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绮月现身
新王仁孝,先王葬仪整整操办了一月有余。据闻新王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外,其余时辰都在灵前尽人子之事。朝臣知晓赞不绝口,传扬至民间,更为谢逐博了好名声。
九月底的天气仍然燥热,宋莺莺恹恹地倚靠在贵妃椅上,手上捧着冰碗,慢悠悠用勺子搅动牛乳。
她是最怕热的,这么热的天稍稍一动便要出汗,人也乏累,索性窝在府上。
就连谢逐遣人来了两趟,她也找借口让映荷敷衍了去。
自那日帮崔玉送了钥匙后,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消息递过来。若非她暗中关注朝中的局势,知道那位质子殿下已然高升宗正寺正,她还当自己被利用了呢。
想起崔玉,宋莺莺不由地多想了一些。
崔国的国君传来驾崩的消息约莫应该在明年初春,因是遇刺身亡,并未留下遗嘱。
崔王子嗣不少,年长的几位皇子斗得不可开交,朝局动荡,直到崔玉潜逃回国,以雷霆之势扭转局面,这才稳定下来。
若是她重生没有带来太大的变化,崔玉在谢国的官儿也当不长远的。而她为了自由身,自然希望这位盟友的事情可以进展地顺顺利利。
崔玉的权势越大,她的筹码才更重。
思绪翻飞间,芙蓉脚步匆匆踏进屋内,瞥了眼圆桌边正在做针线活的映荷,对宋莺莺道:“娘子,陛下——”
“他又派人来了?老样子,还说我身子不爽,让他回去复命吧。”宋莺莺懒懒地说道,直到属于谢逐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这才睁开眼睛看去。
“真是美人难求啊,见莺莺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罢了,山不就我我就山,谁让是孤想念莺莺呢!”
谢逐穿一身深墨蓝圆领袍衫,腰间垂带系一块龙纹玉佩,正伸手想要勾起她鬓边发丝。
宋莺莺睁开双眼正巧与他四目相对,纵然她再次拒绝入宫相见,他的眼中也不见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些调笑与纵然的意味。
她笑了笑,握住谢逐已经探到鬓边的手,放柔了声说道:“陛下惯会拿奴打趣!奴苦夏太甚,哪里还有美人的风姿?您见多了六宫粉黛,还会将奴一介蒲柳放心上不成?”
自雨夜过后,谢逐心中待宋莺莺与旁人着实不同,他也并不明了,为何他舍不得拒绝她的请求,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心中总会惦念她,再三令赵去违宣她进宫以解相思。
居然在被她婉拒后还亲自来见她……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看她哪哪都可爱,忍不住反握柔夷,轻捏慢揉,仿佛想要揉进骨血里。
宋莺莺手心酥麻,杏眼微瞪,没想到一国之君,从前生杀予夺之人竟在侍女面前与她调情。
她向后缩了缩,并未如愿抽出手来,不由嗔道:“陛下来除了瞧奴,可还有其它事儿?”
谢逐眼见着眼前人原先润白如玉的耳垂悄悄爬上绯红,又听出她言语间羞涩的恼意,也不再逗她,手上一个巧劲就将人拉了起来,衣袖紧贴掩去了交握的双手,带着宋莺莺朝外堂走去。
“走,带你去见个人。”
*
崔玉喝完手边一盏茶后谢逐并未回来,他放下茶盏扫了眼外堂的布置。
此间外堂并不像时下风靡以深色为尚,反而多悬挂浅色帷幔,对门墙壁上挂着一幅狸奴芳草图,别有一番趣味。
再想到此间屋子主人那脾性,崔玉轻笑转身,正看见堂外廊桥并肩而来的两人。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任谁都是如此想。
可崔玉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唇边的弧度也冷了下来,深眸紧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直至两人相携来到外堂,他才重新勾笑,微微垂头。
“莺莺,这是崔玉,他的母亲是我的姑姑,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你或许不认得。”谢逐扶了崔玉的手臂,没让他行礼,偏头看着宋莺莺介绍。
宋莺莺望向崔玉,藏起眼中故作娇柔的神态,不自然地颔首致意。
谢逐又看向崔玉介绍道:“阿玉,这便是我先前向你提过的宋娘子。”
崔玉神色恍然,望向谢逐的眼神中多了些揶揄之意,倒是振振衣袖向宋莺莺拱手正声道:“原来是贞淑夫人,玉在此有礼。”
宋莺莺瞧他装模作样,心中想要发笑,憋着笑意也屈膝还了一礼,却是对谢逐此举更加好奇了。
按理说她就算得了谢逐青眼,但在外还是见不得人的宠姬。崔玉言辞中对他两人的关系有所了解,且还是谢逐主动提及的。即便如此,一个王上的宠姬,一个王上的表亲,并没有非要引荐认识的必要吧。
好在宋莺莺并未疑惑太久,谢逐便说道:“襄王身故,新王登基,吐蕃将要来国朝奉。近年来吐蕃不安分,虽吃了败仗,但贼心不死。有文官进言,与其一味弹压,不若趁此机会,让吐蕃使臣见一见我谢国的繁荣昌盛,对谢国心悦诚服才好。”
“莺莺舞艺出众,对古舞也颇有研究,我想请莺莺与阿玉一同复原飞天舞曲,在宴席上让教坊司作此舞,也好彰显谢国文化。不知莺莺意下如何?”
宋莺莺听罢,心里压着的石头落下,幸好只是还原飞天舞而已。她还以为先前她无理取闹关人去京兆府大狱的事情被李复告到谢逐这儿来了。
关人事小,若是牵扯到她帮崔玉放了个犯人出来,事情就大了。
她抬眸看向左右两人,谢逐神色无常,倒是崔玉也不像吃惊的模样,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所托,妾自然当全力而为,必不负陛下期许。只是莺莺天资有限,恐怕会连累崔殿下。”
“莺莺不必如此客气。”谢逐拉住她的手,又拍了拍崔玉的肩膀,爽声说道:“你们一是与我血浓于水的亲人,另一位是我、我的心上之人,都是我最信任的。此事尽力就好,不必多有负担。”
*
因着谢逐的安排,宋莺莺与崔玉交往有了明面上的理由。
距离吐蕃朝奉仅剩月余,他们两人便也走动得更为频繁了些。
质子府内,宋莺莺轻车熟路地向花园走去。
尽管有谢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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