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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颠覆

小说:

相欺

作者:

竹月良

分类:

古典言情

“这都不重要。”

男子声音依旧沙哑粗粝,可依稀能从语气中听出些无所谓,他执着地跟在苏溪洛身后,行了一段路后,又冷不丁出声:“方才你为何不与谢渊聊更多?如此便可多换一些情报,少受些折磨。”

苏溪洛抬脚绕过地上堆的竹筐,步履未停:“你应知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所有人都是如此,凭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男子闻言声音高了些许,嘶哑更甚,才反应过来是嗓子坏了,他似是自己也无法接受如此难听之声音,气焰渐消,声音便又低了下去。

“你我生来就是要为人拼死卖命的,如犬兽一般厮杀出来,只能勉强苟活受人操控,更不要奢求如鸟儿般的自由。”

他肩膀一垮,话里透着股死气沉沉,所有不甘与向往尽皆沉入心底,深深掩埋,如同傀儡。

“我的下场你不是看到了吗?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当初百人厮杀只活了我们十个,这便是命运。”

苏溪洛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瞧着眼前之人,面色平静,可双眸中却燃烧着奇异光彩,她执着地说:

“你要为谁卖命我不管,可我苏溪洛只为自己而活。我虽总自嘲活得不如猪狗,但我便真只能不如猪狗了么?总有一日,我要挣脱身上枷锁……你有你的活法,便也不要阻拦我为自己卖命。人总说命运无常,我窝窝囊囊活着,便是要将无常变有常的。”

她说:“我的命运只能捏在我自己手里。”

说罢,便不再管身后男子,兀自朝王府方向走去。

男子听完苏溪洛一番话,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许久,他才望着苏溪洛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你以为我便真甘心当个傀儡的么……我起初,也同你此刻一般无二的啊……”

苏溪洛直至行至无人角落,才将步调放慢,心中五味杂陈。

培养一批杀手,其中心血不可谓不多,可苏溪洛与男子一干人等,却非一般手段养出来的杀手。

胜者为王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同狼群之中只能有一名狼王,他们百人被分批放入暗无天日的角斗场,十人只能活一人,饿了只能生食人肉,渴了便饮人血,兽性早已远超一般人。

即便在如此恶劣的情境之下,苏溪洛仍旧挺了过来。

她怕死,怕得要命。

可那又怎样,她早已练就了一副铁面具将真正的自己伪装起来。

总有一日,她会亲手撕碎面具,为自己而战。

……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苏溪洛便赶回王府取了早已备好的汤药,小心谨慎将先前得来的书信仔细藏好,换了身袍子,才又鬼鬼祟祟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队身着精致文服之人行至成王府门前,片刻后,烛火掩映中逐渐浮现一辆轿子。

轿子稳稳停在王府门前,旁边伴随之人立即伸手撩开轿帘,从里面走出一位苦瓜脸,浑身上下着华服,尊荣威严不可侵犯。

那撩帘之人见人出来,机敏又讨好地躬身伸手扶着对方,乖巧喊人:“公公仔细摔着。”

坐轿之人轻轻瞥了跟前小子一眼,面色如常,许久后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又尖又细的“嗯”。

此人便是当今圣上跟前第一大总管谢明潜谢公公,跟在皇帝身旁几十年,他的旨意便是圣上之意。

谢明潜下轿子的功夫,便已有人拍了谢王府大门,喊出个守门人。

王府上下今日正是惶恐之际,这守门人见门前如此大的阵仗,登时吓得腿一软。

“去叫你们管事出来。”有人高声一喝,那守门人立时瘫在地上。

谢明潜悠悠走了两步,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才打眼瞧着地上瘫着的守门人,起腔道:“你且前去同长公主大人禀报,就说圣上有旨,速来门前接旨。”

守门人一听是圣上旨意,慌张更甚,屁滚尿流去禀报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唐孟匆匆整理完着装,前来接旨,身后跟着王府一干人等。

眼下已至寅时,正是酣睡时刻,皇帝挑的时辰还真是妙,打了个措手不及。

王府此刻灯火通明,谢明潜只站在门前并不朝前再迈一步,擎等着众人出府门。

街上雪铺了厚厚一层,唐孟只瞥谢明潜一眼就知他打的什么算盘,抬手示意身后众人止步,只自己一人走到谢公公跟前,撩起衣摆端正跪下。

她身后众人见此情形也先后跪下,头埋得极低。

谢明潜摆够了架子,才一勾手命人拿来圣旨,吊着嗓子念道:“圣上有旨,明日宫中摆宴,朕深夜感性,思及孟儿妹妹归京几载不曾相见,趁此机会不如一叙,以解思念——钦此。”

唐孟仔细听完圣旨,神色一顿,缓缓伸出双手接旨谢恩。

临走时,谢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孟一眼,留下句似是而非的话:“奴婢听闻长公主大人与成王偶有龃龉,圣上为此夜不能寐,长公主大人莫要让圣上担心才是。”

唐孟装作听不懂,只柔柔一笑,手里捧着明黄圣旨,道:“公公有心。”

谢明潜微一颔首,上轿离去。

唐孟站在原地盯着轿子远去,直至消失,才转身吩咐丫鬟:“去准备吧,天亮我便要入宫。”

与唐孟隔着几人的叶依欢眸中浮现出几分沉思,她额头白日磕得通红,样子有些滑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忽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左右转身环视一圈众人,终于发觉——苏溪洛不见了。

另一边,苏溪洛怀中揣着汤药辗转返回破茅草屋,却发现谢渊早已不见,原先熊熊燃烧的火焰此刻也只剩下零星火点,明明灭灭,散发微弱温暖。

苏溪洛盯着残火出神片刻,而后面无表情将胸口揣着的药取出来连瓶子一把扔进火中。

她早该想到,谢渊这厮惯会骗人。

经此一遭,苏溪洛自知今晚的所有计划已然被打乱,只得打道回府。

双脚踏出草屋之际,她遥遥朝北方望了一眼——

那是前往光禄寺的方向,路上停放着几十具尸体,而破局之法,可能就藏在他们身上。

大早上,她刚出屋门,便听到今日扫雪之人压着声音在讨论什么,只隐约听出“宫中”“那位”几个模糊字样。

苏溪洛昨夜回府时四下已恢复安静,故而她到此刻也不知昨晚宫里来了人。

不过她很快便知晓了。

“进宫?”

苏溪洛面上浮现出惊讶,她此刻坐在昨日被叶依欢刁难的那把椅子上,对面坐着唐孟。

唐孟与苏溪洛相处之时从来不论尊卑,无人之际两人便对立而坐,她见苏溪洛对此提议颇为惊讶,稍稍有些疑惑:“对。阿洛可是有何顾虑?”

她方才提出想让苏溪洛与自己一同进宫赴宴。

“倒是未有顾虑……”

苏溪洛声音轻而缓地答,不止没有顾虑,反而正合她意。

她从很早之前便想入宫寻一样东西。

“只是我身为王爷手下奴婢,如此大摇大摆同公主入宫未免太过显眼,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溪洛面露纠结。

唐孟是个好姑娘,她不想因自己的缘故带来更多麻烦。

唐孟听完苏溪洛内心顾虑,忽而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小姑娘这模样怪可爱,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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