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倒计时如同丧钟,狠狠敲在沈清月紧绷的神经上。
“三……”
主持人X那恶趣味的声音透过音响,带着倒钩,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
沈清月蒙着眼,站在投掷台前,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烧烤架上的鹌鹑。
前两镖的失误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得他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更抽得直播间里那群憋了半天的黑粉瞬间高潮迭起。
【gcs:就这?就这???我奶奶扔拐棍都比这准!】
【bbb:散了散了,最强新人?笑死个人!九尾狐大佬带的新人起码没脱靶!】
【plc:八号小哥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绣花枕头!】
【xsc:刚才暂停时间用光运气了吧?原形毕露!】
【柳暗花明:亏我还期待反转……算了,取关了,浪费时间!】
弹幕如同蝗虫过境。
质疑、嘲讽、幸灾乐祸的文字几乎淹没了为他辩解的声音,冰冷的文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刻薄的恶意。
沈清月捏着最后一枚冰凉的飞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掌心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他耳膜发疼,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淦。。
流水线打螺丝都没这么刺激。
他在心里疯狂咆哮,这破游戏绝对是故意的,什么狗屁飞镖盛宴,分明是社畜处刑台。
他穿越前体育考试扔实心球都是勉强及格的水平啊喂!
与此同时,察觉到他快崩设定,尖锐的警告如同冰锥刺入脑海,伴随着熟悉的掌心刺痛感。
沈清月猛地一激灵,强行将那口差点喷出来的国骂咽了回去。
高岭之花怎么能爆粗口呢?高岭之花现在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色不变个屁啊!刀都快架脖子上了!
他内心的小人疯狂挠墙。
万箭穿心?听听这名字,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死法吗?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扎成豪猪的惨状了。
“二……”
X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沈清月的理智。
瞄准轮廓?他连轮廓在哪都快记不清了……肌肉记忆?他这种两点一线的死宅有个锤子的肌肉记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压力下,沈清月蒙着眼的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强迫自己屏蔽掉X的倒计时,屏蔽掉尸骨观众席那无声的喧嚣。
所有的杂念被剥离,只剩下……
声音。
对,声音!
前两枚飞镖破空而去的锐啸声,划过空气的轨迹……似乎……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第一次,很直,很利落,但接近标靶区域时,那破空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微弱地干扰了一下?
像是掠过了一个风口?声音的尾调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和放大。
第二次,命中血肉的声音之前,那飞镖的破空声在某个特定方位,似乎也被轻微地扭曲了。
像是穿过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声音的质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方位……是在人形轮廓的……右上方!
沈清月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脑海。
等等。
标靶后面连接着万箭发射器……那玩意儿启动肯定需要能量传输或者有触发装置入口吧?
会不会……那个能改变飞镖破空声音的“点”,就是装置的入口或者关键节点?!
规则只说了“命中轮廓”算成功,但没说如果我把后面那个该死的发射器入口给砸了会怎样啊?!
赌!
必须赌一把!
这是唯一的生路,是他在规则夹缝里看到的唯一一丝曙光。
与其去赌那渺茫的、自己根本不具备的“精准命中轮廓”的概率,不如孤注一掷,用这最后一镖,去砸那个该死的“声音标记”。
“一!”
X的声音落下,带着宣判般的冷酷。
就是现在——
沈清月所有的犹豫和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取代,他不再去想那人形轮廓在哪,不再去想自己烂到家的准头。
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听觉捕捉到的那个“点”上——它位于标靶人形轮廓的右上方,大约一尺之外。
那个位置,在刚才少年被固定时,正好处于他胸口心脏位置的斜上方。
沈清月猛地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
他回忆着前两次投掷的感觉,修正着角度,手腕以一个极其古怪刁钻的角度猛地向内一扣,同时手臂以一种近乎向上抛射的姿势,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腕部,狠狠一抖。
“咻——呜——!!!”
第三枚飞镖脱手而出。
与前两次的锐利直线截然不同,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高抛弧线,带着一种高速旋转特有的低沉而急促的嗡鸣。
这一镖的轨迹,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它没有飞向人形轮廓。
它甚至没有飞向标靶的中心区域。
它高高地飞起,划过一个夸张的抛物线,看起来……像是要直接飞越标靶,射向后方那死寂的黑暗深渊。
弹幕瞬间被成片的问号刷爆。
【mxc:卧槽???这是什么阴间投掷法????????】
【放弃治疗之终极摆烂???】
【往天上扔???大佬你是想砸中天花板上的灯吗???】
【完了完了!彻底没救了!八号小哥快闭眼!(虽然没用)】
【哈哈哈!黑子们!开香槟了!花开富贵自暴自弃了!】
观众席上,无数尸骨的下颌骨咧开,无声的嘲笑仿佛凝固在腐烂的脸庞上,枯骨手臂挥舞得更欢了,像是在提前庆祝一场血腥盛宴的开幕。
九尾狐脸上那抹伪装的关切终于绷不住,眸底露出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随即化为冰冷的嘲讽。
就这?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所谓的“潜力新人”了。
主持人X的嘴角咧开,几乎要发出得意的笑声。
然而,就在那枚高速旋转的飞镖达到抛物线的顶点,即将力竭下坠,眼看就要彻底脱靶、飞入后场黑暗的瞬间——
异变陡生!
高速旋转带来的强大动能和独特轨迹赋予了它不可思议的稳定性。
它在顶点猛地一顿,旋即以一种比上升时更加迅猛、更加凌厉、角度更加刁钻锐利的方式,如同被磁石吸引的流星,朝着下方——
那个沈清月锁定的、人形轮廓右上方一尺外的标靶区域——狠狠俯冲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台上幸存的玩家,还是台下无声狂欢的尸骨,抑或是无数屏幕前的观众,都死死追随着那道带着死亡旋转的寒芒。
“噗——!!!”
没有命中血肉的声音。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
“铛——哐啷啷啷!!!”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猛然炸响,如同洪钟大吕,狠狠砸在每个人的鼓膜上,整个舞台似乎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是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的尖锐声响,仿佛是金属骨骼被巨力拧断,齿轮被卡死的刺耳噪音。
“嘎吱——嘣!噼里啪啦——滋啦!”
只见被飞镖命中的那块标靶区域,人形轮廓右上方一尺处,肉眼可见地瞬间向内塌陷,而后扭曲变形。
坚硬的金属外壳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崩裂开来,几块扭曲的碎片带着火花迸射飞出。
飞镖那强大的旋转动能和精准的打击点,不仅撕裂了标靶外壳,更深深贯入了其后的连接结构中。
“滋滋滋——砰!”
连接标靶与后方黑暗区域的粗大管线猛地爆出一大团刺眼的电火花,一阵沉闷而剧烈的短路爆炸声从标靶后面传来,焦糊的黑烟混合着刺鼻的臭氧味,瞬间弥漫开来。
原本在标靶后方黑暗处隐隐闪烁着危险红光的万箭发射器入口,那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掐断的蜡烛,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发出一声如同垂死野兽般的哀鸣,“嗡——”地一声,彻底熄灭。
整个巨大的标靶装置,连同后面连接的那部分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结构,瞬间停止了运转。
所有指示灯熄灭。
所有机械运转的细微嗡鸣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袅袅升起的黑烟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死寂——
绝对的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百倍。
观众席上,那些挥舞的枯骨手臂僵在了半空,无数咧开的下颌骨仿佛被冻住,空洞眼窝里的幽绿磷火疯狂无序地乱跳着,传递出一种名为“懵逼”和“暴怒”的情绪。
无声的嘲笑凝固,变成了无声的集体石化。
主持人X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酝酿好的祝贺词卡在了气管里,最后变成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
“什……什么?!不!你……你竟敢破坏……破……坏……”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当众拆穿把戏的羞恼,“规……规……”
“规则?”
一个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清冷疑惑的声音响起。
沈清月缓缓地抬起手,解开了脑后的结,厚重的黑色蒙眼布滑落,被他随意地抓在手中。
聚光灯下,他微微眯起那双冰雾般的眸子,似乎有些不适这突然的光线。
几缕墨色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角,非但没有破坏那份清冷,反而增添了几分战损般的美感。
黑色的绸缎蒙眼布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了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此刻被他随意抓在手中,如同刚刚取下束缚的胜利者绶带。
他看都没看脚边那两枚失败的飞镖,目光平静地越过狼藉的舞台,精准地投向主持人X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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