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拒绝砂金的。按理说,有些不应该。当他出现的那一刻,仿佛世间的所有惊喜都如数降临。他拇指和食指摩挲的时候,大把的金币都尽数掉落。唇角勾着的那一抹肆意笑容,比整条街道上的灯光都耀眼。
你捧着残存青年体温的金币,思绪如潮。但你还是拒绝了他,并将洒落的金币都悉数奉还:“抱歉,砂金总监。”
你虽是垃圾桶,但绝不吃嗟来之食。而且毋庸置疑,砂金此时此刻看上的,并非是你身后的垃圾桶侦探社,而仅仅只是你的身手——他生得如此貌美,估计会很需要几个保镖。
望着他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珠,你险些就要答应了。但想起远在垃圾星嗷嗷待哺的孩儿们,你还是摇了摇头。
“是吗?”
砂金的神情露出一丝遗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点着,受伤的眼神宛若某种小动物般。但你知道,他并非如表面那般伤心。
这人估计是做惯了这副模样,收放自如,恰到好处能让你瞧见并心软三分,又能及时收回换回那副略带笑意的模样。
“既然如此,我便不强人所难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改变主意,我随时恭候。”
“不必了。”你还是拒绝了他。
如果说先前的拒绝砂金还不意外的话,那么这次便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了。金发青年轻挑眉头,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果然,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无论面对何种境况,他的脸上都能带着自信的笑容,看别人的眼神也如同猎人看猎物一般,等待着他们慢慢落网。显然此时此刻,你就是那只猎物。
“朋友,我方才与自己打了两个赌。”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赌的。
显然砂金没有听见你的心声,自顾自道:“第一个赌,我赌你会拒绝我的好意。显而易见,我赌对了。第二个赌,我赌你会接受我的名片。”
很明显,他赌错了。
“我从来没有输过赌局,更何况还是我自己设立的。”指尖轻轻在方向盘上敲着,砂金看向你,轻轻笑道:“朋友,你说该如何呢?”
按理说,你是没有义务让他赢的。赌赢一场,赌输一场,互相扯平。故而,互不相欠。
砂金轻轻点头,似乎很认同你的说法,也不多作纠缠,发动了车子,“朋友,有缘再见。”
“人都走远了。”
桑博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既然这么在乎,刚才为什么故作清高。”
清高?
你才不清高。
清高的人在这个世道是没有活路的。
“地址。”
“什么地址?”
眼见你又要亮拳头,桑博只能被迫想起来了,完了还抱怨道:“你这暴脾气,也就我不嫌弃你。好好珍惜吧,伙计,没了我你可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嗯。”
桑博:“???”
桑博:“!!!”
你故作茫然:“有什么不对吗?”
桑博:“……”
这话桑博原本也没指望你能回答,他也就痛快痛快嘴。没想到你居然面不改色地承认了,完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也就只能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知道。”你深以为然。
这下桑博彻底没话说了,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把你带到地方后,也一句话都没说,掀了你的桶盖躲进你身体去了。一套动作丝滑流畅,你都险些没发现这家伙已经躲起来了。
也罢,看来只能你单打独斗了。
面前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是赌场?或者说是酒吧?
你双手环胸在外面看着里面狂欢的人群,险些生了落荒而逃的想法。不管是在哪里,你实在有些疲于应付人多的场合。七嘴八舌的,吵得桶头疼。
但来都来了,总不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想了想,你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赌场里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吆喝声和掷色子的声音。欢呼声和痛骂声交替错杂,险些要将屋顶掀翻了。地上的瓜子壳洒得到处都是,在每个人都脚下被反复碾压。五颜六色的灯光乱七八糟地打在每个人的脸颊上,晦暗却又清晰地照出每个人的神情。或是洋洋得意,或是抱头痛哭。或是胸有成竹,或是汗流浃背。唯有一金发青年,有条不紊,似乎是输是赢,与他毫无干系。
这可和方才遇到的那个咄咄逼人的砂金有些许不同。
你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移动,寻思着究竟如何才能让他留意到自己侦探情报之类的一面。然不等思考明白,你便看到有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从二楼下来,看起来似乎要吐的样子。你见势不好,急忙从他脚下跑过,蹭蹭上了二楼。
二楼倒不是赌场了,而是极其热闹的酒吧。吧台内有个酒红色头发的男人在调酒,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时,你看到了尚未修整的胡渣。他似乎很是享受这份儿调酒的工作,神情懒散随意。无论面对什么客人,他都是这副神态。没有客人时,还饶有趣味地玩打火机,打火机还是那种较为老式的。打着了火也不抽烟,而是用手指勾弄着火焰,仿佛是他的玩物一般。
直觉告诉你,这个男人似乎不一般。
你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注意力放到旁边的舞池上。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激情拥舞,悠扬的音乐环绕在他们周围。
你硬着头皮从舞池穿过,心底血流成河,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无论是人还是垃圾桶,你都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内心有些无所适从。
炸裂的音乐响在耳畔,晃眼的灯光闪瞎了狗眼,你如今只想逃离。然而才后撤几步,便好巧不巧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腿。
你迅速收了手脚,努力装作一个正常垃圾桶的模样。好在那人并未低头看你,而是依旧着眼于自己的钢琴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琴键上,垂在肩膀上的灰白色耳羽轻轻颤着。蓝白相间的服饰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剪裁得恰到好处。
“他是星期日。”
桑博陡然间在你的脑海出声。
星期日?
他不是在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之后就消失了吗?如今的匹诺康尼,还尚有他的通缉令。
桑博很满意你的这个反应,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其实并未消失,而是被家族秘密关押起来了,后来被石心十人的翡翠救走。当然,砂金也是石心十人之一。”
你古怪地看了桑博一眼。
“做什么?”桑博摸了摸鼻尖。
“不觉得你现在的定位有点儿像个系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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