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比殷莳后收到消息,但是却早十分钟赶到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只看见惶恐不安的保姆候在门口,交代了让她等等记得按时接孩子,就提步走了进去。
进门只见门口几件行李,而自己的亲爹坐在沙发上,看见多日不见的儿子,老人家本不痛快的面色也有些舒展。
“爸,身体还好?”他四处张望,“我妈呢?”
“你还知道找你妈!”一清亮嗓子传来,不愧是蒋女士,退休前单位有名的女高音。
李靖扶额,“听到您这声音,我就放心了,看来没被我气坏身体。”
蒋娟闻言气得直摇头,“你还有脸说!气坏了不就顺你心了!”
坐在沙发上的老李先生听不下去了,轻咳了起来,夫人越讲越不像话。来时的飞机上他明明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婚姻是儿子媳妇两人的事情,他们不要掺和,也不要太苛责。目前唯一要紧的,就是哪吒的抚养权。只要哪吒姓李,还是李家的子孙,他们年轻人爱干嘛干嘛。毕竟老俩口年纪大了,自顾不暇,没有那个心力去管。
蒋娟也冷静下来,挥挥手,“我不同你多讲,事已至此,多讲无用。我等殷莳和哪吒回来。”
李靖早已猜到父母意欲何为,提前说了答案:“爸妈,我同你们说,我们决定离婚的时候也讲好了,哪吒的抚养权归阿莳。”
“什么?!”
蒋娟踉跄着倒退几步,瘫坐在沙发上。老李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就被夫人过于戏剧化的动作搞蒙了,赶紧挪过去看她到底是真被气晕还是演出需要。
这一看,才发现蒋娟真的已经被气得两眼含泪。
“你什么意思?”蒋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儿子。痛心疾首。
“哪吒是阿莳生的,她也有能力抚养,我不好去反对。”
老李本来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身边妻子哇呜一声嘹亮的哭声吓退了。他和儿子两人手忙脚乱地找纸巾以及安慰起蒋女士来。
“你太过分了。”老李一边把伤心欲绝的夫人拥在怀里,一边严厉地呵斥满脸颓色递来纸巾的儿子。
蒋女士,蒋娟。今年六十岁,刚好是本命年。年前一个算命的法师说她,流年不利,必有劫数。
蒋娟心头一紧,可是身体方面?
她最近跳舞胳膊和腿都有些硬了,大不如前。
法师摇摇头,是家人。
蒋娟惶恐,难道是我先生?
老陈大自己四岁,虽然看似健康,还常常户外爬山钓鱼,但毕竟年岁大了,可能空有架子。
法师继续摇头,是子孙。
蒋娟渐渐没了耐心,想到国内那摊子糟心事情,对法师说:那我已经想开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说完,照例给法师发去了红包,但已经不愿意多言再问了。
转头蒋娟就跟自己的小姐妹陶薇妈妈说,这个法师好像没之前灵了,自己在国外,是不是应该找个本地法师?
陶薇妈妈嗤她:外国人都找巫婆或者萨满的,那些你也信哦。
蒋女士在微信语音里咯咯笑起来,都是骗钱,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嘛。
没想到人法师还是灵验了,早知道,她当初就继续问下去了。问问法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掉面前的这个劫,还掉面前的这个债。
殷莳赶到家得时候保姆已经出发去接孩子了。
殷莳在门口踌躇了会,给自己的好友们发了条信息,“等等如果我发1,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吕晖问:怎么了吗?
沈佳卉说:肯定是要见不想见又不得不见的人了。
许垚:哈哈哈哈哈哈。
见见见!
殷莳觉得一直把问题丢给李靖有点不厚道,虽然他们离婚了,曾经夫妻一场,义气也还是要讲的。
而且也为了哪吒。
想到这,她做起一张笑脸走了进去。
殷莳进去的时候李靖正在低着头接受妈妈铺天盖地的责骂,像个寻常犯了错的小男孩。
殷莳见过他或是骄傲或是温情的样子,也见过他的冷漠。
但没见过他如此般狼狈。
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只是想到这灾祸眼下也很快会落到自己头上,有点笑不出来了,颤着声音开了口:“爸妈,你们来了。”
声音不大,但是落地铿锵。蒋女士马上坐直了身体,也瞬间收拾好了面上神色。
李老先生也朝她点头示意。
她看了李靖一眼,他脸上无奈尽显。
于是她用眼神告诉她,我回来了,OK?我来接盘。
蒋女士正襟危坐,熟练操起女主人的口吻招呼她,“小殷来了,来,坐吧。”
一句话,殷莳好像回到第一次来李宅的时候,自己当时还是外人,与这屋子里的人都没什么干系。除了李靖。
殷莳如那时般乖巧地应声落座。
蒋女士继续开口:“小殷,这次我们回来,你大概也知道原因。”她目光一黯,“你和李靖的事情,我们知道后也很遗憾。”
殷莳有些抱歉,虽然不知道歉意从何而起,大概是为了眼前这两位同自己父母差不多大的老人跨越半个地球回来操心儿子的婚事吧。
但很快这歉意就烟消云散了。
“作为家长,我们即使再痛心也不能干涉你们的决定。但是,”蒋女士话锋一转,很快讲到正题,“哪吒还小,她是我们李家的后代。不管男女,只要姓李,我们肯定是不能放手的。”
“妈!”李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他看着殷莳一张莹白的脸上勉强维持的礼貌笑意慢慢消散,只想着快些打断这一切。
“李靖。”父亲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你妈妈说完。”
蒋娟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继续说道:“所以,就算你恨我,以后再不同我们家来往了,我也得说清楚。不管你之前跟李靖是怎么样谈的,哪吒的抚养权我们都不会让给别人。”
李靖还来不及再出声,殷莳倒是先气笑了。
“妈妈,不对,蒋阿姨,您跟叔叔不远万里突然赶回来,本来我还是挺欢迎的。毕竟自从我嫁进李家,您二位跟我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跟哪吒--您亲爱的孙女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殷莳不卑不亢地说着,都没有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
也没有发现李靖已经默默走到了她身边。
“但是您似乎搞错了一点,十月怀胎生出哪吒的是我,躺在病床上疼到彻夜睡不着的也是我……”她突然哽咽,被埋藏在深处的遥远的疼痛似乎被唤起,只能深深喘了口气继续说,“不提我生她养她的辛苦,就单说一个爱字,我跟哪吒之前的感情羁绊,也不是在座任何一位可以比的。”
这番言论听得李家父母面色大变,气得吹胡子瞪眼看向自己儿子,指望他能控制一下场面。
李靖默不作声,他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事实也是如此。他走过去把手搭在殷莳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帮她平复呼吸。
蒋女士差点背过气去,她才是需要顺气的那一位!
李靖爸爸看此情景,一个投诚一个只顾生气,竟然没有一个可靠的,只好自己出面:“小殷,养育之恩虽重,但是伦理纲常我们国家这几千年的传统,你是没有理由要把哪吒从我们李家带走的啊。”
听到这,殷莳不气反笑,面前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年轻时就漂洋过海求学,退休后一直生活在国外。跟洋人交朋友,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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