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生活在北地的人对这种声音都很熟悉,这是匈奴人用来探路的鹰。听到这鹰鸣声,那匈奴人的部队也就快到了。
主仆俩静静等待着那声音的靠近,没一会儿就听见冲锋号角响起。接着就是羽林卫惊醒后慌乱的脚步声。
这些个羽林卫平时在京城里娇养着,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拿着武器打转,甚至都分不清人究竟是从哪边打过来的。
“他奶奶的,什么情况?”
校尉从帐子里钻出来,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随手拉过一个小兵,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乱跑什么呢?”
那小兵结结巴巴的回道“大……大人,好像是匈奴人打过来了”
校尉手上力道一松,那小兵就栽倒在地上,他听着隐约的马蹄声,对着周围吼道:“我看谁敢给老子跑!给我把刀拿好,火把亮起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给我杀一双。”
他一嗓子下去,那些羽林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刚才还像热锅上蚂蚁的众人规矩了不少,按照他的吩咐列阵,严阵以待的保持着警惕。
他往南望了望,嘀咕着:“反了天了,都快到临北城了他们还敢造次,真不把我大周放在眼里啊。”
校尉松了松腰带,扣上头盔,倒还真有几分大将的风范,他跨步上马,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
随口吩咐道“派两个人去保护院长,人死了我没法交差。”
随后一夹马腹奔着前面列队的羽林卫跑去。
他眼睛里的血丝快要爆出来,脸被夜里的寒风吹的生疼,看着即将靠近的声音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喂!这是大周羽林卫,奉旨请太白院长入京。今夜在此休息,不得叨扰!”
校尉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对面的身影明显停顿了一下。
姜雪松在马车里都能听见他的喊叫,暗骂一声:“蠢货”
这时候报北府军的名号说不定还能镇住他们,说自己是羽林卫不是等着人打过来吗。果然他喊完没多久马蹄声又响起。
那声音又急又快,一小队人马直直的冲过来,手里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校尉吞了吞口水,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逞强道:“列阵”
哪还有什么阵法啊,十几个人冲过来的时候这群人就自顾的散开逃命去了,匈奴人冲过来砍瓜切菜般的砍伤十几个人后又快速撤退。看样子是来打探情况的。
这回都用不上校尉吩咐,那些羽林卫自觉的丢了兵器往临北城跑。
姜雪松所在的马车也鹜的往前跑去,驾车的羽林卫轮马鞭的手就没停下来过。颠的人胃里翻江倒海。
姜雪松爬到前面,质问道:“为何不战?”
那羽林卫像是听什么笑话一样,反问道:“拿什么打?就凭我们?”说完像是发泄怒火一样狠劲抽在马身上。
他们在前面跑,匈奴人骑着马在后面追,只不过那距离有些微妙,。他们若是追的急了还会停下来拉开点距离。
跑了半个时辰,羽林卫早就累的口吐白沫,疲软的堆在地上。还不等喘上口气,那些匈奴人又冲过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十几个人是上千人。
他们骑着马,从外面围成一个圈,不停的缩小着那个圈,把剩下的羽林卫赶在一堆儿,就像是放羊一样。
要是碰到几个还敢去摸刀的,也不废话,直接一刀抹了脖子。
五千羽林卫竟然被人数远少于自己的匈奴人给俘虏了,这传出去,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对面那些匈奴人为首的身上披着狼皮围脖,他手里的火把燃的通红,一扬下巴,吩咐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这些人倒是有些脑子,直接抽了羽林卫的裤腰带,一个接一个的绑在一起,看起来像只大蜈蚣一样。一个都跑不了,一跑裤子就掉。
校尉赶紧扯下头盔上的翎羽,现在不装死什么时候装,他把脑袋埋低,尽力装成一个普通小兵的模样。
披着狼皮那人对着人群吼道:“你们的头领呢,叫他来见我。”
校尉听到这话赶紧又缩缩,结果那群老兵油子第一个把他出卖了。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人粗暴的拉扯着到了马前。
“哼,蠢货一个”狼皮人嘲讽了一声,随后居高临下的安排道:“你现在写信给你们大周的皇帝,说被我们俘虏了,让他拿赎金来换。”
校尉倒是个会看眼色的,刚才说话还硬气着呢,现在立马换上讨好的笑脸,笑嘻嘻的回道:“诶!好,我现在写,我有用,我换的钱多。”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人喊道:“这还有两个女的。”
姜雪松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帘子微微抖动,突然一柄尖刀冲着马车扎过来,若是不是她躲的快些,恐怕眼睛是保不住了。
随后那人掀开帘子对着远处喊了一声,姜雪松听不懂他说的话,见他得到回应后就就伸手去拉扯自己。
嘴里用蹩脚的汉话说着“下来”
姜雪松搂住晴山,在他的推搡下,下了马车,警惕的看着周围那群虎视眈眈的匈奴人。
还没等她走到,校尉急着表现自己说道:“首领,这是太白院长,大周的皇帝等她呢,有她在你能要到更多的好处。”
他迫不及待的介绍着,好像生怕那人觉得自己没用。
姜雪松凑近了,眼睛恨不得飞出几个刀子扎在校尉身上,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狼皮首领的汉话说的还不错,他手里的火把往前举了举,警惕的问道:“太白?怎么证明?”
晴山赶紧把手里攥的紧紧的令牌举起,哆嗦着说道:“我们小姐是太白的院长,有令牌为证。”
首领冷眼睨了一眼,刀剑指着姜雪松的脖子,对着校尉道:“让你们皇帝再加三万两的赎金。”
校尉连声应好,把身后的胳膊扭过来,笑着示意道:“胳膊这样,我没法写。”
狼皮首领一皱眉,那校尉就被人推搡到一旁,砍断他身后的绳子,几个人拿刀围着他写信。
晴山抱住自家小姐的手臂,害怕的甚至忘了呼吸。
首领翻身下马,把火把递给旁人,伸手拿过令牌仔细瞧了一眼,抬头看向那一双冷峻的眼睛。
轻声道:“别害怕,我所劾里不杀太白的人。”
他客气的把令牌交还给姜雪松,态度温和的警告道:“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我只能动手了。”
太白在山下的小镇上开了收容所,若是遇到旱年,不少匈奴的小孩都靠着收容所救济捡回一条命。是以,即便太白书院归属大周,但是匈奴人从来没有抢掠过。
她刚松了一口气,后脚所劾里微微抬眉。身边的手下就动手,粗暴的捏住姜雪松的肩膀。把手捆到身后。
晴山伸手撕扯着那几人,反被一把推倒在地。
校尉扭过头看着这边,凑过来狗腿的说道:“对,您仔细查查,说不定她身上还有刀子什么的。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太危险了。”
“瞧她就长了一副狡猾样,可别叫她给逃了。”
所劾里听他说话嫌烦,挥手将他推远。声音冷静的道:“绑起来”
姜雪松扭动着肩膀,挣扎着出声:“你刚说过,不杀太白的人。”
所劾里用两根手指抵住额头,这是他们用来缅怀死者的手势。他声音低沉,带着些愧疚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给你立一座长生冢。”
那几个匈奴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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