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帮我看看机甲的手臂传动吧，我觉得有点延迟。”
“好，我更新完插件就去！”
福灵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屁股完全没动地。
她一个人对着面前三四个光屏叹了口气。
驴都没有这么干的。
新毕业的机甲师学生怎么还没来？
要是林昭在就好了。
福灵知道，不该在干活干累的时候去怀念一个可以分担的人。
但，她要是在就好了。
福灵以为，她有过那一遭，活下来了，以后就能活得很好。
索恩的人都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对外的说辞，只说林昭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深冕会在三年前就被彻底扫荡干净，随着他们的沉寂，原质金属似乎也没再冒头。
一切都很顺利。
林昭的消失，也并没有带来什么不同。
大家全都按部就班。
细算起来，其实也有不一样的。
罗南，那位后起之秀的天才医师，彻底脱离了联盟军，把自己的研究所做大做强，短短四年就做成了一道精神稳定类的药物垄断赛道。
然后超高价卖给联盟军。
人人说他脾气暴躁，但福灵是见过他讨好式地蹲在港口等林昭的样子的。
暴躁，可能只是因为，他总是不得不和讨厌的人们相处吧。
穆千帆，之前大大咧咧的，林昭走后，莫名沉稳了不少。
不论是真沉稳还是装的，他话少了些。
那个沈既明，再也没来过。
而埃莉诺上校，哦不，现在是少将了。
少将的作战风格愈发凛冽，成了闪电战忠实拥护者，满星际连轴转，军功一个接着一个。
福灵很钦佩这种把野心写在脸上的人。
大家应该都在向前走吧。
但是…
这个破插件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手边同时进行着好几件事，人就容易心烦意乱看不进去。
福灵猛点按键，决定从零开始捋。
“这里，是不是该替换整个模块啊？不是你的问题，看数据，是该换硬件了。”
“我再看看，稍等，你别着急。”
福灵下意识又切换出工作时的敷衍话术，脖子一伸，离代码更近了些。
但这个声音…
她猛地回头，四目相对，喉咙里猛然炸出一声尖锐爆鸣。
外面的人闻声而来，提着武器蜂拥而入。
枪口全都指着屋内，可下一秒，他们一个个愣住，
面面相觑。
眼熟。
很眼熟。
“林…”
林昭朝福灵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学姐，你这一嗓子，我都以为有鬼呢。”
福灵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她死死攥着林昭的手，确认了好几遍。
“活的？真是你？…”
这一声，像是丢进深井的石子，瞬间引爆了外头的寂静。
消息像火线一样在走廊里窜开。
福灵咧着嘴，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哭声刚要破口而出，林昭便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只是路过，时间紧迫待不了太久，下次再哭吧。”
“…”
福灵愣住了，泪眼朦胧地眨了眨：“什么…你还要走？”
“还会再回来的。其他人在吗？”
“…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林昭浅浅地“哦”了一声，扯起一个笑容，将情绪收束起来：“那下次吧，这个给你。”
她递出一枚金属薄片，薄得近乎透明，轻轻一折便能自动弯曲叠合。
“这是什么？”
“坐标，拿着这个，我就能更快地找回来了。”林昭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平稳却郑重，“帮我好好辟个谣，我还没死呢。而且，让罗南哥戒了那药吧，吃多了也不好。”
说完，她反手在空中划了道竖线。
“欸？等一下！”
福灵抓空了人，林昭就在她眼前瞬间消失了。
陆陆续续也有人赶过来看林昭，但屋内，只有呆滞的福灵一人。
埃莉诺回来后，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旁人也就算了，几个小时就传得神乎其神，但福灵肯定不是胡说博人眼球的人。
“你没有提及我们的近况，对吗？”她向福灵确认这个细节。
“我绝对没说！我也没时间说…她只是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福灵郑重回应。
埃莉诺的指尖敲击着桌面，突然嘴角一抿，似笑非笑：
“臭丫头。”
“少将…”福灵捧着那片金属，有点不知所措，要不是还收到了东西，她都以为是自己工作太久，出现了幻觉，“林昭的意思，是不是…一直以来，她也可以看到我们？但是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再等等。”
埃莉诺的声音很平静。但福灵知道，真正平静的人，是不会抠衣服边的。
林昭的消息，并没有被刻意封锁。
几天后，许久没动静的群里，承宇戳了戳穆千帆。
——不知道，没见到。
“什么嘛，这么冷漠。”承宇发了个委屈的表情，“索恩那么忙吗？感觉他好久没动静了。”
他在问指挥操作台旁的沈既明，但对方也只是淡淡地敷衍：“不知道，不怎么见。”
“你们怎么回事啊？都多久了，还不说话，不就是赞不赞同林昭远征的事嘛，至于闹别扭到现在？”
承宇自然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昭在他这，就只是出了趟不能轻易联系的任务。
“都行。”
“…”
承宇又看了看群里苏漠和程无咎的消息，鬼兮兮地凑到沈既明眼前，小声问：“你说实话，这四年你真没见过林昭？”
“…没有。”
沈既明的回答简短得近乎冷硬，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
“那真是…她藏得挺严实啊。”承宇感慨，发出一声低叹。
但这话里没有抱怨，反而很是理解。
对于林昭而言，离这场乱局越远越好。
远征任务虽然有些孤独，但也许，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沈既明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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