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被硬生生磕在床板上,痛的陈遥头皮发麻,再加上喉骨被钳制,她呼吸险些被掐断。
不对劲,这人分明发着高烧,浑身无力,但却能轻易将她禁锢在床榻上,陈遥颈间渐痛,胀红的眼艰难地去看谢书庭,只见他眼眸猩红,泛着不正常的狂意。
下人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还未回话,就看见床榻上,就看见二公子将自家主子困在身下,衣衫半解,眼尾殷红。
下人极有眼色收回视线,低垂着脑袋放下汤药,俯身行礼,告退,一气呵成。
走之前甚至还将门给带上了。
因着谢书珍常召见马奴,所以谢府的下人什么场面都见过,谢书珍对她这位义弟的心思昭然若揭,阖府上下都知道,连谢书珍的亲爹都知道。
谢宁只留下一句“人随你处置,只一样,莫要伤及性命,太后留他还有用。”
便由着谢书珍而去了。
故而陈遥即使在东院闹翻了天,也无人敢置喙一句。
那边门吱呀合上,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陈遥躺在榻上艰难的呼吸着,眼过之处,是谢书庭袒露的胸膛。他皮肤白皙,身形瘦弱,但该有的都有,陈遥盯着他起伏的胸口,不由得有些发怔。
他眼底森寒,冷冽的目光如同刀片刮在她身上。眼底的憎恶丝毫不减,发起狠来,连身体都不顾。
“你又来做什么?”
因为高烧缺水,谢书庭的嗓音低哑幽沉,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情绪。
显然对她厌恶极了,丝毫不想见到她。
近乎凶狠的力道下,破碎凌乱的声音从陈遥喉头滚出,她全身的毛孔都在颤栗,前世死前的种种又浮现在她眼前,心中涌现出不安的恐惧与无法掌控的失重感。
挣扎间,她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她虽重生成了谢书珍,但以前的习惯并没有变,任何时候,身上都藏着些护身的东西。
以前是把美工刀,如今是匕首。
呼吸逐渐变得稀薄珍贵,眼前是一阵阵的黑。
眼见着他快要将自己掐死却仍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陈遥果断掏出匕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其刺在了他肩头,不过一瞬,空气中便顿时传来阵阵腥甜的血气。
本就身处病中的谢书庭人虽然醒了,但脑袋还是如同浆糊一般,肩上的剧痛令他顿时清醒过来。
杀了她,太后那老虔婆更会想着法子折磨他了。他今夜释放出来的暴虐杀意,明日谢书珍就会上奏,等待他的又不只是什么阴邪下作的手段。
他今日病糊涂了。
松开捏在陈遥脖子上的手,他浑身脱力翻身直挺挺的躺在了她的身边。
咳得半死的陈遥缓过劲儿来,恨不得再给他来一刀。
“你想杀了我?”
哑着嗓子,陈遥每说一个字,嗓子都剧痛无比,连带着喉骨也被扯得钝痛。
谢书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皮渗出血来,他丝毫未觉,抬手将肩上的匕首拔出,像没有痛觉一样随手扔了出去。
随着“噗嗤”一声,刀刃划过血肉的声音,带来二次创伤,让伤口处鲜血淋漓,光影流转间,陈遥似乎看到他伤口流出的血闪过一道金色的掠影。
他轻笑一声,嘴像是淬了毒一般,开口便剑指她:“阿姐就这么急不可耐,不惜恬不知耻的爬我床?你和教坊司那些官妓有何区别?”
陈遥躺在他身侧,因为方才被他掐了脖子,发出一阵瘆人的嗬嗬笑声,像是漏了风的风箱。
“你如今活成这样,那张嘴功劳可不小。”
“我好心好意地将你带回来,给你请郎中看病,治伤,你却如此恩将仇报,白眼狼。”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谢书珍,但也是有脾气的,被他这么一闹,她心中那点子本就微不足道的善意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颈间扭转脑袋时仿佛仍有手指桎梏着,紧绷的皮肤此刻力道按压至深的手指印记登时涌现出来。
她起身下床,拾起被谢书庭扔出去的匕首,然后端起汤药干脆利落的上榻,跨坐在谢书庭的腰腹间。
也许是送药的行为触发了系统的惩罚机制,系统面板提示需要补充一句羞辱台词作为交换。
本就烦躁的谢书珍见状,羞辱之言脱口而出道:
“你就像条野狗一样,我救了你,你却要咬我,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闻言,谢书庭眼神凌厉阴鸷,刚想动,见她眼神淡漠,嘴角却衔着笑意,将带血的匕首悬在他眼前。
“你若在动,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刀。”
陈遥瞧着他眼底的憎恶与轻蔑,她不是原主,总想着事后算账,背后下手,她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他越是抗拒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但谢书庭怎么可能在乎,他眼中的厌恶情绪达到顶峰,疯狂又阴狠的气息肆意疯长,恨不得能杀了她。
见状,陈遥捏着匕首的手猛得扎了下来。
匕首立在他耳侧的榻上,刀身过半,昭示着陈遥隐而未发的怒意。
她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他半点时间,手捏过谢书庭的下巴,迫使他张口嘴,将已经晾到温热的汤药一股脑的灌给他。
也不管他喝进去了多少。
随后她将碗重重放在榻边的小几上,香炉散发的袅袅炊烟因为桌案的震动而划过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最后飘然在空中。
陈遥低下脑袋与他四目相对,见他被辛辣的汤药再次呛到,心中怒意逐渐平息。
白日呛水的感觉再次袭来,谢书庭的眼神也再次变得阴毒狠戾起来。
他肩上的血还在流,将一旁的锦被染红,袒露的胸腹起伏明显,衣衫半褪间,搭配上他那张好看的脸,显得他整个人有种妖异的美。
他虽病弱,但腰腹上仍有薄肌包裹住骨骼,线条流畅又分明,如同女娲亲自捏造,将世间所有美集于一身。
陈遥抬手按在他伤口上,对他眼底闪过的一眸痛色置若罔闻,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居高临下的意味。
陈遥从容又漫不经心的念着系统准备的戏词,努力扮演着谢书珍的角色。
“你放心,做我的马奴,你还不够格,你越反抗,我便越兴奋。”
“你知道的,驯服烈马一向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陈遥拔出床榻上的匕首,将上面的血迹随意在身上抹了抹。干脆利落的翻身下床。
剧情走完,她顿了顿步伐,属于谢书珍凌厉狠毒的气息随着系统不再主导而消散,她变回了陈遥,又恢复一派温和的原本模样。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会再与你计较,我让人在你这院子添置了不少东西,或有不到之处,缺什么便着人来报,你好好养伤吧。”
谢书珍与谢书庭的恩怨暂告一段落,她临出门前,还是用自己的方式与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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