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疏又逼近半步,直直的盯着她,秦容川回过神来,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维持着温婉平静,才缓缓开口:“殿下说笑了,殿下天潢贵胄,气度雍容,仪表非凡,容川自知望尘莫及,一时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果真还是脑子有病,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她心里暗自骂道。
“哦?是么?那秦小姐方才盯着本殿下看了许久,究竟所为何故?总得有个说法吧?”沈与疏淡笑一声,似不信这套说辞,故意拖着腔调,继续追问道。
秦容川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是混不过去了,也罢,既如此……
“回殿下,容川方才失礼注视,只是……观殿下气色,似有恙在身。”
“哦?”沈与疏挑眉,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秦容川仿佛没看见他的诧异一般,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她语速缓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只是瞧见殿下眼下些许泛青,怕是觉浅难安,眉心色泽偏暗,唇色略淡,面中气色似凝滞难散,面色也少红润,怕是气血不足,精血……亏虚,殿下万金之躯,平日里还是应当多多静养,少熬夜劳神,烦忧动怒的好,至于那杯中之物更是大忌,能免则免方好。”她说的缓慢,神情专注的像一个郎中正在认真诊断一个病人,让人竟忘了起因是何。
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与疏嘴角不可控的抽搐了几下,旁的行简先不乐意了,“秦小姐慎言,我们殿下身体好着呢!您可莫要胡说。”
“容川医术不精,不过是班门弄斧,一时胡言,殿下尊贵之身自有太医随行调理,定是康健无忧的,只是方才殿下所问,容川不敢不答,心中所想更不敢有丝毫欺瞒,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秦容川立马恢复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微微屈膝道。
“……”沈与疏似一口气闷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竟真从她话里挑不出半点错处,这种感觉真是与那夜在温府被捆在树上一般,他咬了咬牙,挤出一句话,“秦小姐以后可莫要对谁都这般实诚才是。”
说罢,他也懒得继续,转身挥袖便带着行简一行人离去,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憋屈的火气。
“恭送殿下。”辛有昭领着众人躬身行礼。
待那七皇子走远,吹云才敢凑到秦容川身边,心有余悸的说道:“姑娘没事吧,没想到这七殿下如此吓人。”
“无事,只是有些累了,怕是不能再继续逛下去了,扫了你们的兴致,倒是劳烦兄长了,容川下次定当好好赔罪。”秦容川轻轻摇头,面上适时露出一丝疲惫,她现在只想把这些事从头理一理,还好未闹出很大的动静,也传不出去什么。
辛有昭只当她是被吓着了,安慰道:“我已叫人将这些饭菜点心包好,带回寒梅苑再用便是,我虽与七殿下交往不多,但他并非刻意为难人的性子,今日许是恰逢他心情不佳,你莫要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了,多谢兄长宽慰。”秦容川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
回到清静的寒梅苑,她进屋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的磨搓着刚喝完的茶盏,凝神想道,所以,那夜温府的蠢贼便是这位七殿下了,他去温府,绝非偶然,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了谁的指使?难不成是那龙椅上的那位,不,不对,若他真想查,何必等到今日?是他不敢查,还是根本不想查,十年了,满朝上下竟无一人提起此案,沈家怎会无辜!温家宅院至今留存,怕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未找到吧,他一日未得手,便永远不会真正安心。
七皇子,户部,谋杀,那户部侍郎王敬惨死,偏偏在这个当口,我记得,那尤大人也在户部当差,倒是有意思。
“吹雨!”她忽然扬声唤道。
“姑娘,怎么了?”
“我那夜从温家带回的玉坠收在何处了?”
“我给姑娘收到屉子里了,姑娘可是要佩戴?”吹雨有些疑惑,那玉佩的样式更像是男子所用。
“不,我要用它演一出戏。”秦容川眼角弯弯,反正已经得罪过了,也不怕再多一回,七殿下,这出戏,您可要好好配合才是。
望月楼
“行繁,去,立刻去把周太医将本殿下带过来!”沈与疏踹开书房的门,气愤的喊道。
行繁被吓了一跳,忙将行简扯到一边,低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叫太医作甚?”
行简一脸苦相,“还能为什么,被那位秦家四小姐给气的呗,你是不在场,那位小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着殿下的面,说殿下不行,说就算了,偏偏还摆出一副诚恳模样,软言软语的,殿下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憋屈死了!”
“秦小姐?哪个秦小姐?”行繁一愣。
“就是那云岫山庄秦家的四小姐。”
行繁若有所思,先依言去请了周太医过来。
“你们先都下去吧。”沈与疏让其它人退下后,憋了半响,才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周太医,你老实告诉本殿下是否……咳咳,是否有什么隐疾?”
周太医闻言,哭笑不得,“殿下这是何话?老臣从殿下幼时便在身前照料,殿下虽天生身子羸弱,不宜习武动粗,但也绝无什么大病,隐疾更是莫须有的事,只需好生养着,便是康健无虞了。”
“真的?你没骗我?”沈与疏狐疑的盯着他。
“嘿,我的殿下!您若是不信老臣,大可在宫外寻个信得过的郎中瞧瞧便是了,何故来为难老臣呢?”
“……算了算了,你退下吧。”沈与疏烦躁的摆了摆手。
周太医刚从书房退下,行简便着急问道:“殿下如何了?”
周太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还想问问你们呢,好端端的,殿下怎会突然疑心自己有什么隐疾?”
“周太医莫怪,是今日殿下在醉仙居碰见了云岫山庄秦家的四小姐,似乎略懂些医术,她看了看殿下的面相,就说殿下气血不足,精血亏空,这换谁听了不气啊?”
“你说的可是那秦远山将军与左家大小姐之女?”
“对对对,就是她,您也知道?”
“若是那位小姐所言,殿下倒也不必过于烦恼了。”周太医捋了捋胡须笑道,“左家医术,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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