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彼此的认知往往带有惯性。
就像此刻,当曾攸宁提出问题时,谢既墨的第一反应仍是戒备地想要反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但在与曾攸宁的眼神对视之后,那些防备的话语突然哽在喉间。
他别开脸,喉结微微滚动。
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段新建立的关系。
谢既墨有些不自在:“应该在家里的保险箱里,哥哥的重要文件都放在那里。”
曾攸宁将手里的合同往他怀里递了递:“你要收着吗?”
“我有照片备份。”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几分心虚。
曾攸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文件重新藏好。
这是原主的秘密,也是原主最珍视的东西。
曾攸宁不认为自己能找到比这更好的藏匿之处了。
她的动作没有背着谢既墨。
谢既墨自然是没有错过那张照片。
他盯着曾攸宁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她之前说的“喜欢哥哥”并非是假。
藏好文件后,曾攸宁跟着谢既墨来到了——谢昭明的卧室。
“奇怪为什么不是书房?”谢既墨带着几分得意,“哥哥在书房放的保险箱是假的,专门用来迷惑外人。”
“那他留下什么线索了吗?”
曾攸宁跟他在身后,打量着谢昭明的卧室。
卧室颜色以黑白灰为主,冷硬的线条,严谨的布局,更像一间办公室而非休憩之所。
“没有。”
谢既墨的声音里难掩失落。
他熟练地拆下抽屉,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保险箱。
这藏东西的方法和原主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原主是谢昭明教的。
可这是他和哥哥的秘密,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捉迷藏时哥哥教给他的。
现在,哥哥居然也教给了这个曾攸宁。
谢既墨突然意识到,或许哥哥真的对她有所不同。
毕竟感情这种事,哥哥不好意思跟弟弟说也情有可原。
只是……哥哥已经不在了。
他转身看向曾攸宁,第一次以对待嫂子的态度,郑重地说:“节哀。”
曾攸宁明白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这对于他们两个人的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好事。
她面露哀戚,沉默地接受了这份安慰。
同时眼急手快地从一个抽屉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她细细看过去,居然是哮喘用药。
谢昭明有哮喘吗?
曾攸宁对死因又多了几分猜测。
谢既墨一把夺过药瓶狠狠摔在地上,恨恨道:“要是这瓶药没用完,哥哥就不会死了!”
他眼睛红红地:“要是你那天去书房看看他……”
曾攸宁手上动作停下,平静地与他对视。
没有为自己辩解,但也并没有道歉。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房间里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最终还是谢既墨先败下阵来。
他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不过是恨自己那时候没有在哥哥身边罢了。
就在那天,他们追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偏偏就是这一错身,便是阴阳两隔。
曾攸宁缓缓抬手,犹豫片刻,还是轻轻落在谢既墨肩上,顺着他的脊背安抚:“不是你的错。”
谢既墨的哽咽终于决堤:“可是……”
他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了曾攸宁的手臂上。
他相依为命的哥哥就这样走了,留下他孤身一人。
再没有人会在他闯祸时挡在前面,再没有人耐心听他倾诉,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恨透了谢家那些人,恨不得让他们血债血偿!
谢既墨不是没有想过买凶杀人,可哥哥总说:“如果我们和他一样,那我们坚持的正义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曾攸宁安静地陪在一旁。
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这些道理,一个成年人怎会不懂?只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没有人能够真正坦然接受。
等谢既墨情绪平复,他难为情地别过脸:“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曾攸宁点头:“嗯,我知道。”
谢既墨:“……”
“真的!我长大后就很少哭了!上次还是爸妈……”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毫无说服力。
曾攸宁目光包容,神色郑重:“我会陪着你的,直到找到真相的那一刻。”
这承诺让谢既墨莫名安心。
他收拾好情绪,熟练地打开保险箱。
本着不放弃一点线索的目的,曾攸宁张口问道:“这密码有什么特别含义吗?210612像是个日期。”
谢既墨动作一顿。
曾攸宁心头一跳,不会真有人蠢到用自己生日当密码吧?
但下一瞬,谢既墨表情严肃的回头:“我不知道这串数字有什么含义,哥哥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曾攸宁拿出小本子记下了这串数字。
谢既墨挑眉:“你哪来的本子?”
“刚刚找到的。现在线索太杂了,总觉得漏掉了什么,记下来方便梳理。”
谢既墨点头,将从保险箱里面拿出来的另一份合同和两本结婚证递了过来。
曾攸宁敛眸,果然都在这里。
她好奇地翻开结婚证,想看看“自己”结婚时候的样子。
照片上的两人比她想象中亲近得多。
原主笑得温温柔柔,有些下垂的眼角亮晶晶的,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原来自己这张脸还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
谢既墨凑过来,正好看到曾攸宁摩挲着照片。
“想我哥了?”
曾攸宁将目光移向照片中的谢昭明,他竟也带着笑意。
从肢体语言看,两人至少是挚友。
可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却那么生疏。
曾攸宁眯起眼,装作失落道:“是啊。”
她回忆着看到的东西,那种违和感又浮上心头。
原主和谢昭明,仿佛在刻意保持距离。
谢既墨将手里的结婚证递了一张过来:“这本给你吧。”
曾攸宁有些意外。
她的指尖轻点照片中谢昭明的笑脸,也许该重新评估他和原主的关系了。
这么精明的人,就算为了遗产,也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原主必定是他最信任的人。
若是猜得再大胆些,原主或许是他的爱慕者,利用别人的感情,向来是聪明人最擅长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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