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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桑榆状告定州官,收押几方要其命

小说:

凭君话封侯

作者:

荆楚望长安

分类:

现代言情

大理寺内,祁允辞同贺遇两人怡然自得,却已经给跪在堂下的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除却桑榆,她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就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牵动了夺嫡中的哪一步,让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共同出面,她暗恨了一把自己前世,家族联姻最后双双出轨的亲爹亲妈还有私生子的弟弟,毕竟要不是为了争家产,她应该学的是历史,研究的也应该是的大梁这一时期的风华,总好过如今两眼一抹黑。

“取来了?”

祁允辞懒洋洋的倚靠在椅子上,拿过那份卖身契,白纸黑字,桑榆的姓名就在上面,官府文书更是一样不落,卖身葬母的缘由上甚至还有桑榆的手印。

“娘娘,请娘娘做主,草民未说半句假话啊,若是草民所言有不实之处,愿遭五雷轰顶之灾。”此时的郑全难得聪明一回,想起自己对这个小妾的买卖在理论上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祁允辞的手指拂过文书,偏头越过贺遇,对着郑大人开口道“大人,本宫对大理寺的要案审理并不擅长,还是请大人来看看吧。”

祁允辞示意,交上了文书,只是和贺遇有了短暂的眼神碰撞,轻飘飘的,随后又默契移开。

“郑大人。”贺遇开口道“元和五年大理寺的第一个案子便落在了你的手里,还涉及到孤的妻子,你可定要好好判,徇私枉法者,罪不可饶;杀人取命者,以命偿之。”

“是。”

郑大人敲响了惊堂木“本官且问你,桑榆,你可会写字。”

“回大人的话,民女会,民女的父亲如今官居要职,更是三年前的进士及第,如何不会,正是因为他们将民女迷晕了,这才导致民女是盖的手印而非签字据。”

“可官府明文规定,奴隶买卖,签字画押即可。”桑成骤然开口“你如此说话,谁知道又有几分真假。”

郑大人直接打断道“桑大人,这里是大理寺,本官在审案,可有你插嘴的分儿?”

祁允辞扯了扯贺遇腰间的玉佩,附耳问道“这位桑大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他不会真以为查不出他是不是谁的爹吧?”

贺遇反手握住了祁允辞的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指腹,更凑近了两分,温热的气息在祁允辞的耳边浮动“说不定他觉得李太尉一定会保下他。”

桑榆回答完郑大人的问话后,挺直的背脊略有弯曲,受刑过后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她小声的呼吸着,就撞进了看好戏的那一对夫妻眼里,祁允辞甚至还冲她勾起了一抹笑意,漂亮的眼中带着上位者的怜悯和玩世不恭的戏谑,那种眼神她上辈子太熟悉了,不知人间疾苦的幸运儿。

“桑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她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可有在定州娶妻生子。”

“有。”

桑成最终还是泄了气,承认了此事,毕竟不论再怎么负隅顽抗,被查出来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大人,下官虽嫌恶钱氏粗鄙不堪,却并没有违反律法,下官早已写了休书一封,更没有买凶杀人,追杀糟糠之妻,这纯属诬告,若做此事,下官还怎堪为人,二来下官的女儿被教的如此顽劣不堪,甚至敲登闻鼓诬陷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何等不孝,还请大人明察,还下官清白。”

“现在承认是自己女儿了?早干什么去了。”祁允辞开口,放松的倚靠在贺遇臂弯搭上的椅背上,只是瞥了一眼,桑成便已经自觉跪下“娘娘,这让下官如何认,状告生父,前所未闻,甚至对于钱氏的死都不愿意加以求证,就空口白话污蔑,这样的女儿,下官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允辞冷笑一声打断了“那桑大人冷眼旁观女儿受辱,沦为奴仆贱妾的时候都不知道有所回护,也确实难堪重任,禽兽不如。”

祁允辞起身,不再搭理他们,反而走到了桑榆的面前,钳住了她的下颌,华丽的裙摆落在了地上,贺遇抬手,便有华岁上前替她整理。

“说说吧,有什么证据,要是有,郑大人必为你做主,对吧?”

“是,是,那是自然。”郑大人根本没想到此时的太子爷根本不愿开口,反而是紧着太子妃主导案件,这也是前所未闻的一桩奇事。

“回娘娘的话,民女并无证据。”桑榆再拜稽首“民女只是在晕倒前听见杀人者说我与母亲挡住了他们主子的飞黄腾达,再娶新妇的路,至于桑大人口中的休书,民女也确实见到了。”

桑榆骤然望向桑成,跪在地上却挺起腰杆,直直指向他,怒吼道“那封休书,混着我母亲的血,一并落在了乱葬岗!”

赤红的双眼,沙哑的声音,宛若是搁浅的游鱼最后奋力的一扑。

“诸位大人,万望诸位大人明鉴,下官并未做此事啊。”

郑大人在此刻问道“桑榆,本官做事讲求证据,而非情理,既然你没有任何呈堂证供,让本官如何帮你?只得将你收押,容后再审,派人前往定州寻求证据。”

祁允辞松开了手,微微抿了一下唇,刚准备开口,就被桑榆打断了“大人,您是好官,所以民女想要状告另一件事,而此事,民女有证据。”

“什么事?”

“民女要状告,定州城内官商勾结,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官官相护!”

此话一出,连贺遇都变了脸色,虽然是转瞬即逝“大胆桑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知道,这是定州青楼内一部分良家子的籍贯与姓名,诸位大人一查便知。”

贺遇抬手,那份用鲜血写就的绢帛,便到了他的手里,每一个人的身份都很详尽,甚至不是出于一人之手。

在此刻,祁允辞才明白,桑榆真正想告的是这件事,而非母亲之死。

“大胆!”郑大人骤然拍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等胡闹,来人,给本官把这些信口雌黄的人拿下。”他转过身,对着贺遇拜道“太子殿下,这小女子分明就是将大理寺当作可以玩闹之所,请殿下放心,下官必定将此事审结。”

顾时安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知道这件事若是真的,恐怕就要上达天听了,已经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几方势力鱼龙混杂,这女子的性命怕是难以保下了。

“大人,李小姐来了。”

祁允辞抬眼,坐回了贺遇的身侧“一出好戏啊,比戏班子唱的好看。”

“你要是想看,孤就命人去给你写话本。”贺遇懒洋洋的,似乎对此事的博弈并不上心,就像是所有的事情还抵不过自己太子妃的展颜一笑。

“臣女见过诸位大人与太子殿下,太子妃。”李妍行礼道,随后反手就给了桑成一巴掌“是臣女识人不清,臣女于三年前对其一见钟情,从未想过他竟已有妻儿,但臣女寡居多年,却早已对其倾心,是臣女对不住桑家娘子。”

李妍握住了桑榆的手“桑小姐,你要是不嫌弃,哪怕是桑成这畜生与我成亲后,你依旧是他的大女儿,绝不会少你一分一毫,李家就是你的外祖家,你觉得如何。”

祁允辞叫华岁给她上了杯茶,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出认亲大戏。

桑榆挣开了李妍“夫人,民女对成为谁家的小姐并不感兴趣,请郑大人做主,民女愿与桑大人一刀两断,绝不影响他的前程。”

郑大人叹了口气“此事容后再议。”

“还容后什么?”祁允辞放下茶杯“本宫替你做主,五天后,上重刑,子告父者,该杀,但另有隐情,贬为庶人,永世不可再获良籍。”

“这,太子殿下?”郑大人不敢应答,只好望向贺遇。

“可,就这样办吧,孤乏了,此案明日孤会呈给父皇,收监吧。”凌霄推着轮椅,领着祁允辞越过众人,在一声声恭送中,回了东宫。

…………

“殿下认为此事几分真,几分假?”

祁允辞和贺遇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用起了晚膳,娇娇待在一旁,那小老虎的乳牙还没有长齐,对着贺遇还挺亲近,叼着青色的长衫,摇来摇去,最后被贺遇一抄手,抱在了腿上。

“那朝瑶想要几分真呢?”

“这事儿啊,臣妾哪里做得了主啊。”

“孤也一样,要看”贺遇停顿后,轻笑一声,忽然凑近了些,亲自替祁允辞夹了一块冬日才钓起来的鱼“当然,若是太子妃想,孤不介意把假的变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

“殿下,臣妾只想要真相。”

…………

第二日一早,贺遇便去上了早朝,直到午后都未回来,而朝堂上,李太尉为女儿老泪纵横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祁允辞的耳朵里,与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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