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他,爱我。”
盛苡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句他完整地说完了,而这句,却只言一半。
最后两个字她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
她怔然几秒,却是自己得出了答案——
他是不敢吗?
别理他。
理我。
别爱他。
止步于此。止步在照着这个趋势下去而本应有的第四个请求前。
说啊,谢问琢,你为什么不说呢?
是害怕被拒绝,还是连假设都不敢假设,就已经自己将自己驳回?
她竟是得不到答案。
只是心头胀痛,酸涩得厉害。
盛苡主动搂紧他的脖子,偏了下头,佯装不解地问:“怎么不继续说?”
“说什么?”他哑声。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执拗却坚定,想说的话都在其中。
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女孩不满地微噘着嘴,似乎是在对他的行为表示着无声的抗议和反对,眼眸中水光盈润,叫他根本无法与她对视。不过几秒,便败下阵来。
他微叹出一口气。
两人似乎都忘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程慕辞静默着,一开始他隐约听见了一点杂声,但听不大清,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凑不成整句,也听不出情况。
后来,在听见她那句话时,他以为是对他说的,刚要开口,她那边却是突兀出现一道男声……
“你和谁在一起?”程慕辞自己都认不出,这道沙哑至极的声音是他的。
是明知故问,却又是不甘心的挣扎。
程慕辞沉重吐出一口浊气,一拳狠狠砸在了白墙之上。骨节处密密麻麻传来痛感,他浑然不觉,像是被麻痹了神经。
盛苡终于想起他了。她毫不遮掩地回答:“谢问琢。有什么问题吗?”
大方坦然,无一丝回避。
与他回答,她身边的人——是谢问琢。
谢问琢抿紧唇,下颚线优越流畅。他默然凝视着她,眼中流光静然流淌。
刚才灰暗下去的光彩,重新复燃。
他眼里的光,因她而灭,却这样快的,就又因她复燃。
她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情,只
是轻轻一拨但是就足以点亮烛心牵起一片长灯。
“他——”程慕辞胃都在抽疼他这样多的提醒原来在她那边丁点用处也不起。她仍然对谢问琢毫无防备她与谢问琢之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仍然这般安好。
他牵动嘴角自嘲一笑。嘴唇太干以至于牵动之际泛开疼意或许干到出血了吧但是他毫无所觉。
“程先生我的太太没有空理你请你自重不要再换不同的号码打过来。”
盛苡还未开口谢问琢抢先替她出声打断一切。
是警告是不满是强烈而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见她无阻止之意他垂眸伸手过去挂断通话随后将手机随手丢进沙发。
手机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后就归于沉寂安静地躺在上面而他已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房间。
刚才本就要做的事情、本来就要走的路线经过中途一二分钟的打断之后继续在轨道上运行仿佛从未被影响更是没有出现丝毫偏差。
他步伐大而沉稳。
心跳却还未平复。
从出声到挂断其实不过是他壮着胆做出的动作罢了。每走一步心跳如鼓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就连神色也看不出不悦他悬至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随后胸腔中的紧张转为了鼓点般的笑意。
是为宣告了主权的高兴也是为她没有出手阻止他行为的高兴。
他其实一步步地在“得寸进尺”实施着逾越的权利然而她对此的态度是纵容。纵容的背后就是允许允许的背后——或许会不会是他与她之间的升温?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发出沉沉的笑来。
盛苡弯了弯唇。她现在在想着的是刚才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说出口的那几句她都已经给了回应——她不理程慕辞了只理他。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抽离对程慕辞的爱更别提现在程慕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她觉得她现在对他大抵也是不爱的。
那现在值得她深思与考虑的就只剩下了那唯一一句、不曾被他宣之于口的话。
她想这是个需要她认真思考、认真回答的事儿
。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用心考虑过这个问题。日子囫囵地过去在爱情方面亦是朦朦胧胧。没有确切的问也没有确切的答更不曾确切地想。
盛苡咬了咬唇心上落下了一件心事。
刚才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从平淡滑上高潮循序渐进流利顺畅。
但中间起了岔在即将步入高潮期的时候卡了那么一顿再想重新冲上去马力就显得很是不足。
再加上……
谢问琢一开始就没在这个家里准备过避孕套。要做正人君子那就方方面面都得到位偷摸准备了这玩意儿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功亏一篑。而且他觉得进度怎么也拉不到那么快。
而现在他后悔莫及。
后悔到他觉得这个形象不要也罢。
恶念丛生。
谢问琢绷直下颚仍是不甘。
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浓郁欲色蒙上了一层未曾得满的怅然。
她推了推他想示意一下他……
唔……衣服里的手可以出去了……吧……
他最后挣扎也似的拧眉纠结了半晌似乎是在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好半天过去才不甘不愿地退开。
静谧的室内她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经久未曾平复。
而她的双颊滚烫异常灿若桃花。-
这天下午盛苡的午觉被闹钟叫醒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她的妆奁。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首饰。
这里是她所有首饰的冰山一角一部分是最爱一部分是使用频率较高的还有一部分是新得不久、还未进入她倦怠期的。
其中就有她今年生日时收到的他送她的钻石手链、粉钻戒指、粉钻耳环。
还有一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就是前段时间喻静书特地送来给她的“见面礼”。
盛苡将羊脂玉镯取出。
——她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她默然垂眸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握着玉镯的手指也逐渐收紧直到将其紧紧攥住。
时间差不多了——
她将玉镯收好拿起包出门。
司机送她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她的神色
一直是冷静而又严肃,无一丝笑意。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帧画面,有谢问琢那段时间的早出晚归、几乎没怎么睡的倦态,有他结束战役刚回家时脸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有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会不会怕他时的紧张神情,有她告诉他她会永远站在他这边时他所露出的震撼与彷徨,还有,昨天她不小心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来的消息。
盛苡抵达那家高级咖啡厅时,喻静书已经到了,正坐在窗边的位置喝着咖啡,看上去有些忧郁。
看见她时,喻静书连忙站起来,局促地笑道:“小苡,你来啦?
盛苡礼貌地笑了笑,“您坐。
喻静书心中有些惴惴,她不知道盛苡约她出来是想做什么。
盛苡看上去不慌不忙,只有她自己越想越乱。喻静书耐不住性子,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小苡是因为最近……
盛苡并不遮掩,既然喻静书提起,那她索性便开门见山道:“是,因为最近您、谢二哥,和问琢的事情,我想找您谈谈。
喻静书无措地搓了下手,心中更加不安。
盛苡道:“我冒昧问下,三哥是有什么身世密辛吗?他不是您所生,对吗?
她连连摇头:“不,不不,他是我亲生的,我怀胎十月,亲生的,怎么会有什么身世问题?
“那谢二哥,含之,也都是您亲生的,对吗?
喻静书点头:“当然,都是……我亲生的孩儿。
说到最后,她声音低到不可闻,眉心渐渐蹙起。
下一秒,她所接收到的就是盛苡的一声轻笑,略带嘲意:“原来您也知道,他们都是您亲生的孩子。
喻静书脸色一白。
“既然都是亲生,你又为何要这样苛待谢问琢?!
盛苡声音难抑愤怒,怒到极致,带上了颤音。刚才她所伪装出来的所有平静消失殆尽,薄怒现于芙蓉面上,始终难消。
她今日,就是来为他讨个公道。对着他的母亲,讨一个她想讨的公道。
“他们并无不同,都是您十月怀胎所生。可是为什么你就能厚此薄彼,为了其中一个,而不惜压榨尽另一个?牺牲一个,抚喂另一个,这难道就是您奉行的准则吗?!
近日所有种种
,历历现于她的眼前,残忍锥心,她再也无法旁观。因为那是谢问琢——那是她的人。
喻静书捂住嘴,不停摇头,眼睛已然通红。面对盛苡的声声质问,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欲泣。
盛苡冷淡地扯了下嘴角,“你不要这样……或许外人见了,会觉得你很可怜。可是我不行,因为我见过谢问琢更加让人心疼的一幕。我不心疼你,我心疼他。”
她的话音落下,喻静书怔在原地,没了反应。
“今天冒昧约您出来,也没别的目的,我只是想告诉您,一碗水,怎么着也应该端平。一旦偏向,便是对其中一个孩子的无尽伤害。更别提,您偏成了这样,那碗水完全地被您端给了谢博裕,而任由谢问琢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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