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拿出一份写好的字据递过去,不急不缓道:“我祖母原先只是小病,但有人却不许她请大夫医治,这才拖到了最后药石无医而死,伯母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想请伯母做个人证。”
林母蹙眉,她要是在字据上签了字,不就彻底得罪了盛家吗?这不成!
她嘴硬道,“盛老夫人是病死,这是事实,你要我给你做伪证污蔑盛家,不可能。”
盛明珠也不急,又从怀里拿出一摞纸,“这些是林城这么多年犯的事,小到偷窃,大到人命,官府都有记录在册,就算官府没有,宜城人证也多的是,随便其中一条告诉京城巡抚司来的大人,谁也保不住他。”
“盛家和林砚有交易,林砚轻易不会受到牵连。而且林城性格乖张,日后难免不会给林砚惹麻烦,那是天子身旁,动不动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伯母可要想清楚了。”
签了字据,她就要和盛家撕破脸,以后还这么拿捏盛晚虞风风光光做当家主母。
林母内心忐忑。
可不帮盛明珠,她就要公开这些罪证,林城恐怕会闹个鱼死网破。
林母全部希望都在两个儿子身上,一个光宗耀祖,一个是她的心肝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而盛明珠却将这倒难题摆在了自己脸上。
“你,你真恶毒,竟然如此算计我的城儿。”
林母死死瞪着盛明珠,恨意疯长,荣华富贵近在眼前,明明过了今晚,她就能做全宜城人人艳羡的富太太,靠着儿子在京城小有地位。
这几日,邻居的羡慕和谄媚已经让林母有些骄傲,人一旦享受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很难再想脚踏实地。
盛明珠嘴角依旧挂着浅笑,“伯母答应做我的人证,我保证,林城会平安无事,等到我拿回我的嫁妆,伯母也能得到一部分,这是共赢的合作,怎么能是算计呢?”
林母狐疑的看着盛明珠:“你会这么好心?”
都怪盛明珠这个**,挑拨他们母子关系,林城才一整天都没回家。
盛明珠高深莫测的轻笑,“伯母也没有选择不是吗?我只是帮你做正确的决定而已。”
林母看着面前两封书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万宝斋。
“姑娘,水已经放好了,请您移步暖阁沐浴,我去给您准备换洗的衣物。”茯苓说完就退了下去。
盛明珠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梳好,抬脚去了万宝斋后院的小楼里。
楼中灯火通明,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下人伺候。
茯苓不在,她只能顺着回廊里的烛光走,最终停在了一扇门前。
应该是这里吧。
盛明珠推门进去,屋内布局单调整洁,屏风半开,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汤池,岸边摆放着整齐的皂荚和寝衣。
她内心感慨,茯苓动作真快,才一会儿就把衣服准备好了。
只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屋内燃着清冽的香,这味道让盛明珠想起了一个人。
萧战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原来是在万宝斋沾上的。
但盛明珠没想这么多,劳累了一天,她只想赶快泡热水里放松一下。
于是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外衫滑落,被她抬手搭在了屏风上,水里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忽然被衣服的衣角打了一耳光,薄纱轻轻蹭过男人的皮肤,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气。
萧战蹙眉睁开眼,警惕的捏住了衣服的衣角,他薄唇紧抿,黑眸压着看不清的情绪,正用探究的眼光打量手里的衣服。
这布料的颜色,有些熟悉。
他还没反应过来,女子的衣裙便也从屏风另一边丢了过来。
然后是一抹粉色的肚兜。
冷眸危险的眯起,萧战身体没入水中,水位在他胸口的位置,双臂肌肉纹理清晰,懒散的搭在岸边,气势逼人。
千羽这蠢货,连爬床的人都拦不住吗?
不过这女人手段真是差劲,站在外面这么久也不进来。
萧战冷笑,更多的是烦躁,他最烦沾染血腥味,尤其是沐浴后。
女人,你真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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