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季临川看着这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眉头微挑。
呵，先是反常的冷静，接着是疯狂的消费，现在又直接提离婚协议……这一连串的组合拳，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好]，他倒是要看看，她今晚能演出什么新花样。
晚上十点多，季临川回到濯月台。
客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阮清池歪在沙发里睡着了，那本《私藏玫瑰》的剧本滑落在地毯上。
季临川弯腰拾起剧本，随手翻了几页，看到那些加粗标注的亲密戏码，眼神微暗，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剧本丢回茶几上。
阮清池让他丢剧本的动静惊醒，眸中迷蒙，待看清来人，甚是不悦：“不是让你早点？”
“十点，不算晚。”季临川在她对面坐下，沉静地审视着她，“听说，你今天为国贡献了不少GDP？”
“嗯。”阮清池坐起身，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品牌包装盒，随手抛给季临川，“这个，给你。”
果然还是准备了礼物。
季临川接过，心底那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莫名期待悄然落地，又恢复了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
他并未打开，只是淡淡道：“我说过，不必给我买礼物，你买的……”
“不是专门给你买的，”阮清池打断他，“买衣服的赠品，男士内裤，我用不上。”
季临川准备放下盒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赠品。”阮清池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本来打算给司机，他说不合尺寸。”
“……”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死寂。
季临川不可思议地看向阮清池，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季临川情绪产生剧烈波动！厌恶值……】老六的声音困惑，【……厌恶值锁定81%，未发生变化！但……疑似产生新型未知情绪指标，无法识别！大佬，您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阮清池对他的内心风暴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人挡在面前，碍着她休息了。
季临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所以，即便是赠品，原本也不是要送他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的无名火窜得更高，联想到她今天刷卡的豪迈，内心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荒谬期待，他忍不住追问道：“只有这个？你就没给我买别的？”
“没有。”阮清池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她怎么敢！刷着他的卡，扫荡了半个奢侈品商场，心里却连一丝一毫他的位置都没有！
季临川气笑了，一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烦躁，他脱口而出：“阮清池，你刷着我的卡，竟然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想过给我买？你好样的！”
阮清池从他眼里看到了清晰的愤怒，十分不解：“你刚不是还说，不让我给你买礼物吗？”她精准地复述了他之前的话，眼神纯粹得像在探讨一个逻辑问题。
“……”季临川一噎，没想到回旋镖来得如此之快且精准，一阵心塞。
莫非他在意的，不是给没给他买礼物？阮清池见他一脸肉疼又憋屈的表情，结合他质问的核心是“钱”，以为是消费金额触动了他的底线。
她也瞬间来了火气，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怎么，你这是嫌我花你钱了？养不起媳妇，你结什么婚。”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季临川气得差点维持不住冷脸。
不行，这事必须说清楚，他季临川绝不能被扣上“抠门”的帽子！
“阮清池，你听清楚了，”他压下火气，声音沉冷，“当初给你黑卡，就是让你花的，我季临川，还不至于养不起自己的女人。”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微微一愣：这女人变化太大。
原来的她，敏感自卑，总是守着可笑的自尊，从不肯多花他一分钱，即便他明确表示过那是她应得的，甚至连他让人送来的高定，她都怕弄脏了不敢上身，活得像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不对，思路怎么跑偏了？
季临川迅速收回思绪，气也莫名消了大半。
他自我开解道：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他也不缺她那点礼物，往日那些堆在库房落灰的东西就是证明，再纠缠下去，倒显得他多在意她似的。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随手扯松领带，又恢复了方才的慵懒而疏离：“有事说事，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阮清池正困得厉害，只想赶紧说完上楼睡觉，直接切入主题：“离婚协议，律师拟定好了吗？”
“你让我早点回来，就为了这事儿？”季临川瞳仁骤然紧缩，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复燃，且烧得更旺。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投下来，他以为她至少会为今天热搜的事辩解几分，哪怕只是虚伪地道声谢！
“对啊。”阮清池见他这过激的反应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了？沙发上有钉子？”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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