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主儿侍奉陛下时日最久,偏宠您些也属正常。”
芙瑾仔细回想平日里主儿和陛下的相处,又道:“陛下勤政,本就极少踏足后宫,隔三差五召妃嫔去紫宸殿侍寝,却半数都是召主儿您去的,且陛下一得空便会过来陪主儿用膳……”
顿了顿,她接着道:“不过主儿平日里甚少往陛下跟前凑,都是陛下主动召您,自从您有孕后身子不便,陛下召幸最多的便是余贵妃。陛下自登极以来重用文臣,余贵妃出身名门,祖父余阁老如今又是文臣之首,其父兄也身居要职,陛下自然对余贵妃看重些。”
北苍国好武,不重文治,而赫连烬重用旧朝文臣,对世族礼敬有加,只因他母亲是大梁人。
赫连烬生母乃大梁罪臣后裔,流放边境后,在她很小的时候便被贩卖至北苍,后几经辗转被赫连烬父王所救,入王府做了侍妾,生下赫连烬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北苍崇武,赫连烬自幼体弱,便也不得重视,一直寂寂无闻,九岁那年病发,被其父王送至九安山养病多年。再归来,正值北苍内乱,足智多谋的赫连烬在平息内乱中暂露头角,终得他祖父器重,后又攻克大梁,短短数年荣登宝座,那年他尚未及冠。
许是天妒英才,这样一位百年难遇的奇才从出生起便被诊断至多活不过三十岁,委实令人扼腕叹息。正因他有一半大梁人血脉,如今坐拥了北苍大梁两国河山,竟也能被世人所接受。
芙瑾心疼主子,便没提陛下当初灭梁的这段过往。
苏雪楼的记忆仍停留在十年前,正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每日除了进私学伴读,放学后便与师佳玥混迹于各大山野,与动物为伍。
然则彼时大梁百姓已被朝廷压榨得喘不上气,部族每年给朝廷的供奉只增不减,民怨四起局势动荡,各大藩王蠢蠢欲动。
她并不知如今已是北苍国君当政,还以为是大梁新君继位,还欲问些别的,云瑶忙完前厅事宜过来汇报,主仆二人便终止了话题。
说了半日话,苏雪楼倦意上涌,简单用过午膳后小憩了小半个时辰。
午后实在百无聊奈,她翻看着礼册,一时来了兴致,喊来宫人将皇帝的赏赐以及各处送来的贺礼,一一对账入库,每一样她都亲自过目。
她阿爹只是乡下一名屠夫,家境虽不算贫寒,却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而皇宫集尽天下奇珍,能送到贵妃宫里的自是奇珍中的奇珍。
仅是一支拨浪鼓,竟奢华到用掐金丝嵌红宝石的工艺,鼓面手绘的图案色泽明艳栩栩如生,花丝手柄,拿在手中只觉沉甸,哪是给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分明是个精美的摆件。
乍然见到堆成山的奇珍异宝,苏雪楼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又要强装镇定,耗费心神半日,晚间便睡得早,做梦都还在笑。
蓝夜来时,尚未坐下,便听见熟睡的人梦呓,呢喃句什么后咯咯笑了两声。
云瑶已将她下午的壮举呈报,蓝夜好一阵无言,心想她是忘了自己已富可敌国,这些俗物早已不入她的眼。
百花会的产业短短几年遍布各地,在赫连烬行休养生息之政减免赋税的情况下,国库却能日益充盈,她有半数功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夜她被噩梦所魇,今夜做的该是个美梦,唇边都挂着笑,他不禁看出了神。
忽鬓边一缕碎发滑落,垂在鼻尖,随她呼吸轻轻晃荡,蓝夜缓缓伸出手,指尖挑起那一撮碎发抿了抿。
但见眼底那对睫羽轻颤,惺忪睡眼掀开条缝,迷离片刻陡然睁大,是个被吓到的模样,在她惊叫出声之际,他一把捂了她的嘴。
“别叫。”
美梦被扰,醒来又被黑乎乎面具吓得魂飞魄散,苏雪楼捂着狂跳的小心肝,挣开他的手,忍不住埋怨他,“怎么换了张面具?你一天一换?”
自从被抹脖子后,她胆子变得极小,尤其迷蒙间感觉有东西在耳畔颈间,触感冰凉,以为又要被抹脖子了,浑身因他异于常人的温度起了一层粟粒。
蓝夜收回手,几根冷玉般的手指抚了下袖口,漫不经心道:“昨日那张毁了。”
实则是沾了血,被他弃了。
“毁了?为何?”苏雪楼诧异,她试图坐起来,蓝夜俯身过去扶了一把,扯过靠枕让她靠坐得舒服些。
他一靠近,便有股淡淡的龙脑香入鼻,清清冽冽,一抬眸,视线不偏不倚落到他喉结处,在昏黄光影里半明半暗,似雪原上的一座孤峰,傲然独立,仿佛随时会欺压过来,令她有种无法招架的错觉。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不知是为哪般,撑起身子往后靠了靠。
蓝夜摆好靠枕便退身去束了半边帐子,又坐回床沿,丢来一句, “与人打了一架。”
嗯?哦,说的是面具!
苏雪楼回过神,娥眉微蹙:他很冷,手指分明是冰凉的。
此人仍是一身玄色素衣,身无点缀,狐狸脸面具将脸遮得更为严实。她怔怔看着他适才扶过她的手,心绪一动,“你可有受伤?”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令蓝夜颇为不适应,不错目看了她半晌,方启唇,“你在关心我?”
若她知道今日他重创了神机阁左右使,究竟是更关心他还是她自己的心腹?
“算是吧!”苏雪楼赧然,双耳逐渐发烫,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她到底年纪小,男女关系上过于青涩,面皮薄。边说边用手指绞着身前一缕乌发,像个害羞又乖巧的孩子,蓝夜有一瞬失神,未再言语,就这般静静凝视着眼前人。
半日未得到回应,苏雪楼抬眸,微微与面具后那视线一触,便似被灼了般,慌忙躲开了。
那掩映在长睫之下的眸光潋滟如水,双耳鲜艳欲滴,灯下看美人,还是副娇羞之态,蓝夜不觉眸光下移,仿佛目光能穿透那轻薄寝衣,雪白的两团浑圆跃然眼前。
好似又大了些!
喉间珠玉滚动,他适时压下某种不合时宜的躁动,自从她有孕碰也不让碰,致他旷身已久,如今她已生下孩子,竟觉月余都难熬,他抚了抚面具,道:“听闻你今日恼了文娡?”
思绪乱飞的苏雪楼闻言回神,想起那女医她便忍不住嘟囔,“她手劲比男人还大,按得可疼了,我不想让她碰我,她倒不依不饶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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