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此乃防|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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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贵妇人将一张支票推过来。
一千万。
票面崭新,印章鲜红,矜傲得像一位公主。印章里的“丁”字是一朵鹦鹉兰的形象,枝叶相交构成一个“丁”字。
“拿了这张支票,离开他。”她说。
温小良探身拈起支票,搁在眼底端详,神情饶有趣味:“听说这枚印章里的‘丁’字是丁衍将军本人手绘的,是真的吗?”
对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轻蔑里含着恼怒,仿佛祖父的名被路边的乞丐随口说出了。
这一幕落在温小良眼里,她笑了笑,将支票塞进大衣口袋。
“明天我就走。”
她起身离开,两步之后,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冰冷冷的声音:“你不爱他。”
她回身看向贵妇人,微微一笑。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您这样的人吧。”
掏出那张支票,她两只手捏住,在对方微微变色的神情中,轻轻一撕……
“——开玩笑的~”
迎着对面女人僵硬的表情,温小良笑容灿烂,将那张开了一个口子但并不影响承兑的支票塞进兜里,说:“收下这个,大家才能安心嘛。”
她拍了拍手,没再瞧女人一眼,扬长而去。
咖啡厅门上的小铜铃叮叮响,她走出门外。
外面开始飘人造雪,呵气成霜。她坐进一辆公交车,车载着她来到盛京高中。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三年四班,却被班长告知:丁言今天早退了。
早退的原因?据说是家中母亲突发急症……
温小良有点想笑。突发急症?那位了不起的丁夫人,半小时还和她在咖啡厅里对坐面谈,那张盖着红章的支票现在正躺在她口袋里呢。
她说她“明天就走”,这位铁娘子就防范于未然,直接把儿子召回去,避免节外生枝。
想了想,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又撕了一张字条,写上一句分手留言,夹进书里,转身又回了丁言的教室,将藏着毒蛇的书交给女班长,红着眼圈拜托:“请帮我转交给丁言……”
女班长面露怜悯,点头允诺。
嗯,她这次扮演的这朵小白花,确实很值得人怜悯一番。身世离奇坎坷,私生女,父不详,母亲抑郁早逝,好不容易被有钱的爹认回去,和公子哥谈了一场将至未至的恋爱,紧接着就被验出和有钱爹根本没半毛血缘关系,顿时立场尴尬,千夫所指。
班长心肠好,和她又是旧识,还悄悄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哪里出了误会……”
哎,班长,这你就猜错了,没有误会,全是人为啊。
班长又说:“陆常新和陆常熙刚才出去了,你要不……等他们回来?你们应该有话要说吧?”
陆常新和陆常熙是她那个便宜爹的儿女,亲骨肉,和她这个冒牌货不同。最初他们对她冷眼相待,但半年相处下来,大家也都有了感情。
她摇摇头:“不了……我没脸见他们。”
对方脸上怜悯愈浓。她看看差不多了,功成身退,留给班长一个憔悴背影。
她走出校园的时候,雪已经大了,隔着雪,路灯像一盏盏迷蒙的月亮,她忽然想起了这个任务的名字:毒月光。
世间有白月光,自然也有毒月光。她这次扮演的“陆筱良”,在丁言的生命里,就是一轮毒月。
将丁言那张笑脸在脑里又回放一遍,她忍不住叹口气。
在人造雪里立了一会儿,她转身向西北方向走去,十分钟后,拐进了一家酒吧的后巷。
四下无人,靡靡之音穿过一道墙透过来,野猫趴在两个垃圾桶之间的缝隙里,瞳仁晶亮。
她冲它“嘘”了两声,它巍然不动。温小良没办法,嘀咕:“让你走你不走,等下可不要吓到……”
说着摸出一粒爆米花似的东西,往地上一丢,爆米花裂开,一个流光溢彩的镂空球状体掉出来,见风就长。
温小良钻进去,启动时空穿梭机,机器发出一声响,开始振动,时空传送开始了。
穿梭机即将消失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蹿了进来,温小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那只花斑野猫。
“喂,你怎么进来了!”
四周光线开始光怪陆离,穿梭机驶入了充满电磁风暴的时空隧道,现在回去就太麻烦了。
温小良盯着那只满脸无辜地甩着湿尾巴的猫,半晌,叹口气。
“回去给你做个除虱吧,还有指甲也得剪掉。抓伤我就麻烦了,我现在可是‘身负重任’啊。”
摸摸肚子,里面正睡着一个小生命。这是她给自己的贺礼,在时空里游离数百年,现在和组织的契约终于到了尾声,她即将恢复自由,今后她就带着这个小不点,愉快地度过余生。
“叫你什么好呢……姓氏的话当然是跟我姓‘温’了,‘温暖’?‘温和’?‘温馨’?……”
穿梭机在时空隧道中游走,高科技不掺水,纵然四周风暴咆哮,机器依旧稳当当。
她打了个响指。
“对了,就叫‘温(稳)当当
’~”
数年后。
北辰星,苍紫天空,大大小小的人工岛悬浮在半空里,似一只只离水的蓝鲸。
这颗星球在数百前爆发了一场全球灾难,当代文明几乎断绝之际,奥丁星人向绝望的人们伸出了援手,此后北辰星就作为奥丁星的附属星球存在。奥丁星人给予北辰星人庇佑,北辰星人服从奥丁星人的决策,包括将自己的母星改建成一个大型户外游乐场,供高等星球的公民们消遣一下漫长的人生。
温小良从组织退役之后,最初十年,带着温当当在各个星球间流浪辗转,之后来到北辰星,不知不觉住了七年,七年里时常听到北辰星人对奥丁星的向往,那时她总会有些感慨。她最后一单任务就是在奥丁星进行,那时她叫“陆筱良”,在奥丁住了半年,和奥丁最有权势的公子哥谈了一场恋爱,看到了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富贵景象。可她还是觉得,北辰比奥丁好了不止十倍。至少这里的风和太阳都是真实的,不像奥丁星,整个王国都建在大陆之下,日光来源于人造太阳,狂风仰赖于风力循环系统,连雪花都是假的。
她今年二十四,去年也是二十四,明年还是二十四……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永远保持花样年华二十四,直到数百年后,死于突发性的多器官衰竭,死时外表还和现在一样年轻。这是身为“四星员工”的退休福利,组织专门奖给她这具身体。这身体能打耐摔自带异能优点太多,唯一的缺点是不能无中生有,变出花花纸钞。
——所以现在,她堂堂一个国立大学的植物学教授,迫于贫困,跑来当春令营班主任,挣点辛苦钱。简直折堕。
叹口气,她再次举高了写着“木风大学对外交流学院欢迎你”的接机牌,另一只手去捋被风吹乱的齐肩棕发。
当她将头发顺回耳后,对面的舰艇上恰好也走出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孩子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棒球夹克搭配白色牛仔裤,从头发丝到白球鞋都精神满满。女孩子留着齐耳短发,面容与男孩子有八分相似,姿势随性帅气。
温小良一愣,立刻放低了手里的接机牌,挡住自己的脸,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毫无必要,她现在的脸和身为“陆筱良”的时候并不是同一张。
顿时她胆气又足了,脑袋探出接机牌,眯起眼打量那两人。
……没错,是陆常熙和陆常新。
数年不见,他们看起来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弟弟陆常新似乎比从前高了一点,姐姐陆常熙换了发型,现在是齐耳波波头。
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度假?等等,他们在这里,难道丁言也过来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止不住想把脑袋往接机牌后藏,但到底忍住了,睁着一双眼,细细往陆家姐弟四周打量……
——太好了,丁言不在。来的只有陆常新和陆常熙。
她舒了口气,浑身都放松了,接机牌也松松地往下坠,本来是高举着的,现在变成了一只手抓着牌面边缘,牌子的木杆直接抵到了地面。
虽然有惊无险,但她已经深深感到今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赶快接了那几个来参加春令营的学生,然后就回家洗洗睡吧。说起来那些学生都叫什么名字来着……爱丽丝,亚当……
她没来得及想下去,因为她看到陆常熙忽然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转头和陆常新说了什么,接着两人突然拐了个弯,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有点懵。
……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认出了她了?
不可能!她现在这张脸和“陆筱良”顶多只有三分相似……等等!难道是陆常熙?她发现什么了?
“女性直觉”,这个词听起来似乎很不靠谱,但陆常熙身上确实存在着这种金手指。其他人无法将“温小良”和“陆筱良”联系到一起,但陆常熙完全有这个可能,她可是抽鬼牌的女王,行走的作弊器。
她忍住了,没立即转身落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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