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专案组会议室,迎接夏油杰跟河野的是其他刑警们期盼的眼光,可惜青年这次没能像过去那样给大家带来好消息。
“虽然没能得到来自死者的讯息,但也不算一无所获。”夏油杰这样安慰那些不免露出失望神色的刑警们,“只是,需要先听听大家之前的工作成果。”
“什么意思?”没料到青年会这么说的河野有些茫然地问道。
“警署相熟的心理学家没给犯人做侧写吗?”连环杀手大多是和被害人毫无关系的存在,所以心理侧写这种能够锁定大致可疑人员的方式一直有在使用。
“有是有……”
“先说给我听一下,因为情报不够,所以有些推测我还不能肯定。”
刑警们互相看看,很是积极地拉着青年往里走,在会议室旁边的小房间里掀出一块布满密密麻麻分析的小黑板,开始为他讲解起来。
“首先是从他的猎物选择开始,被害人们大多身体健康,样貌出色,犯人在性别上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倾向,对象既有男性也有女性。每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全部都是被害人自己的房间,有租屋也有公寓,犯人十分谨慎,只选择独居,或者最多只有一位室友的猎物,没有一个被害人是和家人们住在一起的,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上保证他能和被害人独处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是能够充分进行性行为的时间。但每个现场却都没能留下任何□□和毛发,甚至连被害人们的指甲里都不曾有过皮屑,再加上所有的第一现场都位于容易进入的地方,要么是底层的房间,要么是有电梯的公寓,没有一处现场是只能靠楼梯上去的,因此侧写师认为犯人有很大可能带着某种程度上的残疾——而且是会令人无法顺利进行性行为程度的严重残疾。”
“比如说半身不遂或者腿脚残缺,常理而言,这样的人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应该是很显眼的,所以犯人从不会在白天犯案,每次都只出没在深夜。”
“大部分连环杀手确定猎物起码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最短也得有三天,当然也有更长的,本案的被害人们死亡的间隔是半个月,这也能说明犯人肯定有一个蹲守的过程,但我们没能在任何一个被害人身边发现重复出现的陌生人,起码他们死亡前的半个月里没有,更不用说是身怀残缺的人。”
“所有被害人的死因都是割喉,一刀切断动脉,几分钟内因为大失血而死亡,非常干脆利落,并没有多余的折磨,事后也没有花心思布置现场,他就那么把尸体像用完之后的保险套一样丢在床上,毫无仪式感,因此侧写师认为杀手对猎物的死亡并没有兴趣,这可能听起来有些离谱,但他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让猎物们进行性行为,然后通过旁观获得快感。”
“这种事情明明光看A片也可以做到……但犯人偏偏要去找活人,玩弄之后杀死对方,这是我们的侧写师无论如何没法理解的部分,他认为犯人的脑子肯定哪里有问题。”
“……只有这些吗?”看着老刑警只说了一会儿就开始词穷,青年诧异地看着他。
对方点点头,苦笑着说道,“犯人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了。”
夏油杰犹豫了一会儿,“我下面要说的东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并且全部是个人猜想,所以大家听听就好。”
“首先,我假设犯人是个契约者。”青年这么说道,“因为能力问题,我在特别行动队是负责情报这一块的,所以培训的时候看了不少罕见契约者的档案,这是为了避免成员遭遇到陌生契约者的时候慌了手脚。”
“其中一个特殊案例,就是具备‘夺取身体’能力的契约者。”
青年的话刚说完,房间里的刑警们就差点跳起来。
“别这么激动,我还没说完,”夏油杰挥挥手,让他们坐下,“这个能力也许能很好的解释为何被害人们全都没有抵抗——因为身体的所有权不再是他们自己了,但这样就有一个疑点无法解释,犯人到底是如何接近被害人们的。交换身体的时候,他自己的本体无论如何也必须在场,拥有类似能力的契约者不止一个,但每个都只能在近距离使用,不存在远距离交换的例子。”
“所以一开始我没往这个能力上想,直到我把所有现场跑了一遍。”
“所有的被害人都饲养了宠物。”青年这样说道,“有的是狗,有的是猫,更小的类型就没有了,唯二没有饲养宠物的两位,我在他们房间里发现了临时制作的猫窝和用来充当食盆的,放在地上的盘子。”
“他们收留了野猫。”
河野吞了吞口水,“你,你是说,犯人是通过先将自己转移到动物身上,再利用动物转移到被害人身上……吗?但,但所有人都死于他杀,并不是自杀啊?”
“我有想过是不是转移到被害人身上,让对方自己开门放他进去的可能,但既然警方没发现这种事情,就说明他没那么做,因为转移过去之后,原本的身体肯定是陷入昏迷状态的。”夏油杰没有理会河野,自顾自说了下去,“直到我打开了其中一扇被害人家里的房门。”
“咦?”
“然后我发现,所有被害人家中的门把手,都是下压式的门把手——换而言之,动物自己就能开门,然后它们就能无声无息地,把可能正放置在轮椅,或者某些容易推动的工具上的本体藏进被害人的房间里,然后再等被害人回家就可以了。犯人附身在动物身上的时间不可能很久,因为动物的脑容量和人类不同,如果不在脑袋里装上辅助装置,连线特殊网络,时刻进行人格情报更新的话,这类型的能力者很快就会渐渐真的变成动物,完全忘记自己是人类的事情。”
“你们在被害人附近完全查不到犯人是正常的,因为他每次都只会用动物的形态过去,不管是流浪狗还是流浪猫,甚至乌鸦,那些东西压根没法被监控,然后等到确定要犯案的日子,他直接依靠动物进入到无人的租屋就行了。并且完全不会被发现,因为被害人一回家,就会遇上来迎接自己的宠物,毫无戒备心地让对方接近之后,一下子干脆地完成置换,反抗的痕迹什么的当然不会有。”
“然后,犯人为什么不愿意看A片,而是非要用别人的身体来进行性行为的理由……我就不用多说了吧?那时候他就能短暂地成为健康人,虽然是别人的健康。不过这样也还是有很大的疑点,比如他为什么不干脆抛弃自己的身体,直接换成别人度过人生,那就不必继续困在残疾的身体里了。”
“顺便说一句,那些被害人的公寓大多是治安比较欠妥的类型吧?深夜的时候谁都能轻易靠近,而且大门口也没有监视器,犯人要躲开视线实在太容易了。”
“以上,就是我对这位连环杀手的猜想,当然,只是猜想,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夏油杰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次案子我能帮上的忙,大概只有这么多。”
“泷川君。”河野突然一把抓住了青年的双手。
“呃,干什么?”青年看着面前的刑警。
“我们再去找一次吉野小姐。”
“哈?”
“你不说这些猜想没法证实吗?宠物们如果真的被附身了的话,行为举止肯定会有些异常的吧?但它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所以不可能有证言,但吉野小姐活着啊!”
说得没错,犯人还留下了一个人证来着。
要杀死一个稚弱的盲女应该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哪怕是个残疾人。为什么犯人反而放过了对方呢?
前往附属医院的途中,青年忍不住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直到他在病房里看到吉野女士紧闭的双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进去容易出来难,发动的条件是要用眼睛来确认目标啊……”终于恍然大悟的青年如是说道。
“嗯?你说什么?”没能听清的河野转头看他。
“不,没什么,还是先问问吉野女士,关于案发前,那只金毛猎犬的情况吧。”夏油杰这般说道。
性情温和的盲女在听完河野的请求之后,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番。
“案发之前,拉奇的样子有没有显得奇怪?呃,我觉得,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啊……会磨蹭我和若叶,舔……我们的手,一定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嗯,应该是出事那天,若叶带着它出门散步的时候,那孩子罕见地和猫打架了吧?”
“和猫打架?”
“对,而且不是拉奇的错,是那只野猫突然冲过来,对着拉奇又抓又咬的,平时它跟路边的猫咪们关系挺好的,并不会闹那么严重。”
河野无声地看向夏油杰,而青年只是摇头。
在病人面前讨论她的宠物在死前可能被犯人附体的话题未免有些糟糕,所以直到离开病房很远,刑警才出声询问。
“你觉得那只野猫应该不是犯人?”
“啊,如果是利用动物转移的话,应该是碰到的瞬间就倒下才对,但既然是打架,就说明两者都是清醒的。”
“果然还是不行吗……”河野沮丧地叹了口气,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他便先接起来,“喂喂,我是河野……唉?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监视录像???”
两人很是急切地跑回到会议室,其他同事们已经表情激动地围在电脑旁边了,“快过来。”
屏幕上的画面明显是一处临街的住房大门,但角度很微妙。
“这是……”
“是其中一个被害人居住的住宅,摄像头是邻居用来拍自己家大门的,因为有人往他们家院子里丢了垃圾,为了找到犯人所以特地偷偷装了这个。当时我们也借来查看过,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出没,就放了起来。但泷川你说宠物可能有问题,所以就又重新看了一遍……”
刑警们无奈地苦笑。
“时间是遇害的当天,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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