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娇妻》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八月中旬,夏日炎热。
晌午过后,干了一上午农活的荷花村村民大都倒床上歇息,只待热气散了再去农作。
靠近后山的一处破落宅院。
屋内,叶桃娘侧躺在床榻之上,纤细的腰窝塌陷,盖着一层薄薄的、打了补丁的青灰色被褥子。
她双眸紧闭,陷入睡梦之中。
如云的乌发散落在同色的枕间,白生生的一张俏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酡红,斑驳的泪水挂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她生的好看,即便是狼狈潮湿的一张脸,也只会如同美人落泪,瞧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自晌午从舅舅家回来,桃娘便气的午食也未用,一头窝在床上浑身发抖。
她想起十岁时,父母双亡,年幼的她无处可去,只能投奔邻村唯一的舅舅。
然而舅母卢氏并不喜家中多个吃白食之人,蹉跎打骂时有发生,舅舅言语劝过几次,只是次数多了,也就沉默居多。
桃娘感激舅舅一家在父母死后,给了自己一个可去之处,因而处处忍让。
在叶家谨小慎微了两年,终日听着卢氏的指桑骂槐,日子久了,桃娘便主动提出独居在后山空无一人的破落院子。
彼时,依靠舅母介绍的刺绣活计,倒也能勉强养活自己。
可晌午时,表姐叶双杏一个不留神说漏了嘴,让桃娘知晓了一直以来自己起早贪黑差点熬坏了眼绣帕子的活计,舅母平白在其中捞了不少油水。
一条素白帕子从绣坊拿回家绣需得付十文钱押金,再卖回绣坊可得七枚铜钱。
而桃娘一直都是从卢氏手中接手素帕,卢氏却告诉她,一条素帕绣完再卖回绣坊,只可得一枚铜钱。
若非叶双杏说漏了嘴,她竟不知卢氏从中白白贪取六文钱!
她绣技本就一般,很吃力才勉强达到可在绸缎上刺绣的水平。
卢氏曾言,若绣的是棉布帕子,得绣满十个才得一文钱。
现在想来,卢氏那番言语也是唬她罢了。
这些年,卢氏从她手中捞走不少银钱,家中白白多了个劳动力,比起邻里,日子倒是过得宽裕了些。
而桃娘一介柔弱女子,没别的手艺,靠着马马虎虎看得过去的刺绣,用着每月微末的进项,在这世道就过得很是艰难。
面对舅母的欺骗,桃娘气急说了句重话,声称决定以后自己去绣坊接活,再不麻烦舅母来回奔波。
没想到这句话桶了马蜂窝。
卢氏气急败坏指着她的鼻子骂人,一口一个难听的“贱蹄子”“吃里扒外”……骂着骂着,说漏了嘴,说要在镇上找个有钱的富户,打算把貌美的桃娘送给富户老爷当小妾。
吓得桃娘当场小脸煞白。
她浑身冰凉,眼眶溢满了泪水,语气佯装强硬,她一个良家子,就是死,也不会当富户家里可由主人家心意而随意发卖的妾。
回到家中的桃娘气的浑身颤抖,又因昨夜熬了半宿刺绣,一时间,只觉得身心疲惫,在一片繁杂的思绪中,流着泪渐渐沉入梦乡……
即便是入睡了,白皙好看的眉头也紧紧蹙着,紧抿的唇线看起来十分不安。
桃娘做了一个梦。
十分荒诞的梦。
梦里,她杵在一堵会发光的墙面前,那墙上有如流水一般不停变化的画面,似乎有双无形之手操动锅铲在做饭,画面上的很多如鸡鸭鱼葱姜蒜的的食材她都见过,可最终成形的奇怪食物却是桃娘前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种梦境她做过不止一次。
当那颜色金黄的食物切块盛入盘中,徐徐冒着热气,梦中的桃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此刻,那堵墙的右侧写食物的做法——
鸡排做法:准备适量的鸡胸肉,去掉表面的脂肪;把鸡胸肉放入盆中,加入适量的料酒、葱姜段,抓拌均匀……
不同于荷花村诸多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桃娘父亲在世时是教书先生,因而她也识得些字。
只是这墙上板正的字体不同于书卷里从上到下排列,而是从左到右,甚至字与字之间还缺胳膊少腿,她读的很是艰难……
桃娘是被腹中的轰鸣声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莹白的脸颊上还有一道淡色红印。
想起梦中颜色.诱人的鸡排之物,口腔不自觉地分泌起唾液,瞬间,腹中额饥饿感更加清晰难忍了。
摇了摇头,桃娘翻身下了床,从厨下的漆黑的灶洞里拨出两个烘黑了的土豆,食不知味地囫囵吞下肚中。
吃罢后,暂解了腹中饥饿。看着漆黑的双手,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卢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把她卖给镇上的富户老爷做妾之话并非随口一说,恐怕已经在相看人家,就等着对方见了自己,若是满意,那卢氏便能得大笔银钱。
桃娘想着,她是断不能给人当妾的。听说那些老爷的怪癖很多,喜欢就宠着,不喜欢便是非打即骂,而那富人之间交换妾室之事更是频有发生。
桃娘净了手,看着眼前住了好些年的屋院,打定主意,逼急了她,她便回父母埋身之处的邻村居住。
邻村虽已无亲人,可也总比在这荷花村里,与那企图将自己推入火坑的亲戚待一块好!
待打理好屋后栽种的青瓜绿蔬,已至傍晚。
金辉余洒,天色仍尚早,忙活了好一阵的桃娘今日格外疲惫,洗漱后便早早上了榻闭目歇息。
迷迷糊糊间,脑中忽地一道灵光闪现。
若将梦中食谱烹饪出来,再拿去镇上售卖,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进项。
手里有了傍身的银钱,便不必处处受人桎梏。
可又一想,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又因卢氏克扣欺骗,手中余钱不过百枚铜钱。
倒是买得起一只鸡,可若做生意卖给别人,一只哪里够啊!
东想西想的,桃娘渐渐沉入睡眠。
再次醒来,已至戊时。桃娘感觉到身下冷硬,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柄锋利的斧头。
吓得她呼吸一窒,脑袋猛的往后仰。
紧接着,又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周遭院落十分陌生,身旁还胡乱散落一堆细柴。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桃娘冷不防的尖叫出声,下一刻,叫声戛然而止。
那是一声短促而沉闷的声音。
低沉悦耳,却是男子才能发出的嗓音。
桃娘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颤抖着抚向喉咙,待摸到一个突兀的凸起之物,刹那间,脊背上的汗毛根根炸起。
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看着眼前骨节修长,布满薄茧的大掌,桃娘哆嗦着,手脚发软地冲到不远处的水缸前,掀开遮挡尘土的大木盖,探头朝里一瞧。
赫!!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
水镜清晰呈现出一副画面。男人乌黑长发板直地束起,一张刚毅俊美的面容猝不及防闯入眼帘。他长得出乎意料的好看,眉眼锋锐,长眉入鬓,面无表情的阴沉模样看起来极为强势吓人。
桃娘震惊,这不是霍家二房那个从军十年,前些日子刚回乡,卸甲归田的霍青山吗!
说起那霍青山,也是个可怜人,同她一般打小父母亡故,十五岁时有官人来荷花村征兵,霍家大房不想自家孩子上前线,便使坏将二房霍青山的名字报上去,代替堂哥去从军。
从军十年,再回乡早已物是人非,好在他有一手捕猎的好手艺,足以傍身。曾听村口大榕树下的妇人婆子闲谈,那霍家大房似乎在打霍青山卸甲归田后,朝廷发放的贴补银子的主意。
霍家大房这波操作属实没皮没脸极了!
可是,她怎会变成了霍青山?!
小心翼翼上前又求证了一番,许是因着身体里的人是她,水镜中显现的人脸不似一开始的冷漠阴沉,神色迷茫不安,反倒呈现出一股桃娘从未见过的温和俊美。
桃娘不禁微微红了脸。
她鲜少与外男接触,更别提如今附身在一个身强力壮的陌生男人身上。
桃娘双手自然垂下时,指腹能轻碰到大腿结实的肌肉,这让她感到不自在极了。
蓦然又想到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发热的脸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她附身在霍青山的身体,那……霍青山去了哪儿?难道上了她的身体?!
想到这儿,桃娘不免慌张了起来,生怕自个以后都用霍青山的身子过日子。她匆匆走向院门,打算去家里看看。
好在霍青山家靠近村尾,因而离后山也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桃娘便赶到自家破败小屋里。
推开屋门,看着床榻上闭目酣睡女子,桃娘心脏砰砰直跳地上前一步,弯腰摸了摸床上熟睡女子白净的脸。
触手温热。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桃娘推了推自己的身体,安静的面容上连根睫毛都未动一下。好半晌,她蹙眉自言自语道:“霍家二郎哪儿去了?”
又待了一会儿,桃娘才关紧了房门,又从内杵上了院门,才翻墙爬出了院墙。
她现在用的是霍青山的身体进出自己家,这里虽人烟稀少,也恐生变,若被看到外男进出的一幕,到时就是有嘴也难说清。
“霍叔,可算找着你了。我爷让我跟你说明个早上不能赶牛车送你去镇上了,他今儿个下地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正往霍青山家里赶的桃娘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一大跳,登时定住了身形,深吸一口气才扭回头往出声处瞧去。
傍晚的光线渐渐昏沉。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子拎着一个竹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看样子是刚从村口小河里摸鱼疯闹刚回来。
原来是村里牛家的孙子。
牛家有一头老黄牛,从荷花村到最近的清河镇路程足足有一个时辰,平日里众人想去镇上置办买卖物什,大多依赖牛家的马车。
倒也不贵,一趟只需一文钱。
见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桃娘略微心安,学着霍青山不苟言笑的模样,对才到自个腰高的牛根宝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
“我爷说了,他送不了霍叔,不过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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