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剩下的两个人也陆续下了车。“温学长。”
温伯瑜仰头向邬翀介绍:“他们都是我同校的学弟学妹,从前我们一个社团的,每个周末都约着一块排剧本。”
“温学长,你们也是去草原音乐节吗?”
“差不多。”
“哎——”高翰伸了个懒腰,“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苗一鸣高举左手,“不急不慌,咱先找个没风的地儿停车,后备箱里我带了自热火锅还有泡面。”
张倩往后指了指,“一起?”
温伯瑜看向邬翀,“沙尘暴刚走,继续赶路太危险,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出发吧。”
夜幕降临,两拨人在背风处支起小桌,几口吃的下肚,气氛活络起来。学弟学妹们立刻将好奇的焦点对准了温伯瑜。
“学长,这一年你去哪里了?朋友圈也断更。你不在咱戏剧社都快解散了。”
温伯瑜搅了搅碗里干巴巴的汤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无所事事,在家当无业游民。”
苗一鸣摆手。
“你惯会哄我!平时在学校吃饭排个队都要看书的人,会舍得给自己放年假?”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高翰突然笑着打破沉寂:“说起来张倩大一的时候还给温学长写过表白信,不过还没送到就被柳学长半路截胡了。”
苗一鸣翻了个白眼,“那时咱们才大一,人张倩以为温学长单身!谁能想到柳卓尔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的,一遇到温学长的事情就变得这么小肚鸡肠,恨不得安个监控镶学长脑门上,24小时抱着屏幕看。”
张倩啃下一块苹果皮,“是啊!柳卓尔怎么没一起跟来。他能放心你?”下巴意有所指地朝邬翀扬了扬,“这不像他啊。”
“我们分手了。”
温伯瑜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高翰呛了一口雪碧,“什么?!”
苗一鸣连忙打圆场,“柳卓尔这种滴着眼药水装可怜的性格,除了学长谁受得了……”
对话很快转向了音乐节。
没多久,倦意袭来,几个男生决定挤在越野车后座过夜。
事实证明,一辆路虎卫士的后座要同时躺上四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困难的。苗一鸣睡觉不老实,常常抬起膝盖就把温伯瑜往邬翀那顶。
温伯瑜脸贴着邬翀后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邬翀也没好到哪里去,温伯瑜鼻息喷在他脖子上,弄得他浑身不舒服。躺了许久都睡不着,最后索性弹起来翻个身,把手伸出来,隔着保温毯将人虚揽进怀里,如此才勉强宽敞一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张倩便敲响车窗,将四人叫醒。
清晨的沙漠尚未被烈日炙烤,两辆车一前一后,不出三个小时,便驶出了塔鲁沙漠。加油的间隙,温伯瑜下车与他们简单道了别。
基于昨日教训,邬翀早早开启空调,让车厢始终稳定在26摄氏度。
黄沙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戈壁,硕石遍布、苍茫寂寥、干旱酷烈,带有一种未开化的野性。
“你知道你师母具体住哪儿吗?”
“不清楚。”
邬翀大惊:“不是这!”话哽在喉咙里,半天才吐出来:“那到时候我们要怎么找她?!”
温伯瑜低垂眼眸,“不知道。”
“既然你连人都找不到,那我们千里迢迢赶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温伯瑜失神地望着窗外,“你只需要把我送到那里,然后就可以回家了。至于能不能找到、怎么找,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邬翀心里嘣噔一跳,话语里透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酸味。
“你总是这样,对别人忽冷忽热,心情好的时候多说两句,心情不好了理都懒得理。”
温伯瑜转过脸来,“邬翀,现在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两天。你别忘了,我们是被逼着凑到一块的。”
邬翀人生头一遭觉得这么束手无策,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大半天,终于在此刻爆发:“这和我们是不是被逼的有什么关系?我一路上当牛做马,你还想我怎么样?给颗枣打一耳光,有意思吗?”
温伯瑜扭过头去,“别说了,开车吧。”
操!
邬翀暗骂一声,一脚踹在储物格面板上。
越野车发出短暂的轰鸣声,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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