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握着扫帚的手指紧了紧。
他皱起眉。霍格沃茨的宵禁铃早就响过了，他们甚至不应该离开寝室，更别说带着人飞行。
这已经不是违反校规，是公然挑衅学校的底线。
他刚想开口拒绝，视线却撞进她那双眼睛里。
那里翻涌着他从没见过的烦躁，像被狂风搅乱的湖面。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细听却有一丝脆弱，像只竖起尖刺却藏着伤口的小刺猬。
“不行。”他听见自己说，但声音比预想中软了许多。
艾薇拉挑眉，踩着银扣小皮鞋上前两步，几乎要贴到他面前。
她身上有股冷杉混合着柑橘的甜香。
“你说什么？”她歪头看他，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我没听清。”
雷古勒斯喉结动了动。
他见过太多纯血家族的小姐，包括纳西莎那样优雅的，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张扬的，却从没见过像艾薇拉这样的。
她的霸道不是装出来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理所当然，好像全世界就该围着她转。
“我说，”他顿了顿，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抓紧。”
艾薇拉眼睛亮了一瞬，快得像流星划过。
但她立刻恢复了那副傲慢模样，伸手抓住他的黑色长袍：“啰嗦。”
扫帚腾空的瞬间，她果然没坐稳，指甲猛地掐进他腰侧的皮肉里。
雷古勒斯闷哼一声，稳住身形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抽气声。
不是害怕，更像某种压抑许久的释放。
“喂，你飞这么慢是在学乌龟吗？”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刻意拔高的调子，“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就这？”
他没回头，手指在扫帚柄上微微用力。
光轮1001像被注入了新的动力，陡然加速冲上高空。
风声突然变得锐利，他感觉到腰间的手抓得更紧了。
“这样够快？”他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还行，”艾薇拉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再快点。”
那笑声像风铃被撞响，雷古勒斯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操纵着扫帚，树梢的黑影在脚下飞速倒退。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她的双眸。
他本该专注于避开巡视的教授，但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身后瞟。
艾薇拉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是缺氧和兴奋共同作用的结果。
她很少有这样鲜活的样子，平时总是像裹着层冰壳，连挑眉的动作都带着不屑。
可现在她仰着头迎着风，就连发丝粘在唇角也不在意。
与此同时，城堡西侧的密道出口处，詹姆?波特正猫着腰钻出来，手里还举着活点地图。
西里斯?布莱克靠在墙上转着魔杖，皮靴后跟磕出轻响：“咱们今天晚上——”话音突然顿住，他眯起眼睛望向夜空。
一道黑色影子正掠过天文塔顶。
“那是……”莱姆斯·卢平眯着眼睛抬起头，“好像是雷古勒斯？”
詹姆凑过去看清了那道熟悉的黑色长袍：“梅林的胡子，你弟弟疯了？带着谁在飞？”
西里斯没说话，手指摩挲着魔杖。
他认得那把光轮1001。
去年圣诞节母亲硬塞给雷古勒斯的礼物，当时那家伙还板着脸说“太招摇”。
可现在，他正带着人在空中俯冲。
扫帚上的另一个身影很显眼，长发在夜风中散开，像海浪一样翻滚。
“是那个新来的转学生，艾薇拉什么的。”詹姆咂咂嘴，“听说背景强得很。”
西里斯的目光追着那道影子掠过禁湖。
他太了解雷古勒斯了，那家伙别说违反校规，就连用猫头鹰传递私人信件都会严格按照学校规定的时间。
可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扫帚在夜幕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那是只有真正享受飞行的人才会做出的动作。
“走了走了，”詹姆拽他的袖子，“再不去禁林，就要被抓了。”
西里斯最后看了眼夜空，那道影子正朝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飞去，扫帚尾迹在月光下拖出淡淡的银线。
而此刻的高空上，艾薇拉正拍着雷古勒斯的肩膀喊：“再快点！再快点！”
雷古勒斯操纵着扫帚在空中加速，风猛烈地撞上脸颊。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贴得更近了，发丝随风扫过他的后颈，带来微痒的触感。
“你不怕掉下去？”他偏过头，风声灌进耳朵。
“有你在怕什么？”艾薇拉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却更紧地抓住他的腰，“还是说，布莱克家的人只会摆样子？”
他没反驳，只是压下扫帚俯冲下去。
地面的景物瞬间放大，禁林的树顶像墨色的浪涛，打人柳的枝条在风里乱舞。
他听见身后传来短促的惊呼，随即变成更响亮的笑。
雷古勒斯一向觉得飞行只是魁地奇训练的必要技能，此刻却发现，带着风冲向云层时，连呼吸都变得畅快。
“看湖面，”艾薇拉的手指向湖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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