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惊恐之色,他紧紧捂住面门的伤口,可鲜血还是从指缝渗出。
他心中疑惑:不是说程思齐成亲那日,月华仙府给了他好大的下马威,况且凤小世子和他不是素来不和,怎么凤来仪还给他撑腰来了?
凤来仪注视着他,沉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跟有道歉,然后领着你的这些小弟到你们堂主那里领罚。”
李思生性要强,是个愣头青,然而他出身富家,何曾遭受过这般委屈?
当听到要跟程思齐道歉,更是不快:
“凭什么。”
凤来仪眼神寒意更甚:“哦。不愿意啊?”
他微微俯身,温声细语地说道:
“那要不这样。我先揍你一顿,然后亲自带着你去找宁司监,怎么样?”
宁何如行事素以雷厉风行、铁面无私著称。凡自家弟子犯下大忌,尤其是被外堂弟子揭露,寻常的杖刑算是从轻发落。稍有不慎还会逐出宗门、玉牒除名。
李思瞧着近在咫尺的扇刃,再没往日嚣张神气,往后缩缩身子,惊得满身冷汗:
“好……好,我这就去。”
凤来仪则靠在程思齐对面的墙上,手指有节律地叩着小臂,长睫投下淡淡的阴翳。
以往大师兄没心没肺,这还是程思齐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神情。
李思吊儿郎当地走在程思齐跟前,没正眼瞧他,极不情愿地敷衍道:
“对、对不住。”
“呵。就这态度啊。”
凤来仪嘲讽地轻笑一声,唇角微微上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纨绔谁不会当?我也会。”
程思齐看他:“师兄。”
现在大师兄身体未愈,要是李思起急动起手来,招来长老不说,怕是又要多几位遭其波及受伤的学砚,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得好。
但很明显,凤来仪不想那么轻易放过李思。
他踱步走向程思齐,在路过李思时,他脸上的笑意顷刻消散,折扇在他手里一转,便重重怼中那人的腰腹。
“呃!”李思痛嚎。
凤来仪眼神也倏地冷了下去,在程思齐身边站定:
“你有没有点诚意?弯腰。”
李思忍着痛,咬牙切齿地俯下身。
“我要是没赶到,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师弟杀了不成?”
凤来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也低到极致:
“我说,再躬深点。”
李思面色通红,却也是敢怒不敢言,腰已经朝程思齐半弯了下去,说道:
“抱歉,程师弟,我这就跟堂主请罪。”
眼见凤来仪要继续发作,程思齐不想让自己太引人注目,说道:
“行……你起来吧。”
凤来仪“啪”地一声把折扇收回掌中,他警告道:
“别耍花样,要是我看到受罚的人少一个,我就去找师父和你们堂主好好说道。”
他们自然知道凤来仪的厉害,要按折腾人怕不比李思好到哪去。
李思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如释重负道:
“好。好,我现在去领罚。”
凤来仪警告:“记得我说的话。”
“是,凤小世子。”
丹术堂弟子俱是应了下来,跟在李思准备前往天璇堂。
真是奇了,
这凤来仪怎么如此维护程思齐,难道近日宗门流传出来凤来仪对程思齐给情书的事情是真的?
可他们方才不还在斗嘴吗?程思齐更是个傲骨铮铮的,必不会委身人下。
还是说凤来仪就好这口,喜欢性烈的,就好冷脸贴热屁股?莫非是这样。
众人顿悟,
又十分震撼。
没走几步,李思非常不屑,喃喃道:“这定朔堂大师兄管的真宽。坏我们好事。”
凤来仪耳廓微动:“宽么?”
他如鬼魅般飘到李思跟前,指尖还拈着两张遁形符,幽幽地说道:
“哟,就你会用符啊?”
“鬼啊!!!”
那一瞬间,李思几近崩溃,身后的弟子更是嗷嗷大叫。
凤来仪闲闲地说道:“到时候我可得看到你们在天璇堂受罚。记得让你们手下人给定朔堂传个信儿。”
程思齐可太知道了,这些符定是他从牧师兄那里顺的。
说着,凤来仪漫不经心地展开折扇,程思齐瞥见扇面上的字,顿时一阵无语。
上面写着“不服憋着”。
紧接着,凤来仪潇洒转过扇面,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菜就多练。
这接连两次“暴击”,可把惊魂甫定的李思气得火冒三丈,奈何技不如人,打不过凤来仪,只能紧紧攥着拳头,重重“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程思齐:哎。
论出风头,自己怕是真比不过大师兄。
眼见李思一行人离开,凤来仪往前潇洒一甩扇子,自顾自地说道:
“切,叫你欺负我定朔堂的人,吃瘪吧你。”
随即,他满脸堆笑意看向程思齐,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你大师兄不才,平常的确是稀松二五眼了些,但还是能护住自家师弟的。下次再遇到这件事先跑。明白吗?”
装吧就。
程思齐刚想怼那么两句,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和大师兄平日里确实不和,可现在他好像觉着……大师兄似乎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可大师兄明明之前总是整他,现在为何三番五次帮自己。
他想不通。
大师兄到底还是疯了。
见程思齐半天不吭声,凤来仪赶忙俯身凑近他。程思齐神情的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那十万分之一的好感度,把凤来仪吓得半死。
他担忧地问:“思齐,怎么了?”
小古板怎么这么看着自己,该不会准备黑化再捅自己一剑吧。难道自己方才太招摇,把他气着了?
千万别啊!难道是他的关爱不够?任务要失败了啊!
程思齐看着他关切的目光,也有些不可思议:
大师兄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难道是自己这几天熬的药比例不对,大师兄的病更厉害了?
大师兄要是死了,那他的学分怎么办?!
凤来仪绕着程思齐转起来,伸手去扒拉他的衣裳,着急问道:
“小古板,你是不是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凤来仪伸手去检查他的右臂。
程思齐这才想起刚刚挨了几下,现在左臂挂了彩,连忙按住凤来仪的手腕,神情不大自然。
他斟酌许久,说道:“我没受伤。就是……呃,就是左边衣服破了一块而已。”
凤来仪果不其然拉过他的左边衣袖,去看那长长的烂布条,松了口气:
“还真是。”
程思齐暗自庆幸,还好凤来仪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不然又得婆婆妈妈个没完。
想到这儿,他悄悄长舒了口气。
程思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鼓足勇气,试探着道:
“大师兄,我有句话想跟你说很久了。”
凤来仪神情从意外变成怀疑,他顿了一会问道:“……什么。”
“你那盆昙花我好像十天没有挪回屋了。”程思齐小声道。
“嘛?!”凤来仪瞪大双眼。
他这几年就得这么一盆好看的昙花!就这么一盆!!他呵护什么似的,就为了等它开花。
他千叮咛万嘱咐,昙花喜阴不能多晒,还怕天冷。这下倒好。
恰逢此时,天雷警告性地发出轰隆隆声。
凤来仪强忍住跟他犟嘴的冲动,迫于那根本涨不了多少的好感度,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好像在跟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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