们来的?”
“你呀。”柯允蕴套着塑料袋将用过的湿巾纱布抓进来,打了个结放边上,神色自如撒谎:“三年前,你的竞速机比赛,很有意思。”
闻以宁顺溜搭腔:“我们南北航空,做运输设备、汽车销售的,近十多年投入技术创新,研发新能源、投资AI,当然,像智能竞速机这一块,我个人很感兴趣,续航和速度方面有局限,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你那台竞速机在比赛里突破最新记录,想找你聊聊是怎么做到的。”
“他特别看重志同道合的人。”柯允蕴关掉顶光灯,往后靠,胡编乱造:“我们发现你的处境好像还不太好,他又有点少年意气,想帮你一把,没想到你这么难请呀。”
意气风发的闻以宁开着车,配合:“你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怎么会追着你不放啊?”
“不知道。”时灿保留对他们的警惕,眺着窗外划过的树木路牌,气若游丝:“你们,不怕麻烦?”
柯允蕴低笑:“怎么会不怕?我们做不到袖手旁观呀,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呢。”
时灿没声了。
柯允蕴借手机屏幕的光,伸手探他的气息,还有气:“晕过去了。”
闻以宁找最近三甲医院更换导航路线,近六十公里,立即打给交警报备,开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柯允蕴熟练联系要去的医院说明情况,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回到市区直奔医院,两个护士匆忙推担架过来,转到车上,迅速找医生。
闻以宁见柯允蕴过分安静,安慰:“他命大,肯定没事的。”
柯允蕴镇定:“嗯。”
病危通知书一次又一次,隐性骨折竟然是最轻的,心脏破裂,髌骨脱位,术中发现大量失血,动脉断裂,紧急调血,由不同科室的主治医生介入,连夜商议手术方案进行抢救。
闻以宁轻蹙:“要不要通知他叔叔?”
“再等等吧。”柯允蕴盯着单子,一个临终都没提过想回时家的妹妹,一个抵抗、试探、连路人都不信的哥哥。
闻以宁紧急联系相关权威医院的医生,没留意到柯允蕴的异样,直到天边泛白,手术成功。
转入综合ICU观察,术后产生的反应,危险仍然没有脱离。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看着。”他这一路开车,找人,费神费力,该休息了。
闻以宁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果断拿起手机打给范经伦:“我叫经伦过来看着吧。”
闻以宁在柯允蕴同意下,将始末向范经伦简单交代一遍。
“嗯,我还有五分钟到。”范经伦听得心头直跳,却不耽误他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定两间房,叫了餐。
范经伦上三楼东侧找到他们,与闻以宁交换眼神,把地址发给他们:“你们先过去睡一觉,这里有我,等睡醒了,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好,谢了。”柯允蕴没推脱,她确实需要休息。
柯允蕴到酒店吃点东西,还洗个澡再睡,闻以宁困极,随便对付两口,直接趴床上睡了。
他们都不是遇事慌乱浪费时间的人,再着急也是空等,范经伦办事靠谱周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时灿出现术后出血,及时抢救过一次,范经伦当即联系院长协商借调事宜,请他们务必尽力。
一连十五天,柯允蕴雷打不动进去探视,他术后出现感染,迷迷糊糊醒几分钟,多数时间睡着,有时清醒会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能转普通病房啦,我们打算给你办理转院,回南名区,那边医疗条件不错,也安全。”柯允蕴眼睛弯弯看着他,真心佩服他的求生意志强。
这些天范经伦有事处理先回去,闻以宁偶尔开车过来陪她一两天,这边不是很方便,哪怕有人帮忙照看。
时灿嗯了声,沉沉睡去。
转院后,入住一间单独病房,两名专业护工24小时看护,闻以宁成了常客,敬业的在一个病人面前邀请加入他的团队,自己说起来都心虚,相较之下,范经伦自然很多,提提家常,比如时家的事。
时灿喉咙恢复不久,医生嘱咐少说话,他偶尔礼貌回几句。
这十天,她没有再出现。
范经伦把一台新手机和电话卡丢给他,状似无意:“我听说你叔叔让人到处找你,你要不要打个电话报平安啊?”
他醒到现在,没提过打电话的事。
时灿慢慢撕开手机盒的薄膜,掀开盒子,拿手机出来开机,避而不谈,咳了声:“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多住几天吧。”范经伦翻着带来的新期杂志,随口:“出院,你准备去哪啊?”
“德国。”时灿装上电话卡,下载几个常用软件,设置密码。
“你要出国?”范经伦将杂志一合,转头看着他那副虚弱到能随时与世界再见的模样:“有钱吗你?有护照吗?”
他去找学校拿户口身份证件回来时,没看见有护照啊,等等……好像有张银行卡夹着。
时灿风轻云淡:“我有钱。”
范经伦又躺回去,不动声色发信息给柯允蕴打小报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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