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那日沈府后厨熬了腊八粥,沈家人终于凑齐在一起喝腊八粥,宋解春坐在外祖右侧,左侧是他那缺心眼的大表哥。
往下就是大舅二舅两家人,今儿个算是家宴,周厌言这个还没得到大舅认可的儿婿没有上桌,沈诩山让人单独给他送去了腊八粥。
沈诩山倒是想让周厌言一起,但是他怕他爹看见周厌言失去理智,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爹,您能不能管管诩山?”沈俐实在是拿自己儿子没法子,他打也打过,逼也逼过了,这臭小子就是铁了心要跟周厌言一辈子。
周厌言是别家孩子,他又不能对其做得太过分,不然不仅说不过去,他儿子也会对他心生怨怼。
沈仲时放下碗,淡淡地看向大儿子,“自己的儿子自己管。”
“爹!”沈俐脸色变了变。
沈仲时收回目光,“你叫爹也没用,我管你们这些儿子管到今日每个都成家,老二家甚至都已经抱了孙子,已经够了。”
“谁说每个都成家,那不还有个小弟没着落么?”沈二嘴快,说完脑子才反应过来,心中暗叫糟糕。
果然下一刻,原本在他爹手上的碗就精准地摔在了他的脚边,腊八粥洒得满地都是,不仅他的身上被腊八粥溅到,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倒霉。
众人不由得抬眸朝老太爷看去,只见一向和蔼笑眯眯的老太爷不笑了,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
不等沈仲时开口,沈二先认怂:“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及此事儿,也不是怪爹的意思。”
“哼!”沈仲时手杖戳了两下地,他瞪着老二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收回目光后径直起身离开。
沈俐知道小弟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儿一直是他爹的心病,这么多年甚少有人敢在他爹面前提及,“老二你今天过分了。”
“……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一时嘴快。”沈二不满。
沈俐扶额头疼,“我没让你帮,现在戳了爹的伤心事儿,谁去安慰?”
“爹一把年纪了,再把情绪憋在心里,万一想不开病倒了怎么办?”
“那让解春去吧,解春是爹最喜欢的小辈,肯定不会冲着他撒火的。”沈二看向宋解春,见人还在吃,眉头顿时不悦地皱起,“不是我说,你外祖气走了,解春你竟还有心情继续用腊八粥?”
宋解春把碗里最后一口腊八粥吃完,才停下动作放碗,“外祖常说要珍惜粮食,我当然要把我这份吃完了再说其他。”
“……你外祖自己都没遵守,瞧这给我砸的。”沈二指了指撒了一地的腊八粥,谁信宋解春这鬼话啊,他看宋解春就是对他爹不上心。
宋解春站起,直勾勾看着二舅笑,“那是二舅您该的,不是外祖浪费粮食。”
话罢,他转身就走,丝毫不打算给二舅再开口的机会。
等人走远了,沈二才从惊愕中回神,不敢置信地指着宋解春离开的方向,“我方才是被他宋解春一个小辈给怼了?”
“二叔,解春说的也没错,可不就是您该的么?”沈诩山一抹嘴,张口替宋解春说话,同时目光一一扫过其他人,除了他爹。
“你们一个个每次都收人解春的东西,却又一个都不肯靠近解春,白嫖好处还处处端着,一副他不配跟你们交好的模样,真当爷爷眼瞎没看见啊?”
沈俐脸色更加难看了,“沈诩山你闭嘴!”臭小子能耐了啊,他也不看看其他人被他说的现在是什么脸色!
“闭嘴就闭嘴,反正改变不了事实。”沈诩山耸肩说完就跑,瞧他爹那个脸色,他担心他再留下来要被他爹揍。
正好,离开后可以去陪着言言,爷爷那里有解春就行,他往上凑的话纯粹讨嫌,便不去了。
他速度很快,剩下的人怒火都还没出呢,眼中就已经不见他的身影,这儿子欠下的债,自然要由他老子来偿还。
于是桌上的讨伐对象变成了沈俐。
沈仲时离开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儿子的院子外,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小儿子的音讯了,不知他是死是活。
“外祖不进去看看?说来原来我还有个小舅的?”宋解春走到外祖跟前,好似没看见外祖脸上还未完全消掉的怒气。
沈仲时深呼吸压下心中种种情绪,这事儿跟解春无关,他不能把火朝着解春撒。
“你小舅已经失去踪迹十多年了,那会儿你娘刚嫁给你爹还没你呢,你不知道很正常。”
宋解春皱眉不解,“外祖派人去找也没找到人吗?”
“是啊,我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找,但最后都没结果,或许他早已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吧。”沈仲时眼底爬上几分哀伤,这是他唯一对不起老妻的事儿,没看顾好他们的儿子。
宋解春不想外祖难受,伸手扶住外祖便要带外祖走,“人没找到不一定就是没了,说不定他是在什么地方没法脱身,又或者是受伤不记得您和沈家了呢?”
“改天我跟师父说说,让他出去给人看病的时候多注意注意。”
“不用了,这事儿你师父早就知道了,他这些年出去也都帮着留意呢,一样没找到人。”沈仲时摇摇头,他都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宋解春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很快他转念一想,他师父找不到的人不一定他也找不到啊!
如果小舅真的深陷危险脱不得身,那依着他这个迷路就遇危险的体质,说不定哪天他们就迎面遇上了。
“咳,外祖,您手上有小舅的画像吗?有的话让我瞧瞧,日后说不定我就遇上了呢?”
沈仲时一息明白外孙的话外之意,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您试都还没试过,怎知没有呢?”宋解春对自己的倒霉体质很有信心,只要小舅身在危险,有朝一日他们肯定碰得上。
沈仲时忍不住多看了外孙两眼,发现他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后,他心中那已经死了的希望莫名就又燃了起来。
就像外孙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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