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师和秦朗一番交谈后,他借着拍了拍庄瑞丰肩膀的机会,身体靠向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低语:“审讯的时候是不允许律师在场的,记住,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尤其是试图激怒你的话,保持沉默!不要承认任何事,不要落入他们的圈套。”
听到这话,庄瑞丰也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脸上依旧满满的不以为然。
看到他没有记在心上,程律师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叹了口气,拎着公文包,快步走出了审讯室。他径直走向了隔壁的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密切的关注着审讯室里面的动向。
审讯室内,现在只剩下庄瑞丰独自面对秦朗和李安两人,虽然看上去还是很悠闲的样子,但眼神深处还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
秦朗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目光平静地上下打量着庄瑞丰。然后缓缓开口:“庄瑞丰,我们现在谈的十年前刘铭死亡案件,你现在是要声称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听说过刘铭这个人,是吗?”
“没错,谁会记得十年前一个不重要人的名字。”庄瑞丰靠在椅子上,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冷哼,满不在乎的仿佛在说这些小事不值得自己记忆。
很显然,秦朗对于他的否认感到毫不意外,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实质般的压在庄瑞丰的身上,重复着:“是啊,一个不重要人的名字。”他顿了顿,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啊,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们找到刘铭的尸体了,谁会想到竟然藏在石膏像里,封存了十年。”
他说着手指敲了敲桌面,反问道:“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藏得挺好的,刘铭的尸体永远都不会被人找到?”
随着这句话,庄瑞丰的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原本随意搭在椅子上的手指捏紧成拳。虽然他极力的维持平静,但是那一瞬间的异常,清晰地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庄瑞丰嘴硬的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朗先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随即话锋微妙一转,语带诧异的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你的好朋友熊子炎,你肯定记得吧。他在审讯时提过你呢,就是口供里面描述的那个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想听听吗?”
不等庄瑞丰回复,他就用一种近乎刻薄的语气说道:
“熊子炎说,当年在美术楼你们发现刘铭偷拍的时候,是他熊子炎当机立断,抓住刘铭收拾了他一顿。他还说,让你去把刘铭填到石膏像的时候,庄瑞丰,听说你吓得腿都软,还想当缩头乌龟,一直劝他算了。”秦朗的眼神带着轻视的,轻飘飘地落在庄瑞丰阴云密布的脸上。
“然后是他骂你没用,逼着你上去搭把手。熊子炎当时还笑着跟我们回忆,说读书的时你就这样,看着威风,其实离了他根本拿不定主意,什么事都得问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现在看,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变化挺大的嘛。”秦朗说着像是没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
“他放屁!”
秦朗的话音未落,庄瑞丰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猛地双手砸在桌面上,手铐与审讯椅的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巨响!因为愤怒使他的脖颈和额角的青筋暴起,脸色也涨得通红,之前强装的镇定和程律师的所有警告都被他在这一瞬间抛之于脑后。
他死死地瞪着秦朗,眼神里充满了被侮辱的狂怒,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尖锐扭曲:
“熊子炎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指挥我?!他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上学的时候就是他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我后面!所有事,所有事!都是我说了算!那天也是我!是我先看到那个杂种在偷拍!是我动手教训的他!是我命令熊子炎把他拖进去的!把他封进石膏像也是我的主意!他熊子炎算个屁!他敢吗!?”
庄瑞丰吼完这一长串,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喘着粗气,还没有完全从那种被“贱民”冒犯权威的暴怒中清醒过来,但看到面前秦朗和李安露出的笑容时,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审讯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庄瑞丰粗重的喘息声。
“李叔,详细记录一下。庄瑞丰,已经供述自己此案中的主导地位和故意杀人的犯罪事实。”说完这句话,秦朗缓缓站起身,他不再看向面如死灰的庄瑞丰,而是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秦朗刚带上审讯室的门,程嘉瑞便步伐匆匆地赶了到门口,他显然已经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了里面最后的一幕,他的脸色铁青,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略显凌乱。
他抬手拦住了秦朗的去路,脸上平常的职业假笑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轻轻的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刺向秦朗,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嘲讽:“秦队长,好手段啊!利用我当事人的性格弱点,故意扭曲事实进行刺激,诱使他情绪失控说出不理智的话。这种游走在规则边缘的心理操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秦朗笑了笑:“程律师,我们只是还原了熊子炎口供中的部分内容,并向你的当事人进行核实。至于他听到后为何会有如此情绪化的反应,并且亲口承认了自己是主谋。”说到这他顿了顿,耸了下肩:“只能说明,我们没有抓错人。”
说完他不再与程嘉瑞多做纠缠,侧身从对方身边穿过。
而秦朗走到快要到办公室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都不用回头,就从那轻巧的脚步声里,知道了来人是谁。
“秦队!”
江林夕跑到秦朗的面前站定,因为跑动呼吸还有些不平稳,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叽叽喳喳地夸赞:“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吧,就那么几句话,那个姓庄的就被气得跳脚,自己全说出来了!简直就像看电影一样!”
秦朗看着她因为激动而亮晶晶的眼眸,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嘴角微勾,半带谦虚的说道:“不是我厉害,其实这种人反而更容易对付。”
江林夕听到这话,有些好奇地歪头追问:“啊?为什么?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不是很难搞吗?”
“因为他们傲慢,又无知。”秦朗继续解释。
“傲慢,让他们听不得半点忤逆,受不了一丝被看轻,容易被激怒,就像吹起的气球,一戳就破。”他顿了顿,看向江林夕的眼神,继续说道:“无知,是对法律,对证据,对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和权摆平这件事的无知。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以为那套规则在哪里都行得通。”
所以,他只需要轻轻的撬开那条傲慢的裂缝,里面的不堪一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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