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气急败坏起来的咒灵操使还蛮好玩的。
尤其一个虚弱到喘气厉害点都要咳嗽的家伙竟然敢用忧心忡忡的目光上下打量咒术界的天花板本人,意识到自己受伤会波及五条之后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只得恼怒地把虽然瘦弱,骨架却一点都不细小的身体挂在咒术师怀里。
这样的夏油实在太过有趣,导致五条一点不想说出真相。
其实这种因为刚刚达成灵魂后天双生而产生的□□同步现象,最多只维持个几天罢了,五条悟不过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点生气,故意拿来唬弄咒灵操使而已。
气人归气人,以夏油杰现在的身体状况,咒术师也不太敢真的逗过头,万一加重病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随意争辩几句之后五条便难得安分地带他回到薨星宫深处的病房,重新把夏油杰好好摆回那张飘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床铺上,甚至熟练地将之前拔下的营养剂吊针重新插了回去,其他种类繁多的监控装置倒是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
即便对有着两次轮回记忆的夏油杰而言,被五条悟照顾这种经历也是很少有的体验,毕竟他们俩学生时代便已经实力惊人,外加还有硝子的存在,咒术师又很少生病,所以不管咒灵操使还是咒术师,过去和病床都没什么缘分。
因此夏油杰全程保持着微妙的沉默,直到五条把杂事都处理妥当,接着十分顺当地往床沿一坐,利落地甩掉鞋子,把将近两米的修长身段蜷进病床狭窄的侧面。
看他动作的流畅程度,就能猜出之前肯定没少这么干。
咒灵操使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五条,勉强呼唤出几只残存的咒灵,把自己平移到病床的另一侧,好让咒术师能躺得舒服些,也幸亏咒术师及时在释放灵魂的中途把夏油杰叫醒,否则他的存货大概又要面临见底的窘境。
任何一个收集癖,看到自己的库存变零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很愉快的,不管是哪种收藏。
“……警报,怎么,没响?”本想把触发警报的检讨书丢给五条作为报复,但耳边却迟迟没有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咒灵操使略感惊讶,他来过不止一次薨星宫,因此刚才五条带着他穿行在长廊里的时候便认出了地方。
“大概是天元收起来了?有个藏在水底下对我们有图谋的家伙,不仅烦人,还跟天元有很大的因缘,所以她难得主动出手了。”
夏油杰只沉吟了片刻,“……确实有人,曾经暗算我,悟,还记得,祈本里香,吗?以及,一个应该算,你弟子的……”
“说句话都要喘气的家伙还是安静点吧。”五条不爽地撇撇嘴,“病人的职责是先养好身体,我带你回来现世的时候天元已经得手了,暂时不用去管那个谁,其他后续也有的是人操心。”
“我们该做的部分已经全部做完了。”
“现在是勇者们宝贵的休息时间。”嘴上一边这么说着,咒术师一边很是坦然地掀起被单直接挤进病人的被窝,甚至把脑袋也放过去,和夏油杰抢起了仅有的枕头。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让病人休息的架势。
咒灵操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最后只好在咒灵的帮助下侧过身体,和五条并肩躺在一起,甚至伸手去整理咒术师有些散乱的头发,缓缓拂过脸颊的手掌用苍白的拇指将先前留在脸颊上的碍眼血痕抹去。
再怎么抗拒也没法改变已成既定的事实,只是自己心中的郁结难以一下子解开而已,无可奈何的夏油杰叹了口气,而迁怒五条之类的选项,他又实在做不出来,哪怕是上一次选择分道扬镳找咒术师吵架,他心里其实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因此,咒灵操使的态度很快软化了下来,看着面前五条悟任由自己伸手抚触的样子,他便没忍住解开了咒术师脸上的绷带,只为了能够再度与那双令他深感怀念的空色眼瞳对视。
在夏油杰的动作里,五条罕见地保持着安静,几乎要让咒灵操使以为他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直到松散的绷带后露出那双熟悉而沉静的眼瞳,久违的小小天空笔直地看向他,甚至在夏油杰愣住的时候抬起脸,像什么大型动物那样蹭了一下掌心。
“……悟,看上去,有点累……释放灵魂的术式,很麻烦吗?”咒灵操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心虚地垂下眼帘,还顺便扯了个听起来就跟五条搭不上任何关系的借口。
“呃,倒不是那个……”出乎他意料的,还以为会嘲笑他的咒术师同样心虚地转开了视线,突然开始支支吾吾,“我毕竟才从梦境里出来嘛。”
“……?”夏油杰露出困惑的表情。
五条瞪了他一眼,“要是敢说忘记脱离梦境前对我做了什么的话,就算是病人我也揍。”
仿佛终于想起什么来的咒灵操使渐渐睁大了眼睛,“等,等下……悟,你,那时候……”
“跟你学的啊,做了分身放在门外,只是把主体意识转移到了分身身上,还不是杰不好,我怎么知道离得近了,主体的感觉分身全都会共享啊……”咒术师难得露出了有些困窘的表情,眼神可疑地游移着,脖子和耳朵也很红,“光是捂住嘴巴不让你在里面听到声音就够辛苦了,因为太有感觉腿软到靠着墙站不住的经历还真是第一次……”
“……你就,那个,样子…在,在门外???”
夏油杰看上去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但又无法责怪五条,毕竟罪魁祸首严格来说是他自己,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黑却又没法发火的好玩样子,咒术师忍不住笑出了声,“杰在生什么气,当时的梦境里,整个东京的活人只有你跟我吧?”
“那也,不行!!”
“唉,但追根究底的话全是杰的错呢,谁让你又要这样那样又想跑掉。”虽然脸上全是笑意,五条悟还是理直气壮地把责任丢在了咒灵操使身上。
“唔……”找不到辩解余地的夏油看上去更受打击了。
“哎呀,人家现在腰好酸,屁股也痛,肚子也很不舒服……”咒术师眨巴着眼睛,开始装可爱撒娇,“杰不赶紧安慰我就算了,还要在意那些小事。”
与其说安慰他,咒灵操使这会儿看着更像是想把五条悟掀下去床去。毕竟哪怕是用上那张毫无死角的绝世美颜,咒术师如今的年纪和外表也跟可爱这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不过最后夏油杰还是没那么干,很没辙地在被窝里伸出手,将因为多年血液不畅而显得微凉的手掌探入五条的衣衫里,替他轻轻搓揉腹部,而上半身也在咒灵的帮助下贴近了咒术师,伸出另一只手臂揽住他,一边抚摸雪白松软的头发,一边将嘴唇按在五条的额角。
“什么嘛,明明之前亲得那么色,现在却用小孩子的晚安吻打发我。”五条悟很不满地鼓起脸颊,如果他没有立刻反手抱住夏油的腰不撒手的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得到了批评的咒灵操使从善如流地改正了行为,歪头将嘴唇重新贴在了咒术师的唇角。
但他终究也没能真的亲下去。
对一个沉睡了十年的重症病人来说,哪怕有咒灵的帮助,他今天消耗的精神和体力显然都已经到了极限,意识放松的情况下,夏油杰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本来还期待着一点亲热的五条悟略有些气闷地看着面前呼吸绵长的咒灵操使,但吹拂在脸颊上的温热呼吸,以及搭在后脑勺和肚子上的手掌的温度,都让他本就淡薄的恼怒如朝阳下的露珠般飞快消散,咒术师自己伸出舌尖,舔了几口某人带着药味的嘴唇,然后轻轻松松地挪动夏油的身体,钻进对方怀里,把耳朵贴在咒灵操使如今全是肋骨触感的胸膛上,聆听着那颗心脏的渐渐变得有力的跳动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此时此刻,五条悟才终于有了已经把最为重要的人从神明掌中夺回的实感。
他终于能心神放松地陷入睡乡。
这大概是咒术师近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以至于中途老觉得有谁在看他也没把五条悟弄醒,等到难得自然醒的五条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在床铺上活动筋骨的时候,才发现夏油杰仍然搂着他,只是姿势保持得十分巧妙,既不会压到,又能保持足够的亲昵。
从正好被放置在显眼位置的手机来看,咒灵操使中途应该醒来过,打开屏幕后,五条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几十个来自伊地知的未接电话和被调整成了静音状态的手机设置。
对夏油杰能猜到自己密码的行为丝毫没感到惊讶的咒术师,很是干脆地从床铺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把绷带缠好,在又继续睡着了的咒灵操使脸上亲了一下,“下回还是把我叫起来啦,虽然偶尔会欺负伊地知,但真让他哭就算了。”
直到五条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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