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殷用水扑了扑脸颊,镜子里的少女黑眼圈有点重,面容有些憔悴。
前几天刚刚高考完,宿殷本来迎来了最轻松最快乐的一个暑假,她到处约人出去玩,或者是宅家吹空调看小说,像是要把之前的都补回来一样。
但就在昨晚,不知是不是乐极生悲的缘故,却做了一个噩梦,十分符合现实,梦见的就是她高考后,迎来了真正的悲惨命运。
她们家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父亲先是被客人找麻烦住进了医院,接着老板因为流言蜚语辞退了这个大厨。
母亲疲于奔命,又要操心她上大学的事舍不得耽误她,又要照顾失了心气的父亲,家里还有父母要照顾,自己还有课要上,少了父亲那份收入却舍不得请人,因此休息不好头晕踩空了,一时间家里支离破碎的。
然后突然有人上门,说她是别家的千金什么的,当时是出于意外丢了,一直寻找这么多年才终于找到,说亲生父母多思念她,多感谢她们家,愿意给她们家解决麻烦,用这个来哄她回家,结果刚回去她就丢了性命。
这之中好多事都是一闪而过,但关于自己家的一些厄运记忆十分鲜明,让宿殷醒来后都心有余悸,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噩梦,但没做过这么清晰的、醒来后还记忆犹新的,而且跟现实七分相像的梦。
“只是梦而已嘛。”她拍拍脸,彻底清醒了过来,只是个恶梦而已,只不过真实了一点罢了,可能是昨天又有碎嘴的人提起她是收养的,才叫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宿殷吐出一口气,想起来高考结束了,她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彻底愉快起来,忽略了心底那份不安。
她脚步轻快的下楼,果然午饭已经快做好了,爸爸想必还在店里忙活着,而眼前这些菜,有一部分是带回来的,有一部分则一看就是妈妈的手艺,宿梨手艺很好,在宿殷记忆中的小时候,妈妈做的美味饭菜是她一天的美好回忆,但是从初中调到高中以来,她就不怎么做饭了,都是殷凌做。
都说大厨在家不做饭,在她们家则完全不是这回事,平时宿梨高中任务繁重,时间格外的不够,也都是殷凌操持一个家里。
宿梨正在摆盘,看见她下来了,取笑道:“真是不日上三竿不起来呀,看看都十一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桃桃想睡,就让她睡嘛,孩子之前都被逼成啥样了,好不容易松快一点,”姥姥闻言不满地说,“你们可说好了让孩子松快松快,怎么现在还不认帐了?”
“到底是亲姥姥呢,我不过说了一句,就招来这么多闲话,”宿梨啧了一声,“我可不敢多管你。”
宿殷向来嘴甜会来事,闻言满面笑容的上去给宿梨捏肩:“哎呀,宿女士说的那都是金玉良言的,我怎么可能不听呢,妈你多多地说,我在家里最听话了。”
宿梨本来也没有生气,被她这一哄,笑出声来:“跟谁学的这套油嘴滑舌的,我可不听。”
“听你妈说呢,她听着可高兴呢,小桃桃嘴甜,你少打消孩子积极性啊!”姥姥瞪眼。
“都说是隔代亲,我这真是没地方站了。”宿梨摇了摇头,她教英语的,三大门主课,那怎么可能不忙,整日的在学校忙碌,可不比自家女儿在姥姥跟前长大的有面子。
姥爷将最后一盘菜端出来,他其实才是家里做饭最好吃的人,现在是慰劳宿殷高考结束,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呢。
闻言斜了自己闺女一眼,慢悠悠地说:“别说你了,我这老伴跟你妈过了四十来年了,在她眼里也是没有桃桃重要的,这不是早该认清的事实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净在这挑拨我跟我闺女呢,案板刷了没,刷了我再吃饭。”姥姥闲不住,利索的进厨房,宿殷被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很有眼力见的挽着姥姥的胳膊:“咱先吃饭吧姥姥,你看我姥爷做这么多好吃的,热乎的饭菜,等一会都凉了。”
“好好好,听我们小桃桃的,吃饭吃饭。”姥姥笑开了花,一下子就被哄过来了。
宿殷跟宿梨暗暗对了对手势,偷偷笑了笑,姥姥人唠叨,但是好哄呢。
餐桌旁四个人,旁边放着饭盒,是一会宿梨给殷凌去送的饭,大家热热闹闹的,最是人间烟火气,宿殷一下子心里饱胀了,她抿抿嘴笑,心中彻底消去了噩梦的阴影。
“老家里又打来电话了,还是家里盖祠堂的事。”姥爷撇撇嘴,问姥姥:“我觉得这事不靠谱,之前扯了那么久没说要盖,现在说盖谁拿钱呀,拿多拿少的都有的说头呢。”
“我也觉得不行,而且他们权当糊弄鬼呢,张口闭口的都说我们在城里,条件好,”姥姥摇了摇头,“我们算什么条件好啊,都是孩子们辛辛苦苦挣来的,结果老家那头还想哄戳着让我们出大头。”
宿梨插话说:“要是村长来说还行,他做事还是不错的,很公正,但是是支书家的二儿子来说的话,那就不行,”她喝了口茶,啧啧两声:“支书家可没什么好心的,他家那孙子,说是要上我们那重点班,成绩却又不好,非要我搭桥牵线舍人情。”
宿梨要说清高也算不上,但是同事间你来我往的人情,消耗到自家人身上倒是没什么,可现在她自己的女儿争气用不上她帮忙,空出来的怎么也不能消耗在有龌龊的亲戚头上吧。
要知道姥姥姥爷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废了大力气,为了未来的孩子好生活才奋斗到城里的,结果当时拆迁热的时候,他们这一片也谣传说要拆迁啥的,传的沸沸扬扬的。
当然现在想来那真是胡扯,他们这内陆,要山没山要水没水的,能弄个啥拆迁啊,怕不是骗人的。结果那支书家信以为真,自己家疯狂加盖还不够,想着他们家在城里,听不到这个消息,又没个亲戚啥的,势单力薄的,便想着低价将她家地和宅基地都买了。
所幸家里没人想卖,姥姥是想着留份后路,而拆迁也没成真,但是当时支书家直接找上门来,态度十分倨傲,仿佛买她家房子就是给面子一样,给家里老人气得不轻,两家也是起了龌龊,好些年没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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