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几天,周韫玉接到了一个外地小型时尚品牌的线下活动邀请。
这牌子不是什么奢侈大牌,挺普通的,主打年轻人市场,价格亲民,营销预算也有限。
也就这种还在努力搏出位、需要话题热度的牌子,现在才愿意请他这种黑红参半的艺人。
一起参加活动的都是些粉丝量几十万到百万不等的网红和小博主,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在镜头前活泼地互动、自拍。
周韫玉穿着一身品牌提供的当季新款,站在他们中间,很显然普通人与明星有壁,他即使不打扮也远非那些网红可比。
但周韫玉不太擅长这种需要时刻活跃气氛的场合,大多数时间只是安静地站在安排好的位置,配合摄影师的要求摆几个姿势,笑容也有些勉强。
活动现场人不多,稀稀拉拉的,除了品牌方邀请的媒体,就是一些来看热闹的路人和零星举着手机拍照的粉丝。
周韫玉时不时能听到周围有人压低声音兴奋地提起“霍既明”的名字,讨论着最近大热的荒野求生节目。
来的那点儿粉丝里,居然还有几个胆大的,举着手工制作的应援手幅或灯牌,上面并排写着“霍既明”和“周韫玉”的名字,甚至还画了心形图案。
周韫玉眼角余光瞥见了,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隐秘的快感,夹杂着些许荒谬。
“霍既明,”他在心里冷笑,“你不是不屑跟我炒CP吗?一副被我玷污了的样子。可你看,你不乐意,抵制,照样有人乐意磕,拦都拦不住。”这种近乎叛逆的念头,让他沉闷的心情稍微透了口气。
活动流程简单,没多大意思,很快就结束了。
周韫玉没多待,甚至没参加后续的聚餐,赶紧和袁西一起收拾东西直奔机场,想着早点回家,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去机场的路上,袁西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韫玉啊,你看今天这阵势,虽然牌子不大,但说明咱们还是有热度的!就是……咱现在住那地方确实不行,小区老,安保形同虚设。真得赶紧换个地方,安全第一!”
周韫玉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应和着,眼睛望着窗外,心思早就飞远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只想快点回去,窝在自己的小空间里。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飞机刚落地,舱门打开,周韫玉和袁西随着人流往外走。
刚走到接机大厅的通道口,远远就看见前面乌泱泱堵着一大群人。
袁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那群人目标明确,一看就不是普通接机的,一个个眼神锐利,手里拿着手机、相机,甚至还有人拉着横幅的一角——上面恶毒的诅咒语若隐若现。
他们一看见周韫玉的身影出现,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猛地围了上来,瞬间就把通道口堵得水泄不通,将周韫玉和袁西困在了中间。
各种尖锐刺耳、不堪入耳的咒骂立刻像冰雹一样砸下来,几乎要刺破耳膜:
“周韫玉!你怎么还不去死?!出门就被车撞死!”
“你这种社会垃圾!活着都是浪费空气!赶紧消失!”
“离我们霍既明远一点!糊咖别来沾边!滚出娱乐圈!”
“吸血虫!恶心透顶!为了红脸都不要了!”
“蹭热度狗!不得好死!”
周韫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吓得心脏骤停了一拍,下意识地抬起手臂,用手肘和手掌死死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睛。
他眉头死死拧着,几乎打成结,低着头,弓着背,想从人群的缝隙里硬挤出去。
但四面八方都是人,推搡着,拥挤着,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他脸上,他根本动弹不得,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猎物。
更过分的是,人群里突然爆出几声特别尖利、充满恶意的女声尖叫,声音盖过了其他嘈杂:
“全网公交车!人尽可夫!”
“卖屁股都卖不出去的赔货!倒贴都没人要!”
周韫玉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循着声音来源望去,脸色瞬间褪得血色全无,比机场冰冷的灯光还要惨白。
这些词语的恶毒和肮脏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像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捅进他心里,让他一时之间震惊到失语,浑身发冷。
听着这些铺天盖地带着纯粹恨意的辱骂,看着眼前这些一张张年轻却因为愤怒和狂热而扭曲的脸庞,周韫玉心里那股对霍既明的迁怒和厌恶再次翻涌上来,几乎要淹没他。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霍既明的粉丝,她们如此疯狂、恶毒,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最大的恶意,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冷漠、刻薄、高高在上的霍既明,简直是一脉相承的讨厌!
至少,在周韫玉此刻极度受伤和愤怒的认知里,就是如此。
袁西急得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他一边张开胳膊,像个老母鸡一样拼命把周韫玉护在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那些不断伸过来拍摄的手机镜头和推搡的手臂,一边扯着嗓子,声音嘶哑地大吼:
“让开!都让开!你们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有没有点素质!保安!保安呢?!快过来开路啊!愣着干嘛!”
他又气又急,既心疼周韫玉像个罪人一样被公开处刑,又害怕事态失控,被拍到更糟糕的画面,以后更没法翻身。
好不容易,在闻讯赶来的机场保安的奋力协助下,两人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样,狼狈不堪地艰难挤出了疯狂的人群,几乎是连滚爬地冲向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车子。
袁西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把周韫玉塞进去,自己也飞快钻进去,猛地拉上车门。
“砰”的一声闷响,车门紧闭,瞬间将外面所有的尖叫、咒骂、混乱和闪光灯隔绝开来,世界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车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粗重未平的喘息声和引擎低沉的轰鸣。
周韫玉瘫在后座,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手指冰凉。
他不是害怕,是气的,是那种被当众扒光羞辱后的巨大屈辱感和无处发泄的愤怒。
袁西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抹着额头的汗,骂骂咧咧:
“疯子!一群神经病!脑残粉!别理她们!跟她们生气不值当!”
他试图安慰周韫玉,转过头去看他。
但周韫玉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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