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年一晃而过。
在这三年里,长生门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内门大师兄秦代轩挥刀自残,在两仪峰割下了自己的舌头,以示向道之心。
二是内门二师姐余文芳走火入魔,被紊乱的真气烧得面目全非,从此入山闭关,再不见世人。
三……
三就比较奇葩了,内门大师姐李婵爱上了同门师妹,百般追求百般被拒,一气之下差点弃道入佛,幸好被掌教劝回来了。
最奇葩的要数四了。
在拜师大典上打败内门大师兄的小师弟聂朗,成了个“天煞孤星。
原本修道之人不应信这些市井把戏,但聂朗这个实在太诡异了,以至于旁人不得不迷信起来。
例如,当聂朗与他的亲弟聂清树到五行峰去领月例时,后者柔声问:“哥哥,此处的桃花好看么?
聂朗:“还好。
聂清树:“哥哥若是喜欢,我便是舍了命也要给哥哥摘去……
聂朗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翌日,五行峰的桃花谢了一大半,景象堪比蝗虫过境般惨烈,让长生道祖心疼了整整一个星期。
再例如,当他们到妙法长老的三宝峰去修习功课。
——三宝峰四季如秋,满山枫红,灵药珍兽数不胜数。聂朗沉思时不小心盯了一只松鼠半晌,就被自己的亲弟抱了个满怀:“哥哥喜欢这灵兽?
聂朗骤然回过神,只见一只松鼠对他茫然地眨了眨黑豆眼,圆滚滚的身体一窜,溜走了。
他心道还算可爱,便嗯了一声。
聂清树轻柔地说:“那我去为哥哥捉来……放在太一峰上逗弄一番,也不失为雅趣。
然后……
松鼠在太一峰冻死了。
再再例如,当他们到护山长老的四象峰修习剑法,因一把剑长得颇为奇葩,聂朗瞥见时浅浅勾起了一个笑,然后……
那把剑断了。
再再再例如,当他们到戒律长老的两仪峰抄录经法,因一支笔写起来颇为顺手,聂朗忍不住多用了一会儿,然后……
那支笔秃了。
再再再再例如……
总之时间一久,连聂朗自己都觉得诡异起来。
渐渐的,他便养成了“目中无尘、“不近外物,除了聂清树谁都不见的习惯,整个人变得更加高贵冷艳起来。
直到三年后的内门大选,聂朗作为第一指教师兄出席。
已有三年未见过外人,
饶是从容自若如聂朗,也不免有些紧张。他先是到后山沐了半个时辰的浴,然后冲了一杯浓茶定定神,最后背了一炷香的经书,以免等会的指导出错。
而聂清树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慢慢地,便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紧接着目光彻底扭曲了起来。
已经三年了……
聂朗眼里居然还有外人。
难道有他一个还不够么?
这么想着,他动作温柔地缠上了聂朗的腰身——自从三年前看了聂朗被荆棘缠过以后,他就十分喜爱这个动作,聂朗也由最先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完全没感觉。“哥哥在干什么?”
“看书。”
“我记得这本书哥哥昨天才看过……”聂清树眼神一暗,声音愈发的柔缓,“哥哥很喜欢这本书么?”
“比你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聂清树理解成了“比起你,更喜欢这本书”,他眼里的光芒飞快地压抑了下去,浓郁的杀机在眸底深处疯狂翻滚,声音却更柔更缓了:“哥哥的意思是……我不如这本书?”
聂朗卷起书敲了他额头一下,又展开继续看:“我的意思是,比你喜欢这本书。”
聂清树一怔。
聂朗问:“你自己说,这三年里你看过它多少回?”
聂清树眨眨眼:“……忘了。”
聂朗淡淡道:“反正若你今日通不过内门大比,我难留你在内峰。”
似是想到了什么,聂清树眼中阴霾俱散,笑意顿时堪比春山起来:“哥哥这是在担心我么?”
见聂朗板着脸不答,他便自言自语地说:“若是能得到哥哥一句关心,就算是死,我也会争取成为内门弟子的……”
聂朗:“……”
他心尖极为诡异地软了一下。
聂清树趁机凑近他,嗓音贴着后者的耳畔满含柔情地发出:“哥哥……”
“…………行了,”聂朗道,“你自己加油便是。”
说罢,他脸板得更厉害了,单指推开聂清树的头,站到一边更衣去了。
聂清树顺势站了起来,舔了舔唇,手指极温柔、极温柔地抹过聂朗刚点过的地方,眼里的色彩鲜亮得近乎诡异。
真是……
越来越难满足了。
好想更进一步,更深地占有。.
更完衣,聂朗便携聂清树抵达内门大比的五行峰。
因为三年间桃花秃过半边头,所以这次再到五行峰,景色就没上次那样壮丽震撼了,只余一小虬桃枝紧挨着主殿,颤
颤巍巍地盛放。
聂朗见此景象不知为何生出一点莫可名状的心虚来。
他冲长生道祖点点头按着辈分顺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谁知还没坐下原本靠他靠得极近的李岳善突然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一挪
李岳善:“……有点冷。”
聂朗“哦”了一声坐下来。
见状聂清树收回深沉到恐怖的目光眉眼含笑地到外门弟子的地盘去了。
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比试自然是没有三年前拜师大典的精彩有些弟子甚至吟咒都要吟半天能在场上看见一个双系灵根已算是很不错的资质了。
两个时辰后那名双系灵根以及一名相佐相生的三系灵根留了下来。
然后便只剩下聂清树还未上场比试了。
因为聂朗场上许多内门弟子都见过聂清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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