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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小说:

云辞无名

作者:

四五爻

分类:

古典言情

第二十六章苏醒与链接

薛大夫给江清砚服下的药,叫做“回天续命丹”。据说是前朝太医令所创,以百年人参、千年雪莲、还有几味早已绝迹的珍稀药材炼制而成,整个太医院也只剩三颗。永昌帝听闻江清砚病危,特赐一颗——这是莫大的恩典,也意味着,这位年轻的钦差,在皇帝心中已有了不轻的分量。

药效发挥得很慢。

第一天,江清砚只是不再吐血,但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

谢云辞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薛大夫让他去休息,他摇头,只说:“我怕他醒来时,身边没人。”

薛大夫叹了口气,没再劝。

第二天清晨,江清砚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脸色虽仍苍白,但不再是死灰般的颜色,有了一丝生气。

谢云辞握着他的手,能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有了一点温度。

第三天午后,阳光正好。

谢云辞累极了,伏在床边打了个盹。梦里还是破庙那夜,大雨滂沱,他满身是血,那个白衣书生蹲在他面前,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溪流。

“为什么救我?”

“想救,便救了。”

然后画面一转,是刑部后衙,江清砚跪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说:“我陪你查,你的仇,我帮你报。”

接着是城隍庙的厮杀,弩箭破空而来,他挡在他身前……

“谢兄……”

一个微弱的声音,将他从梦中唤醒。

谢云辞猛地睁眼。

床上的江清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看着他,眼神还有些迷茫,却清澈依旧。

“清砚!”谢云辞声音发颤,“你醒了……”

江清砚眨了眨眼,似乎花了些时间才聚焦。他看了看谢云辞,又看了看周围,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谢云辞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江清砚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胸口,闷哼一声。

“别动。”谢云辞按住他,“薛大夫说,你要静养。”

江清砚顺从地躺回去,目光落在谢云辞脸上,忽然皱眉:“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又用禁术了?”

谢云辞没说话。

江清砚明白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有了水光。

“谢云辞,你……何苦……”

“我说过,要护你到京城。”谢云辞声音低沉,“现在到了京城,这承诺……还在。”

江清砚看着他,许久,忽然笑了。那笑意很浅,却带着释然。

“傻子。”他轻声道。

谢云辞也笑了。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带。尘埃在光里飞舞,像细碎的金粉。

同生共死。

这一次,他们真正懂得了这四个字的分量。

江清砚醒后的第七天,薛大夫终于允许他下床走动,但只能在院子里,不能出刑部衙门。

深秋的院子,萧条中带着一种静谧的美。老槐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墙角几丛菊花却开得正好,金黄、雪白、绛紫,在秋风中摇曳,给这肃杀的季节添了一抹亮色。

江清砚披着厚厚的鹤氅,坐在石凳上。谢云辞坐在他对面,手里削着一个梨——薛大夫说梨能润肺,对江清砚的恢复有好处。

“案子……结了吗?”江清砚忽然问。

谢云辞削梨的手顿了顿,点头:“结了。赵文远、柳文渊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陈文正判绞监候。水鬼帮余孽,已全部处斩。”

他说得简略,江清砚却听出了话外的沉重。

“三皇子呢?”

“依旧禁足。”谢云辞将削好的梨递给他,“圣旨上说,念其年少,且系初犯,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年少?初犯?

江清砚接过梨,却没吃,只是看着那晶莹的果肉,轻声道:“那些被掳的举子,也年少。他们的前程,谁赔?”

谢云辞沉默。

他知道江清砚不甘心。他自己也不甘心。但这就是朝堂,有些事,明知不公,也只能接受。

“李大人说,”谢云辞缓缓道,“三皇子虽然保住了命,但经此一事,圣心已失,夺嫡无望。二皇子那边……暂时动不了,但陛下已有戒心。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

江清砚苦笑。是啊,对朝堂来说,这大概是最好的平衡。可对那些被毁掉的人生来说呢?

他咬了一口梨,甜中带着微酸,汁水丰沛。可他却觉得满口苦涩。

“清砚,”谢云辞看着他,“等你好些了,我陪你去看看周文远他们。”

江清砚抬头。

“李慕言和王璞中了进士,昨日殿试,李慕言点了探花,王璞二甲第七。周文远在薛大夫调理下,已能认人写字了。还有那几个被救出来的举子……他们都想见你。”

见你。

江清砚心中一暖。是啊,虽然未能尽如人意,但至少,他救下了一些人。那些鲜活的生命,那些本该被毁掉的人生,因为他,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大概就是……他拼死一搏的意义。

“好。”他轻声道,“等我能出门了,就去。”

谢云辞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水生走前,留了封信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信纸普通,字迹却刚劲有力:

“江兄:京城非我久留之地,今已南下,归隐江湖。君之高义,没齿难忘。若他日有缘,江南再见。水生。”

短短数语,却透着江湖人的洒脱。

江清砚将信小心折好,收进怀中。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轻声道,“可惜,道不同。”

“道虽不同,情义在。”谢云辞道,“这便够了。”

是啊,够了。

在这纷扰的世间,能遇到几个真心相待的人,已是难得。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秋风渐凉,薛大夫出来催江清砚回屋。

回到厢房,江清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忽然,他胸口一紧——不是痛,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被什么牵引的感觉。

“谢兄,”他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谢云辞,“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联系更深了?”

谢云辞一怔,随即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尤其是你昏迷那几天,我能清晰感知到你的情绪,甚至……模糊的念头。”

模糊的念头?

江清砚试着集中精神,想象谢云辞手中的茶杯——

谢云辞手一颤,杯中茶水溅出几滴。

他惊讶地看向江清砚:“你……”

“我刚才……想象你手中的茶杯。”江清砚也惊讶,“你感觉到了?”

谢云辞点头。

两人面面相觑。

薛大夫推门进来,见他们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江清砚将方才的事说了。薛大夫听完,沉吟良久,才道:“同生共死之术,本就有心意相通之能。只是之前你们心脉受损,未能完全显现。如今……怕是联结更深了。”

心意相通。

江清砚和谢云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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