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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桉亥粮仓(一)

小说:

罪愆

作者:

酒精湿巾

分类:

穿越架空

初冬,桉亥县薄事堂。

桌案上燃了一半的蜡烛淌着蜡油,在底座上凝固。

一阵阴风吹过,烛火飘荡,伏在案上熟睡的詹雪打了个哆嗦,很快从梦境里回过神来。

今夜薄事堂是她值班,窗外漫天大雪,詹雪起身活动了一下,披上蓑衣,打着灯笼,按例巡逻去了。

桉亥常年不太平,盗窃、抢劫……各种犯罪活动络绎不绝。

所幸今夜落雪,地面积雪深厚,冷得叫人直打哆嗦,这会儿街上连鬼影都没有。

她紧了紧帽子,加快步子去了粮仓——自粮仓失窃后,粮仓需要加派看守人员。他们这衙门本就人少,现在更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女的当男的,男的当牛使。

詹雪一小小捕快也被安排值夜,大半夜,还要去粮仓巡逻。

天天干,月月干,干得越来越多,月钱却越来越少,就因为这粮仓的空缺,县长官要扣她们这些做小吏的月钱去补!

为什么不扣庾吏的?!明明是他们看管不利——

“詹捕快,你来了。”

粮仓外站着两名布衣男子,哆哆嗦嗦,哈气连天。见她来了,不紧不慢地朝她作揖。

詹雪回礼,按照流程询问:“两位大哥,今夜有什么情况吗?”

其中一位大哥爽朗一笑,“没啥事。”

“好嘞。”

她转身就走。

类似对话在过去一年里发生过无数次,但每隔一个月,粮仓还是会失窃一次。

刚开始,詹雪听了此事如临大敌,绞尽脑汁为县长官卢裕献策谋划,被他哈哈一笑,就这么笑过去了。后来偶然听到他和仆从说起,说她多事、急于升职不择手段,说不定和那贼人是一伙的……

她听了没说话,从此成了“哑巴”。

詹雪从粮仓出去,正巧碰上巡夜打更的更夫,两人简单问候几句,就分别了。

滚滚雪花飘飘,堆积在房上的瓦片,零零散散的脚印踩在雪地,桉亥许久未下雪了,她驻足赏了会儿雪,忽地意识到今日这更夫很是面生。

詹雪立即掉转方向回粮仓,那两个守门的大哥已然消失不见、不知去向。她打着灯笼,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串足迹往门口去了——因为一直在下雪,所以脚印又被覆盖,不甚明显。

走到门前,见挂在铁环上的锁子松松垮垮,双门微掩,透着些光,只需轻轻一推,就可将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她心里一咯噔,往腰间摸去,摸到熟悉的横刀,暗暗给自己打气,打算推门而入,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正从门内往门口接近。

詹雪迅速把灯笼一放,抬脚把门踹开,抽出横刀就刺了过去!

那人头上裹了一块布巾,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身量高大并不羸弱,也提着一个灯笼。

正是刚才的“更夫”!

见她刺过来,“更夫”侧身一躲,顺势把灯笼扔向她。

詹雪连忙躲避。灯笼落在地上滚了又滚,蜡烛倾倒,点燃了糊在竹架上的纸,火光映照在她的侧脸。

她道:“你是谁?交出赃物饶你不死。”

“你不必知道。”那人不紧不慢地背好装满黍米的包裹。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詹雪气急,拔刀起身又刺了过去。那人功夫了得,一脚便将她踢飞。

粮仓的墙壁硬得让她心慌,重重地摔到地上,汩汩鲜血顺着唇角滴落下来,她动了动,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震错位了。

似是见她还有起身的打算,那人叹了口气:“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朝她走来,缓缓蹲下,那双漂亮又极具危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想活么?想活着就别动。”

“咳咳咳……”喉咙又腥又涩,詹雪剧烈咳嗽后又涌出几口血,她强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冷汗直冒,望着他的眸子,挤出一抹笑容,可怜道:“我不动就能活吗?我看阁下你,也没想着留我性命吧?”

“……哦?”

“别再来偷盗了,好吗?”詹雪苦口婆心道,“欠下我这一条性命是小,误入歧途是大,你武功这么好,一定会有出路的。”

她说这话时嘴角还在不停流血。男子听后紧皱眉头,十分可惜道:“官府的人怎么只有你拿钱办事呢?”

话落,那男子突然嗤笑起来,利落地起身,居高临下看她,“你想为百姓做事,不如跟我……”

他还未说完,话语便戛然而止。只见詹雪一跃而起,倏然出手,打得他措手不及,“更夫”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挨下一刀。

这一刀却偏过心脏几寸,没有一击致命。詹雪一愣,正巧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他两指夹住詹雪的刀,詹雪顺势抽出还想再刺一刀,刚有动作,便被他一掌击中左肩。

詹雪的左臂瞬间失去知觉,来不及思考战略,她只能拼死刺去,毫无章法,一下划破他的衣衫,一下又划破他腰间的包袱。

黍子顺着包裹缝隙哗啦落了一地。

男子侧身一躲,快速在漏洞上打了个结,幽幽道:“功夫还算不错,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我呸!”詹雪撕下那张毫无攻击能力的面具,狠狠唾了他一口,累得气喘吁吁,却不能输了气势,呵斥道:“快快束手就擒!”

没等她再次出手,身体受伤的地方便开始隐隐发痛,她打了个寒战,眼皮也渐渐沉重。

男子问:“你叫什么?”

詹雪下意识道:“与你无关!”

“你……”男子似乎被她气笑,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后会有期!”

詹雪听此松了口气,没等亲眼目送他离开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

第二日,詹雪昏昏转醒,睁开厚重的双眼,瞥见身上盖着一张草席。

不知何时天已亮、雪已停,院中堆攒着厚厚的积雪。她环顾四周,只见一群同僚个个都瞪着豆大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身体疼得厉害,一时爬不起来,见无人说话,兀自笑道:“各位在此是有什么事吗?”

难道她昨晚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衙门?那岂不是卢县令也知道了?!

“詹雪!”

忽然一声高喊,众同僚一齐扭头。

来人正是县长官卢裕,身后还跟着庾吏等人。

同僚纷纷让开,朝他作揖,詹雪见状也忍痛迅速从地上爬起,堆起满脸笑,也拱手道:“卢……卢县令。”

卢裕却不看她,两手背在身后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刚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神色很是不悦,指着离他最近的女子道:“善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和厥善文有什么关系?

詹雪看向厥善文,厥善文指着她刚才躺过的地面,缓缓道:“今日清早我来换詹雪的班,但没有在薄事堂见到她,便四处寻找。却见她在粮仓睡得正酣,身旁还零零散散撒着几粒黍米。各位同僚及长官皆知,粮仓失窃一事年深日久,却从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随着她字字吐落,詹雪脸颊笑意一寸一寸冷了下去,直到厥善文笃定道:“如今这盗窃案终于破了!任谁会想到,小贼竟然是与我们日日相处的同胞好友詹雪,真是令人痛心、令人惋惜……”

“住口!”詹雪急忙打断她的话,心怦怦跳地似要冲出胸膛,刹那间急得后背直冒汗,她辩解道:“昨晚那个小贼伪装成更夫偷窃,看守粮仓的两位大哥都见了!他们可以作证!”

她把目光移到昨夜看守的两位大哥,他二人却坚决摇头,异口同声道:“昨晚有人把我们打晕,我们两个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詹雪不死心道,“昨夜有个打着灯笼的更夫啊,两位大哥你们再好好想想,真的……没见过吗?”

厥善文道:“不要狡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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