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临,出门交际的时机不多,树叶落尽百花凋零,按理说,司机和园丁这两个职位也应当暂时卸任。
毕竟福芮斯庄园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抛却一些作为贵族上流人的自尊,也实在不应该把钱花在养闲人上。
可偏偏赵屿诚和汪元武两人就是顺顺利利、自由自在地住下了。
虽然当事人也不是很乐意住在这里吧。
譬如某天,赵汪两人一拍即合,开着那辆古董似的奔驰轿车,沿着庄园外的马路朝尽头行驶而去。
眼看那座古堡在身后越来越小,苍芜的风景在窗口倒退,两人都感觉心底无限畅快。
一直这样开下去,肯定就能离开了。
他们不谋而合地想着,却见前方有一道红色栅栏,旁边一位身穿蓝色双排扣制服的警员。
警员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帽子,朝二人道:
“上午好两位先生,我恐怕不能让你们继续往前了,除非你们有通行证。”
赵屿诚瞄了一眼男人腰间别的枪,只好打满方向盘原路返回。
之后二人也尝试了好几次,有时趁着夜色,有时抛下车打算徒步越境,可那个名叫汤姆的警察跟有分身似的,总能第一时间抓住他们。
男人的手指在枪套上颇有暗示意味地敲了敲,把两人试图硬来的胆子也敲了回去。
他们安分了一周,直到昨天。
他们用木板加固了车窗玻璃,一脚油门冲翻了红色栅栏,在几声枪响后,黑色轿车于夕阳照应的荒原中驰骋。
赵汪二人大笑起来,揽着彼此的肩膀忘乎所以,只感觉自己像是西部片里的男主角,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逃出生天。
可渐渐的,他们笑不出来了:
远处赫然伫立的不正是福睿斯庄园吗?
穿着女仆装的萧映冬还站在窗前朝他们挥手呢,她问:“你们去哪了?”
“呃…兜风?”他们对视一眼,转移话题道,“你呢,你在干啥?那个大小姐又抽风了?”
萧映冬点头,做了个命苦的表情:“叫我帮她找一个人偶娃娃。”
“哦…那你继续忙。”
说完,两人心不在焉地把车开回车库,萧映冬看他俩又呆又蠢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没忍住勾起唇角,转头对上一双苍绿色的眼睛。
玛丽亚捕捉到女人还未散去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很差:“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没谁。”
“我都看见了。”
“…”
“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
她的表情很古怪,好像听见什么匪夷所思又可笑至极的消息似的。
萧映冬下意识皱了皱眉,接着便感觉耳边一声清脆巨响,脸颊麻木,密密麻麻的痛感泛开。
这女疯子!敢打她?!
萧映冬的双眸因愤怒和不可置信瞪圆,她瞪视着眼前的少女,像是恨不得撕了她的皮。
“怎么了?”
身穿洁白衣裙的玛丽亚装作天真无辜地歪了歪头,翡翠似的眼睛布满恶意与狡黠。
她抱着手,以一种不屑的姿态打量眼前这个黄种女人。
不可否认,萧映冬长得很漂亮,有着商人一般聪慧的双目,鼻梁高挺唇瓣丰满。
她的长相或许和精致搭不上关系,但大开大合的流畅线条为她带来一种高贵端沉的气质,偏偏这张脸的主人做出一副地痞流氓似的表情,一个暴起就把瘦弱的玛丽亚扑倒在地。
雨点似的巴掌落在玛丽亚的身上、腿上、背上,头发被一把把扯下,玛丽亚急促地呼吸着,妄图反击的力量却如同蚍蜉撼树。
反抗是没有意义的,萧映冬可是写作名媛,读作混混的女人,从来只有她扇别人耳光的份。
她要是想忍也就算了,不想忍的话,掐死玛丽亚跟掐死只小鸡崽一样轻松,毕竟玛丽亚还在闺房里玩人偶娃娃的时候,萧映冬已经叼着烟头在学校后门约架了。
她是精英学校中的异类,不是下三滥的人不交往,不是违反纪律的事不干,抽烟打架,喝酒逃学…她就是想让家里那个老登看看,她能堕落到什么地步。
要后悔的话,就后悔当初对她亡母的背叛吧,要赎罪的话,就把那个第三者赶出她母亲的卧室吧。
可惜萧映冬没能等到父亲的道歉,而是因为顶撞到后妈肚子里的孩子被遣送出国。
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最终平安无事,萧映冬却因为身处异乡,不得不收敛锋芒:她可不敢用自己的中国功夫和真枪实弹比划。
她的叛逆朝开始朝另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混乱不堪的男女关系。
当她被无数双手掐住腰肢、手腕、脖颈,目光却跨国大洋,注视着那个男人愈发苍老的脸庞。
看吧,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女儿才会这样滥情、这样“不爱惜自己”、这样迷失在灯红酒绿。
后来那早该死的老登终于心梗去世,她回到国内继承属于她的遗产,张扬的作风依旧毫不收敛,也是阴沟里翻船,才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小命难保也就算了,还有小丫头片子想骑在她头上撒尿,萧映冬忍无可忍。
“万恶的资本家!我是你的奴隶吗?!嗯?说话啊!刚刚不是很狂吗?”
很狂的玛丽亚已经彻底被打懵了,她听见一些闻所未闻的肮脏词句从女人的口中吐出,一时不知道该先捂耳朵还是抓她的手。
羽绒枕头被扯破,雪白漫天飞舞,落在两个女人交叠的裙摆。
很明显这场斗殴已经分出胜负,萧映冬坐在玛丽亚的小腹上,单手钳制住对方的双手,巴掌高高扬起,骤待落下。
玛丽亚也是这么以为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瞳孔微缩,手停在半空。
从她的角度看去,玛丽亚的惨状令人怜惜。
她金棕色的头发乱成一团,向来苍白的脸颊憋得通红,眼底还带着怯懦和恐惧的泪光,如刀刃下懵懂的小羊般瑟瑟发抖。
明明是她先动的手,现在装可怜给谁看?要是继续保持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萧映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软。
纠结了半天,萧映冬还是翻身从少女的身上下来,恶狠狠道:“希望你吸取点教训,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玛丽亚坐起身子,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她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她支着腿,把女仆裙撑开个不优雅的弧度。
“为什么不打回来?”
“我不和小孩计较。”
玛丽亚皱眉:“我20岁了。”所以不是小孩。
萧映冬回头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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