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诲听到裴子观问自己对他的表妹云晚晚是何看法,这话说的便有些暧昧。一般来说若有意给对方相看,总也得先介绍一下身份背景,家在何处,有些什么人,再问一下意愿。
虽然他重九那日已与云晚晚相识,却也只得了她一个姓名,知道她是裴家三房的表亲,其余的如瞎子过河一概不知。如今子观却这样直直的问来,也不先问询一下他是否有意娶亲,倒令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难道,是云表妹看中了他?
“子观兄...这是何意?”明诲还是没有直面回答这个唐突的问题。
裴子观见明诲竟然真的在思考,而没有意会到自己在揶揄他关注表妹过多。只道:“表妹她们有我母亲带着,自是有地方休息,这些场面她们也是第一次见,不需过于抛头露面,低调点好。”
明诲点点头,倒了酒与裴子观喝。
砚公主笑着与身边的贵女们说话,眼神时不时向对面的裴子观飞去,这人一年就回来一次,年节时期赴宫宴也是远远坐着,这样近的坐在她对面还是第一次。
她身边的贵女是大将军王楚思之女楚佑佑,楚佑佑对公主的心思了若指掌,会开口说公主不方便说的话,也会帮公主做她不屑做的事情。其实按尊卑魏郡主才是坐公主边上的,可公主宠信楚佑佑,对魏娥只有一般态度,是以魏娥反而被挤到另一处去了。
楚佑佑对面的裴子观道:“听闻裴侍郎归京前在吴国游学,不知吴国人是否与勐国人那般粗犷高大?”
裴子观以为她们会问诗词学问,却没想到问的是他在外碰到的人事物,只道吴国人长得与大周人相似,只是多数人眼睛更细长一些。
楚佑佑又不断问裴子观那边女人长相美不美,比之大周女子,哪一种更符合他的喜好,这一番问询,倒是完全在打听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其他公子看到楚佑佑如此这般,猜到怕是砚公主对裴侍郎有了意思,那么他们就可以不用太顾忌的相看其他女子了,于是在场上也开始各自聊了起来,一时间曲水流觞的宴席上热络不凡。
因这席面南北相隔,女的走不到男席那边去,男的也不要想跑到女的这边来,能够走动的丫鬟们就成了这次宴会传递物件的主要人物。
云晚晚虽坐在末席,但她的容光无法被遮盖,待大家用过午膳,从男席那边送来的诗集堆在云晚晚跟前已有不少。
这是大周独有的送礼方式,男子可以将自己的诗词勘定成册,在文人雅集上赠与自己想交往之人,男女皆可。在文士心中这是一件高洁的雅事,所以不会有人因此说什么闲话,又因这是比较方便且不会被诟病的传达方式,所以也成了大周男女相看的主要交流手段之一。
只是这席面特殊,丫鬟们要从北门出去,转到南门进来,文士们赠来赠去,跑个不停,跑多了自也有些脾气来,角门边有两个小奴婢低声说到“也不知这永毅侯府的表姑娘是个什么路数,听说才第一次参宴,这就招蜂引蝶起来了,她还把那些诗集都收了!到底是小地方来的,一点儿也不矜持!”
“唷!你可小声点,宴会上赠诗集是正常交集,你若因此而乱嚼舌根,说不好要被那些公子骂你心思污浊,你还想不想在公主府呆着了!”
小丫头看见席上有人张望,似在看她手里物件怎的还没送上,这才咬牙骂了一句,换了表情将东西送了过去,
窦青莲和阮芙蓉第一次感受到与云晚晚如此明显的差距,即是在如此大的,堪称"相亲大会"的宴会上,云晚晚的受欢迎程度是她们拍马也赶不上的。但是窦青莲却觉得,这样也好,若是云晚晚在这个相亲大会能与哪位公子有了眉目,自己也要少一大劲敌。
长达一个半时辰的曲水流觞宴席结束后,众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园子。此时亭中、廊下、树下各种石桌、木桌都已铺好笔墨纸砚,所有的名菊都重新摆过位置,形成了一视角一景色的美观。
窦青莲此时已经坐在砚公主的下首,正意气风发的与砚公主说起她表哥的事情。
"小女子那日眼拙,并不知是魏郡主,只道是哪家寻常女子,愿许重金买那医籍。可郡主不愿相让,最终还是表哥疼惜我,与郡主说了好话,这才缓解了心疾。"
楚佑佑见公主只含笑听着,并没有发话,便问她:“从前也不见裴侍郎在京中有特别照顾的人儿,窦姑娘必是与裴侍郎有不同的情分在吧?”
窦青莲这会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氛围里,她羞答答的点点头:"表哥三年前回江陵祭祀的时候我们就曾见过,因我淘气冒失,闯进了表哥的厢房,还曾被祖父罚跪,但表哥去为我求了情,自那以后便相熟了。"
魏娥在一旁听着窦青莲的胡说八道,并没有开口辩解,心道这蠢材是没法救的了,她望向远处一些的裴子观等正在作诗的年轻俊才,只感觉今日特别难捱。
窦青莲见公主特意喊了自己说话,便将伯府的事情都一股脑说了起来,可惜裴子观与她并没有太多交集,这就把说话目标朝向了府里几位表小姐。:“姑母最是喜欢云小姐了,总让我们几个多与云小姐学学,她又会写字又会作诗,比起小女子的顽劣,她自是伯府里最拿得出手的表小姐。”这话就有些将她架起来的意味。
砚公主挑了下眉。
“那日在极阳山,大家一起行酒令,云姑娘竟是撇了满天下的诗词不要,自己作了一首诗来接这酒令,那天魏郡主、世子表哥、还有明诲公子都在场,听见了都夸好呢。”
“噢?”公主终于开了金口。
窦青莲心想这位祖宗终于开口回应了,不然再接下去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谁知砚公主却不再听她说话,站了起来,朝向男子们正在作诗的渡芳亭走去。
楚佑佑忙跟了上去,她跟上去了,魏娥也不得不跟,其余人便也都站起来缓缓跟进。
“子观,听说你府上有位寄居的表妹诗词不错,何不叫她作上一首,让京中各家兄弟和姊妹见识一番。”公主站在亭前,耀眼刺目的看着他。
裴子观今日一身素白,戴着雪练色额带,似谪仙下凡。他抬眼看着砚公主,并不再次行礼,只道:“归京这段时日,偶尔发现云表妹的确有些内秀,若说诗词能有多好,只怕也是偶然的灵感之作,倒也不必特意点她出来作诗,以免贻笑大方。”
裴子观不明白为何公主会在一众女子里突然点了云晚晚作诗,但看窦青莲跟在附近,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今日不是没看到云晚晚在角落里收了多少诗集,本就有些恼意,不知道窦青莲为何又要作妖。勉强维持了恭敬的模样,嘴上颇有些维护云晚晚,想让公主就此作罢。
可公主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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