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心忧愁,望穿双眼盼亲人,花开花落几春秋……”
耳畔是熟悉却久远的歌声,梁映雪从床上坐起,对着眼前的景象发呆。
竹叶印花窗帘,窗前三屉桌上铺白色镂空针织布罩,上头放置的日本三洋收录机格外醒目,收录机旁有一盏白底红梅的台灯,还有书本、竹子笔筒、小鹿摆件等许多小玩意。
除此之外,房间还有深色五斗橱和三门橱,空白墙壁上挂几个大木框,木框里是许多大小不一的照片,彩色和黑白照片兼而有之。
梁映雪目光从墙上水墨画移开,右手划过床上粉色印花格子床单。
她记得很清楚,这床单是她结婚时在海市花29元买来的“奢侈品”,她当时当宝贝一样爱惜得很,后来养子进家门,男孩子好动淘气,印花床单缝缝补补,直到慢慢变得面目全非。
有点像她的人生,多年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
可眼前这些东西,这个熟悉的房间,不应该早就搅碎在时光里?怎么会突然如此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主治医生说她身体每况愈下,必须做手术,难道是因为手术时打麻药产生的幻觉?
梁映雪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推开房门,门外就是客厅,家具布置,一切都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客厅里的人原本贴耳私语,听到房门动静立即止了声,头发烫得卷卷的女人从茶几托盘抓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看着电视,上头正播放日剧《姿三四郎》。
她身旁的年长女人回头看梁映雪一眼:“映雪,你起来啦?中午饭没吃饭肚子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卷发女士抓住她不给她起来,嗤哼一声,道:“妈你干什么,今天我爸生日,她竟然当一家人的面甩脸子,弄得一家人都没吃好饭,您还给她下什么面啊!我这个当闺女可看不过眼!”
年长女人尴尬地望向梁映雪,结果发现梁映雪并没有看她们,目光反而在客厅来回逡巡。
“玉山单位有事回去了,待会下班就该回来了。”年长女人解释,只是并没有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
卷发女人用力将瓜子放进托盘,站起身对梁映雪怒目而视,“梁映雪,我妈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作什么哑?乡下人就是……”
后面的话被年长女人拉一把制止住,没有说下去。
恍惚的情绪稍减,梁映雪第一次正眼看眼前的母女俩,目光中带着稀奇,以及厌恶,因为眼前年长女人是她曾经的婆婆,卷发女人则是她曾经的小姑子,叫秦玉华。
她跟她们关系可不咋地。
梁映雪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落在秦玉华身上,仿佛在看路边的一坨大粪,秦玉华一下子被刺到,刚落座腾的又起来,手指梁映雪。
“梁映雪,你什么……”
“啪!”
客厅瞬间消声,针落可闻。
梁映雪看向自己刚甩出去的手掌,一脸稀奇,竟然有痛觉?难道眼前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不确定,跃跃欲试的梁映雪毫无心里负担,再次挥出巴掌,狠狠挥在一脸呆样尚未反应过来的秦玉华脸上,给秦玉华两面脸颊凑了个双数,吉利。
秦玉华,秦母:“……!!!”
梁映雪揉了下手,双眼瞪得跟猫儿似的,又圆乎又清亮。
只是秦玉华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呆滞之后,“嗷”地一声向梁映雪扑过去。
“梁映雪,我今天跟你没完!”
秦母也是气得不轻,“映雪,好端端的,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太过分了!”
梁映雪一个扭身,将将躲过秦玉华的攻击,秦玉华哪里受得这样的委屈,一击不成继续第二次攻击,两人你追我夺,就在客厅追打起来。
追打过程中,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梁映雪的脑子越来越清晰,可能,或许,她真的一觉醒来回到二十年前了?
不过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幻,这次她都不会让秦家人好过。
梁映雪目光一暗,忽然改变方向,径直冲到大门口所在方向,拧开锁便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秦玉华也发了疯似的往外冲,秦母见况急得不行,忙追了过去,三人就这样先后跑到人来人往的大院里。
此时正值傍晚下班点,三三两两的人群或走路,或骑着二八大杠,甚至还有一辆小轿车驶过,大院里人流不少,大家伙都瞪着溜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秦母她们三人。
“玉山他妈,你家闺女跟玉山媳妇儿闹矛盾啦?”
“哎哟,玉华这脸怎么肿成这样?不会是玉山媳妇儿打的吧?”
秦母被熟悉的邻居叫住,又焦急又尴尬,多年没这样丢脸过,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华出于好心想……唉,我这二儿媳妇哪里听得进去,一见到人就打,看把玉华打得……”说着秦母眼睛瞬间红了。
秦母在大院里人缘不错,左邻右舍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她。
秦母没明说,但大家伙多少能猜到一点,秦家二儿子结婚两年了,二儿媳妇的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大院里都在传梁映雪身体有问题,生不出孩子。
秦玉山下乡插队耽搁几年,后来又几年大学,现在参加工作两年。年纪真不小了,大院里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秦家人能不急嘛?
之前秦母隐隐透露过,想从远方亲戚家抱养一个孩子,这也叫“压子”,能给家里带来添丁进口的希望。
所以左邻右舍知道秦家情况的,都觉得梁映雪有些过分,她一个农村姑娘,能嫁到城里来,公婆仁善,丈夫能力出色,大有前途,家里人不嫌弃她生不出孩子,也没逼她离婚,就想给她两口子抱养一个,这不也是为了有人给他们夫妻养老送终吗,她不愿意就算了,还动手打人,实在不识好歹!
之前大家伙对梁映雪印象也不错,可经过这一回,大家都有些看不上她,妻贤夫祸少,这媳妇——不太行!
邻居的安慰令秦母情绪好了一些,可她一颗心还是跟在沸水里煎熬似的,二儿媳妇跟玉华在大院里闹成这样,大家伙都是一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让丈夫还有二儿子他们以后怎么出来见人啊?
秦母眼见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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