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顿了顿,决定换个话题,从卢璘开始切入。
“说起来,璘哥儿这孩子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想当初,我在家里温书备考,他日日在我身边耳濡目染,我时常提点他几句为学之道,没想到这孩子争气,一点就通。”
林氏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原来如此,那倒是辛苦大伯了。”
“不知大伯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氏将茶盏放下,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看样子林氏耐心已经耗光,不准备和他废话了。
大伯等的就是这句话,露出一副思念卢璘的表情,摇头感叹道:
“哎,主要还是来看看璘哥儿。”
“这孩子虽然出息了,可学问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想着,左右我也要在县城里待上几日,不如就住在府上,顺便再教导教导他。”
林氏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向不远处那道厚重的珠帘。
帘子后面,是通往内堂的走廊。
此时,卢璘一家三口就在那。
她能想象到,此刻那一家三口是何种心情。
还想在柳府多住几日?真是好大的脸。
大伯见林氏脸色不变,还以为对方被说动了,继续侃侃而谈:
“不瞒夫人说,我一位同窗的恩师,乃是府城里有名的大儒,前几日见了我的文章,大加赞赏,说我这次县试,十拿九稳。”
“如此大才,我总想着备一份厚礼拜见,以谢知遇之恩。只是……只是我最近手头实在有些紧,囊中羞涩啊。”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氏的神色。
“所以,想跟府上借些银钱周转一二。”
林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读书人的事,自然是顶顶重要的,万万不能耽误了前程。”
“不知大伯想借多少?”
大伯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有戏!
小桃红的赎身银子,还有外面欠下的赌债,这下都有着落了。
心里一阵狂喜,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不……不多。”
大伯故作镇定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
见林氏没什么反应他赶紧补充道。
“那位大儒最是风雅寻常礼物入不了他的眼。我打算去买一副前朝大家的墨宝送去这种文雅之物向来是这个价。”
林氏听完终于笑了。
这个笑容让大伯越发心里踏实。
“借钱可以。”
“只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么大一笔银子总得有个抵押才是。”
大伯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但他反应极快。
“抵押?”眼珠子一转大伯立刻就有了主意。
“夫人有所不知我那侄儿卢璘当初与府上签的是十年的活契吧?”
“我在家里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
大伯挺起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能做主将他的活契改成死契!一辈子都是柳家人了。”
林氏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好整以暇的瞥了大伯一眼轻笑一声:
“噢?那你可知签了死契一辈子就是柳府的人了。”
“说的难听一点一辈子都是柳府的奴才了。”
“连我一个大门不出的女人家都知道大夏朝奴籍功名学位只能止步于秀才.”
大伯闻言摇头一笑一副都是为了侄子卢璘好的样子。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那侄儿我清楚能考中秀才已经文道眷顾了再不敢妄想其他。”
“举人进士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能一辈子跟在柳家这样诗书传家的大家里当差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大伯见林氏一言不发还以为是林氏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夫人放心我毕竟是家里唯一一个读书人又是他大伯说话还有点分量。”
“回去就把契约文书拿过来改成死契。”
话音刚落珠帘后方一声压抑不住的哭泣猛地响起。
紧接着李氏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撞开厚重的珠帘冲了出来。
“你这个畜生啊!黑了心的畜生啊!”
李氏双目赤红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在柳府的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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