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微醺的午后阳光落在钢铁巨兽上,竟也平添了几分温柔。
这座矗立在鄄城金融中心的大楼是陈氏擎宇集团的总部,透过半空玻璃窗的缝隙,整齐排列的办公桌前是埋头盯着电脑的城市精英,楼下旋转门不停歇,手握办公包和咖啡的人流进进出出。
金融中心周边自然衍生出一系列的生活区,饮食尤其是咖啡业占据了大头。从擎宇大楼出门,走五分钟就能经过三个咖啡馆。
不穿红绿灯拐个弯就是香榭路,香榭路第二家店是一家陶艺店名叫禾晏,顺应着这条街道的潮流,也卖咖啡和甜点。
工作日的下午,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位顾客。
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折出炫目的光彩,盛咖啡所用的器具全都是手工制作,杯上的小兔子灵巧可爱。
穿过一道布制垂帘,就是陶艺店的工作室。
一位穿着郑重年约五十岁的女人正拿着毛笔,她迟迟不上釉,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晏小姐,这一步你能帮帮我吗?”
张思雨正在对面捏陶,闻言朝她们望去,这位刘女士团购完店里的陶艺制作项目之后,点名不要其他陶艺老师,只要老板亲自教学,晏酒教她,她却每个步骤都不愿上手,要晏酒亲自来做。
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也就老板脾气好,真来教她。
张思雨撇了撇嘴,该不是同行砸场吧。
晏酒今天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牛仔裤,最普通不过的打扮,黑色T恤上还有泥点,微卷的乌黑秀发扎了一个高马尾,轮廓清丽。
即使面对这样一位显而易见不好搞的客人,她仍旧是温柔的,像是粉荔枝,散发着甜馨的香气,美丽而没有侵略性。
晏酒抿了抿唇,“刘女士,陶艺制作中个人的体验感很重要,否则我们买成品回家就可以,我还是建议您自己亲手上釉,这样更有成就感。”
刘冬莲完全不听她说话,把毛笔一放,“晏小姐,我要一副蓝天白云下,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晏酒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恐怕有点难,耗时也很久。”
“难?”刘冬莲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这么随便捏一捏画一下就要三百多块钱,晏小姐,你到外面看看一份盒饭才十五块。”
“你这能买二十多份盒饭了!”
刘东莲的唾沫星子飞溅,晏酒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愣住,长睫颤动,娇美的脸庞上带了点不知所措。
幸好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化解了这份尴尬,晏酒晃了晃手机,红唇微张:“思雨,你帮一下刘女士。”
张思雨站起身来,说:“刘女士,我来帮你。”
刘东莲根本不看张思雨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晏酒离开的方向,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嘴里轻声念叨着:“这屁股不够大,生不出儿子啊。”
张思雨走到刘东莲身边,没听清,“刘女士,你说什么?”
刘东莲没好气地回:“我不要你弄,我就要晏小姐给我弄。”
张思雨咽下不耐烦,好声好气地说:“我是这里的店长,曾经办过个人陶艺展,刘女士,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的技术。”
晏酒走到店外,深深呼吸了新鲜空气,才接起电话,“姣姣。”
项天姣:“酒酒,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晏酒揉了揉眉心,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刘女士打交道,但没有把低沉的情绪带给项天姣,冷静地回:“在店里,刚刚有个客人。”
项天姣直入正题,“这次同学聚会,你知道吗?要去吗?”
晏酒:“班长给我打过电话,我会去。”
项天姣“啊”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语气明显变了,“可是,我问过了,他也会去。”
“他”指的是秦嵘,她们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晏酒的前男友。
刚分手六个月。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晏酒刚刚吸进去的空气在身体里翻滚了一会,她才大口吐出,扶住旁边的墙壁,声线如颤动的蝶翼,“这样啊......”
项天姣知道晏酒需要消化和处理这件事,和她闲聊几句约她改日一道喝下午茶,便挂了电话。
晏酒已经快忘了秦嵘,他的模样在她记忆里逐渐模糊,可甫一被提起,又仿佛就在她眼前一般,和她说以后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生活。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是,忘了他。
她整个身子靠在墙壁上,才能撑住不下滑。
加长版劳斯莱斯驶过香榭路,副驾驶上的高秘书“咦”了一声,回头说:“老板,是夫人。”
司机放缓了车速,高秘书不太确定地问:“需要下车看看吗?夫人好像不太舒服。”
陈聿初穿着白色衬衫系了个板正的温莎结,黑色西装被放在座椅上,整个人姿势松弛地靠在椅背,扣在腿背上的修长指节顿了顿,往窗外一瞥,只看到弓着身的身影,她的身体好像也不太舒服,掌心一直按压着腹部像淋湿的小狗一般。
俊美无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平平静静地收回视线,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必。”
晏弘盛的女儿应当不会这样脆弱,需要别人来扶。
陈聿初想起第一次见到晏酒时,她在陈家面临着难堪的局面,孱弱得像是随时会倒地,可她纤细的脊背却始终站得笔直。
“好的。”高秘书收回眼神,途中和司机对视一眼。
老板虽然看着清冷难以接近,但并非十分刻薄之人。怎么面对三个月未见的妻子却这样冷情。高秘书马上想到,老板和夫人是家族联姻,看来是并没有什么感情的。
晏酒没有注意到行驶而过的车辆,不过纵是注意到,她也认不出。
她缓了好一会,才再次站起身,白皙的面上没有血色,阳光照在身上并没有让她温暖几分。
反而是胃里隐隐作痛。
晏酒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刘东莲正在和张思雨大声嚷嚷着什么,她们身边已经站了两个担忧出事的员工,看到晏酒之后,叫了声:“老板。”
晏酒轻轻点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还是好脾气地问:“出什么事了?”
看到晏酒,刘东莲的表情马上大变样,打断了张思雨想要说的话,热情地问:“晏小姐和男朋友打完电话了?我听说你男朋友是画家,不如让他来帮我上釉。”
这句话又让晏酒的心脏一抽,眼里闪过一丝迷朦,嘴唇无端变重,却还是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本不该在这种场合说的,晏酒也不喜欢提及私事。
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几个员工一惊,怪不得老板男朋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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